第98章 睚眥必報

王圭此時站在一旁，看著李二和他們聊的火熱，唯獨將他排在外，如同是他不存在一樣，他覺自己到了侮辱.

"陛下！"他開口道.

李二沒有搭理他，李孝恭沒有搭理他，程亮這些小輩也沒有搭理他.

王圭見此額頭上青筋暴起，拳頭握，似是隨時都要起一般，但最終他還是忍住了.

"陛下，老臣王圭有事稟告！"他強忍著怒氣，緩緩再次開口.

"嗯?孝恭你可聽見什麼聲音嗎?"李二似是聽見了什麼聲音看向李孝恭道.

"啊！陛下，你是幻聽了吧，臣未曾聽見什麼聲音啊！"李孝恭誇張的四看了看，隨後一臉正的胡說八道.

旁邊程亮，程默幾人聞言那是憋的小臉通紅，離得遠的秦懷玉已經是背過子捂笑起來.

混蛋！

此時不是王圭心裡暗罵，就是盧希之和王凌雲以及他們帶過來的下人，此時一個個對李二等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他們為王家家主，盧家家主乃至是世家的下人，平日裡誰見了他們不都得恭恭敬敬，可今日李二等人卻是一二在再而三的將他們以往最為高貴的份，直接給踩在腳下不停的.

因為對面是李二李孝恭兩個貴人，至於剩下的那幾個小輩也都是國公之子，他們也是惹不起，所以兩大世家的下人也就不敢多生什麼事端.

但王圭，盧希之這兩人此時就難了，之前只是程亮幾個小輩，他也就算了，不和他們一般見識，可如今李二和李孝恭的到來，直接無視他們，這是他們不可以忍的.

換作以往，李二見了他們那也是肯定會笑著打聲招呼的，絕不會如今日這般.

王圭和盧希之很是憤怒，隨即兩人對視一眼後微微點頭.

而後兩人各自衝自己帶來的人使了一個眼，接著兩人帶頭直接就跪了下去，同時裡高呼:"陛下，請為我王家主持公道！"

這倆人一帶頭，後面跟著的家丁什麼的也是跟著跪下，在王圭兩人高呼完後，他們也是齊聲道:"請陛下主持公道！"

他們這是在宮，以大義著李二搭理他們，李二若這樣還不搭理他們，那李二就會被人詬病.

李二自然是知道他們這麼做為了什麼，所以他自然是不能在裝作看不見王圭等人了.

於是他仿佛剛剛看見王圭幾人一樣，一臉驚訝的扭過頭道:"哎呀，王卿，盧卿你們怎的在這裡，剛剛朕都沒看見你們，快，快起來，跪在地上多冷."

說著李二上千去就要將王圭這老東西給扶起來，可是王圭這老匹夫本就不為所開口道:

"陛下，我王家二房夫人，昨日饞托人買了醉仙樓的菜肴，然而在食用後沒過多久就毒發亡，還請陛下為我王家主持公道！"

"哦?王卿所言此事當真?"李二繼續演著戲.

"自然，我們都將帶過來了."王圭心裡暗恨，但上還是恭敬道，說著還指了指旁邊擺放的.

李二很是配合的順著王圭所指的的地方看去，果然看見那邊停放著十幾.

看了幾眼後李二收回目，而後看向王圭道:"王卿還請節哀，既然發生如此事，那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謝陛下，還請陛下下令，讓裴大人派人將那殺人兇手葉晨抓來！"王圭見此也是連忙大蛇隨寸上.

李二聞言正想說話，旁邊的裴矩卻是先開口了:"王圭，你這老匹夫不要瞎說，你家這些人究竟是怎麼死的，本自會查清，現在本還沒查你就直接說人家葉縣男是殺人犯，這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李二見此時裴矩出來打了個圓場，立馬也是隨著裴矩所說的道:"對啊，王卿你有點失態了，咱們這不就是在大理寺嗎，待的裴卿將事查明，朕自然會還你王家一個公道，所以此時你下結論還是有些為時過早."

"這……"王圭這老匹夫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其實話說到這個地步已經很明顯了，他又不傻自然也知道了李二的意思，現在李二這麼說就是給他個臺階，若他還是不識抬舉，那他今天只怕要遭劫了.

想到這裡，王圭臉上出難看的神，而後再次行禮道:"那就按陛下的意思辦吧."

說完後王圭站起，轉看向裴矩，此時裴矩正笑嘻嘻的看著他，顯得有些老頑的滋味.

王圭無奈，只能是再次出一笑容道:"那就要有勞裴大人了，還請裴大人秉公理！"王圭一字一句道，特別是最後一句說的那是咬牙切齒.

"呵呵，王大人，哦，不對，你現在不是代表朝廷，你代表的是王家老族長，我也不應該你王大人，應該你王老頭."裴矩笑呵呵的回應，同時話裡之間充滿了戲謔，"關於案子本自然會秉公辦理，只是這最後的結果，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王老頭你想要的了！"

"哼，那就好，至於結果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那咱們走著瞧！"王圭見此也不打算和裴矩多說什麼，直接冷哼一聲道.

隨後的時間，現場再次安靜下來.

但不得不說，這個裴矩也是個人，他直接命人給李二，李孝恭乃至是程亮這些小輩都搬來了椅子，唯獨不去管那些世家之人.

盧希之見此有些氣氛，於是開口道:"裴大人，你這是何意，為何不給我們安排座位?"

裴矩打了個哈欠，隨即有些不好意思道:"哎呀，實在是抱歉，我這大理寺窮啊，也就這幾把椅子，剛好到你們沒有了，我也沒辦法啊！"

"你……"盧希之氣急.

"好了，希之你且去旁邊店鋪裡去買幾張椅子來吧."王圭見此安了一下盧希之.

他算是看出來了，現在場上所有人都是在針對他們，而且這一個個都是伶牙俐齒，他們說又說不過，所以乾脆攔下盧希之，不讓他在和他們爭執，直接自己掏錢買算了.

就這般，所有人坐下繼續等待，時間緩緩流逝，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這段時間裡，五姓七家也陸陸續續來齊了，只是他們家的當家的都沒來，只是派出來幾個代表，對此不管是李二還是程亮這些小輩，都是不甚在乎.

同樣也是因為這麼長時間的等待，世家那邊的人也有些等不住了就連李二懷裡的小晉也是有些呆不住了.

"阿耶，阿耶，葉晨剛剛怎麼還沒來?"小家夥趴在李二的肩頭輕輕的問道.

這小家夥也是知書達理的，嗯，最起碼在有外人的時候是這樣，雖然不懂現在什麼況，但約也知道，現在在這裡的兩波人，們對面那波就是要欺負葉晨哥哥的壞人.

不過知道歸知道，但小家夥現在並沒有什麼想搭理他們的意思，現在最關心的是的葉晨哥哥什麼時候來.

"快了，一會兒就來，不要著急."李二輕輕了一下小家夥的頭道.

"哦，好吧."小家夥眨著自己水靈的大眼睛，輕輕點頭表示知道了.

同時王家那邊王凌雲也是等不下去，開始有了新的作.

只見他從王圭後站起，而後上前幾步衝著大堂上首的裴矩道:"裴大人，現在距離我們前來擊鼓鳴冤已經快三個時辰，而那葉晨所在的林家莊離大理寺不過二十多裡路，按照正常況，他此時應該早就到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扭過掃視一圈眾人後，再次抱拳道:"只怕這葉晨此次是畏罪潛逃了吧！還請裴大人馬上安排差對其進行抓捕！"

裴矩聞言眉頭一皺，心裡也是暗暗起疑，他倒不是真就相信王凌雲的話，而是在思考葉晨為什麼還沒到.

想了一會兒他也沒想通，隨即也不在多想，正準備說些什麼，程亮這憨貨先是跳了出來.

"忒，你這家夥，我那兄弟又沒犯罪，如何會逃逸，你切莫瞎說！"

"呵呵，他葉晨做的菜有毒，毒死我二娘，現在裴大人派人去他，這麼久他都還沒來，他這不是畏罪潛逃是什麼?"王凌雲直接反擊回去.

"去你的，你媽死了就死了，死了活該，關我兄弟什麼事，你特碼再敢說，別怪老子不客氣！"程亮這暴脾氣，王凌雲還敢和他互懟，那他自然不會忍讓他，直接開口大罵起來.

"呵呵，程亮，你這是說不過我，惱怒了嗎?"王凌雲並沒有因為程亮的咒罵而生氣，依舊臉上掛滿笑容.

"我惱怒?"程亮指了指自己，"王凌雲，你就不是個東西，你二娘怎死的，我想你自己心裡清楚！"

王凌雲聞言終於是收住臉上的笑容，看著程亮的眼神也是越來越兇歷.

然而就在這時，人群外面忽的有人開口了:"哈哈，程兄弟此言甚妙，這位王凌雲王公子的確不是個東西，自家二娘逝去，他不想著給辦後事，卻是拖著人家到晃，真是帶孝子啊！"

眾人聞聲看去，只見葉晨正笑嘻嘻的從人群的間隙走了進來.

"哎，兄弟，你可算來了！"程亮見此眼前一亮，隨後轉看向王凌雲，"你個不是東西的王凌雲，你看看，打臉不，你剛說我兄弟畏罪潛逃，但現在我兄弟就來了，現在你怎麼說?"

王凌雲輕哼一聲沒有說話，目卻是死死的盯著葉晨，仿佛要將這個一直被他算計、但卻一直給他難堪的對手全部看.

葉晨同樣在觀察王凌雲，他目帶著，裡發著嘖嘖之聲，那模樣簡直就像是好嫖客上了青樓，正在仔細挑選娘們一般.

當世兩個最出的青年見面，也不知會迸發出怎樣的火花，場中一票大佬都目帶好奇盯著兩人，心中猜測兩人如何鋒.

王凌雲忽然輕輕一笑，面雲淡風輕，意味深長道:"葉晨，我們終於見面了，我可是想見你想了很久了！"

"別，你可別想我，我又不是姑娘又不好男風，所以你還是想別人去吧."葉晨聞言角一挑，隨後還故意裝作害怕的往後退了兩步.

王凌雲聞言腦門冒出一黑線道:"虧你還是被人稱讚的才子，思想竟是如此齷齪，我真是於與你一壇."

"哈哈，謝謝王公子誇獎，不過相對於我來說，王公子你這一個偽君子天天扮演翩翩公子不累嗎?"葉晨哈哈一笑戲謔道.

他二人言語爭鋒，都在給對方名聲潑冷水，然而臉上卻都帶著溫和笑容，宛如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親切.

場中一眾大佬面面相覷，李孝恭嘿嘿一聲，忽然一豎大拇指，攢道:"果然英雄出年，一個油，一個虛偽，有趣！"

李二在一旁聽見他的話，無語的看了他一眼道:"孝恭，你莫要說別人了，你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哈哈."李孝恭聞言只是笑笑，沒有接這話.

"嗯?"忽的李孝恭注意到人群中有人在往李二這邊靠近，連忙警惕起來，等到他完全看清來人是誰後才放松下來.

"怎麼了?"李二注意到李孝恭的異狀，便是開口問道.

"承乾來了."見李二發問，李孝恭也不瞞什麼，直接說道.

李二聞言扭頭看去，果然李承乾正費力的往他們這邊過來.

李承乾此時很無奈，他只是因為一些事耽擱了一會兒，這再過來卻是被這些看熱鬧的人給堵在外面，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進來.

終於，他來到了李二旁才緩了口氣，畢竟李二旁肯定是沒幾個人敢在一起的，他自然也就放松了.

"承乾，你不是走的早的嗎，怎的這會兒才到?"李二疑道.

"父皇."李承乾先是和李二見過禮，而後才道，"我出了皇宮，先是去調查了一翻此事，所以才來晚了."

"哦?"李二來了一興趣，"你調查出什麼了?"

李承乾聞言臉一梔，隨後有些不好意思道:"兒臣無能，未能調查出分毫，就仿若，仿若被人抹去了所有的蛛馬跡一般."

"呵呵."李二聞言呵呵一笑道，"到也正常，世家這幫老東西做事，那還是相當謹慎的."

李承乾聽見了，但他沒法接，因為關於世家這一塊，對於他來說真的是太過於棘手.

看著自己這大兒子的樣子，李二笑了笑道:"行了，也不必氣餒，這些世家要是那麼好對付，我也就不必留他們到現在了，你的時間還長，以後慢慢來."

"是，兒臣明白了."李承乾聞言連忙說道.

其實李承乾倒不是特別在意世家怎麼樣，他現在單純是有些替葉晨擔心.

要知道他作為大唐的太子，他所能調的東西多了去了，就這般況下都沒辦法調查出什麼東西出來，那葉晨一個哥哥被封為縣男的人，他該如何與世家鬥爭.

李二說完這些話後不在關注李承乾，而是將目再次投向葉晨那邊.

此時葉晨還在和王凌雲對視，若不是在場之人都知道，葉晨和王凌雲是一對仇家，換做旁人，只怕是以為兩人怕是有什麼事哦.

也就在這時候，裴矩終於是神一肅，拿起手裡的驚堂木啪的一聲拍下.

"現在開始審案，狀告者，被告者上堂來！"

葉晨和王凌雲聞言同時收回目，葉晨扭頭看了程亮幾人一眼，隨後衝著他們微微一笑，隨後大步走進大堂.

王凌雲收回目後先是和自己爺爺對視一眼，王圭衝他點點頭後，他也是邁起步子走進了大堂.

走大堂站定後，葉晨和王凌雲同時抱拳彎腰道:

"太平縣林家莊，太平縣男葉晨見過大人！"

"太原王氏家主王凌雲，見過大人！"

裴矩見此點點頭，而後看向葉晨道:"葉縣男，王家狀告你醉仙樓菜肴有毒，致王家二房共計十八口人盡皆毒發而亡，而後本派遣人去你，你為何拖延如此之久才來?"

葉晨聞言微微一笑，而後上前一步抱拳道:"大人明鑒，我這人向來是睚眥必報之人，而這王家無故冤枉我毒害他人命，我實在是氣不過，所以我特意繞道去了王府，在王府的大門上提了一句詩."

"哦?葉縣男且說來聽聽，你題了句什麼試."裴矩聞言來了興趣.

葉晨聞言抬頭看向裴矩，而後再次微微一笑道:"大人，那詩卻是有些難以目，您還是不看為好."

"哈哈，無礙無礙，老夫早就聽說葉縣男寫詩是一把好手，這次這詩想來也是不錯的，你就莫要藏著掖著了，快快說出來予我們欣賞一番！"裴矩卻是不依葉晨所言，直接再次要求道.

葉晨聞言收攏自己的笑容，而後一臉嚴肅的看向裴矩道:"大人，你可是當真要看?"

"自然！"裴矩點點頭認真的道.

葉晨見裴矩點頭確認，也是點點頭，而後葉晨轉向王凌雲開口道:"王公子，這詩我題在你們王家大門上，你回去就能見到，那麼現在你是否也想提前見到呢?"

"哼，既然裴大人想知道，那你就寫出來看看吧，我倒想看看你能寫出什麼樣的詩."王凌雲眉頭皺了皺，他心裡有一不好的覺，但既然話已經說道這裡了，他也就一咬牙答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