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後序

林清雪此時有些傷，不想離開這個生活了這麼久的家，不過卻又不得不離開.

葉晨聞言看了一眼林清雪，而後想了想道:"咱們現在回林家莊，然後收拾一下直奔幽州，而後直接出關，去關外！"

"好."林清雪聞言點點頭，但是緒卻是顯得很是低落.

葉晨見此歎氣一聲道:"放心吧，這只是暫時的，要不了多久咱們還會再回來的."

林清雪聞言抬頭看了葉晨一眼，明顯並沒有相信葉晨這話，在看來，這次的事這麼大，哪有機會再回來.

然而葉晨卻並沒有說謊，現在他殺了李元昌父子，更是挾持了李淵，這放在平時的確就是天大的罪，出了大唐就別想再回來.

可是這罪大是大，但也不是沒辦法彌補，反正對於李二來說李元昌死了就死了，他還不得那些天天給他使絆子的弟弟都死了呢.

因此，此次對於葉晨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只要他再做出一件足夠大的功勞出來，那麼這件事完全就會被掩蓋住，葉晨他們自然就可以回到大唐了.

而要有這樣的大功勞，葉晨卻是剛好有一個想法，若是功不說無罪返回大唐，就是自己爵位再往上升升都沒問題.

……

世事如蒼狗，白雲總悠悠，時大唐武德七年七月，太上皇李淵慶生當夜，整個長安有奇聞傳出.

齊王李元昌之子李毅飛揚跋扈，依仗皇族份欺葉縣男，並搶葉縣男妻子林清雪.

葉縣男悲憤加，悍然出擊，掌斃齊王，然後招出大軍挾持太上皇李淵飄然遠去.

消息傳出，天下震，太上皇李淵被挾持，齊王李元昌和他兒子被殺，這簡直是捅破天的大事，於是某些人從中覺看到了機會，紛紛開始作起來.

然而李二對此卻是沉默寡言，既沒有傳下紙意要定葉晨的罪，也沒有安排人追擊葉晨的意思，面對其他皇族過來詢問為何時，他卻隻淡淡回復了四個字，齊王該死.

而當他們詢問太上皇怎麼辦時，李二淡淡看了他們一眼道:"有能耐你們就去救，要是不怕葉晨直接撕票的話！"

就這樣，這件本來應該是天大的事，竟然就這樣詭異的平靜下來不過這真的是平靜嗎?

不，當然不是，在這平靜之下所帶開的，那是波濤洶湧.

就目前李二所知道的，幾大王爺以漢王也就是李淵四兒子為主，都是派出自己宮中侍衛直接追擊而去.

打著是要追擊葉晨，殺了這個以下犯上藐視皇權的臣賊子，然而其本事實際是要連葉晨帶李淵都殺了.

對此李二一樣是不聞不問，他知道葉晨會保護好李淵的，而且這也可以讓李淵看清楚襲擊這幫兒子的真實面孔.

同時那幫王爺有的竟然直接想要調軍，直接將林家給滅族，不過卻是被長孫皇后而出，給阻止了，理由是禍不及家人，而且林家現在是真的一臉懵.

皇帝的不聞不問，皇后的出手阻攔，這讓那些王爺一個個認為機會更大，隨即開始拉幫結派，甚至暗中傳書給幾個世家，命其出死士去追擊葉晨，可惜他們的書信全都石沉大海.

……

長安城，一座獨院小樓！

崔有志站在院子之中，邊立著崔氏幾個族老，其中一人面很是不悅，氣呼呼指責道:"族長，此次葉晨小兒殺人挾持太上皇外逃，各大王爺狂怒報復，他們的書信你為何按下?"

這人輩分比崔有志高上一輩，又兼滿腹怨氣，所以說話之間連個敬詞都不用.

可惜他的指責全無用途，崔有志一臉雲淡風輕，悠悠道:"那些王爺的書信不能接，只能按下."

"為何不能接?葉晨犯上作，膽敢屠殺皇族，還敢挾持太上皇，現在有各大王爺給咱們撐腰，咱們正好拿此事做文章，按我的意思，咱們直接配合王爺們出手拿下葉晨，到時候咱們慢慢再把葉晨手裡的聯盟控制住，只要把這聯盟掌握手中，我崔氏必然再上一個臺階."

崔有志聞言看了這個人一眼，隨後笑瞇瞇道:"族老四叔，您確定會再上一個臺階，而不是拖著整個家族下地府?"

那族老其實年齡比崔有志小，只是佔了一個輩分較高，他哼了幾聲，一臉確信道:"葉晨坐擁聯盟不過一年，已有富可敵國之姿，如果這個聯盟被我等控制，我清河崔氏如何不能騰飛?"

這人話一出口，頓時引的旁邊幾人也出聲相助，都在力這個族老道:"族長，下令吧，家族死士隨時等待你的調."

然而崔有志卻是緩緩搖頭，否定道:"不可不可，你們只看到表象，卻沒看到實質，今次咱們不但不能出手，反而要收爪牙老老實實."

眾人聞言都是一怔，不解道:"這卻為何?"

"因為，有一條巨龍正在布局."崔有志悠悠一歎，淡淡道:"他早就想要除掉那些個跳騰的王爺，只是他們之前一直藏著，他沒有機會，而現在這群跳梁小醜都出來了，這就是活靶子，這個時候我崔氏如果跳出來，豈不是自尋死路."

他說到這裡看了一眼眾人，才繼續喃喃道:"你們不要忘了，葉晨之所以會殺李元昌，並劫持太上皇離開，是因為咱們慫恿了齊王去招惹葉晨的，陛下對李元昌不在乎，可是這太上皇他卻是很在乎的，你別看現在他還想很平靜，可這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唉，老夫現在有些擔心，不知道他會怎麼對付我們……"

眾人聞言心中一驚，那個族老皺眉道:"事態不會如此嚴重吧?葉晨殺了齊王，劫持太上皇，更是私藏了如此之多的兵馬，再說我們做的那麼蔽，應當不會查到我們."

"呵呵，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崔有志一臉謹慎，歎氣道:"今次之事，只要咱們做了，再蔽也會有蛛馬跡的，現在想來真是太過倉促了，老夫原本的構思是一步一步慢慢迫葉晨，哪知此子脾氣如此桀驁，說翻臉就翻臉，他不但殺了漢王，也將我的構劃全盤打翻，唉，一招之錯，滿盤皆輸."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那族老猶自很不甘心，出聲道:"難道就這麼算了?今日家中暗探來報，言稱那葉晨已經即將到達幽州附近，一旦他出關，那麼我們便是再也沒有機會了，這次這麼好的機會也就浪費了."

"浪費就浪費！"崔有志猛然一揮手，拿出族長權威直接拍板道:"你們不要忘了，陛下是一條巨龍，巨龍發起飆來咱們誰也撐不住！"

那族老哼了一聲，不服氣道:"發飆，發飆又能如何！我世家底蘊就在這裡，我到要看看他能耐我何?"

"能耐你何?"崔有志聞言微微一笑，意味深長道:"皇帝如果出手，那直接就是凌厲一擊，是，我們世家底蘊的確深厚，以往皇帝見了我們都得禮讓三分，可那是以前，那時候怎們五姓七同氣連枝，但現在王家半殘，盧家李家叛變，你說我們還有什麼資格和李二鬥！"

眾人聞言一起皺眉，其中一人遲疑道:"族長，事有那麼嚴重嗎?"

"有那麼嚴重嗎?呵呵，看來你們還不知道吧，我剛剛說的只是其中之一！"崔有志有些黯然一歎，隨即喃喃道:"山雨來風滿樓啊，此次事件發生後，皇后在一日之間連發數信，就在昨天傍晚，有十多名貴婦前去拜見皇后."

聞得此言那族老目閃爍，下意識問道:"都有誰?可有資格和我太原王氏一拚?"

崔有志看了他一眼，隨後歎息一聲，緩緩道:"長孫無忌的夫人，程咬金的夫人，李博雲的夫人，李靖的夫人……"

他每說一個，眾人臉便難看一分，這些貴婦個個都是一品誥命，最主要還不是們的份，而是們出的世家.

別說一下出來這麼多，是程咬金夫人就夠難纏，可是博陵崔氏的嫡，博陵崔氏的實力完全不亞於清水崔氏.

"難道此事真就這麼算了?"那族老面赤紅變幻，眼見眾人都被崔有志說服，他猛然一甩袍袖，怒哼幾聲出門而去.

一個族老有些擔心，低聲對崔有志道:"族長，四叔他這一去，恐怕是要用自己的死士啊！"

崔有志看著離去之人的背影，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道:"好言難勸該死鬼，隨他吧！"隨即他看了一眼眾人，目忽然一狠，冷冷道:"他肆意行事，恐怕會牽扯到整個族群，你們趕派人去一趟皇宮！"

"族長的意思是?"有人遲疑一下開口問道.

崔有志聞言看向他，隨即微微一笑，冷然道:"自然是去告."

這一手，明顯是丟卒保車，眼下李世民布局，正想看有誰自願網，以崔有志這千年老狐貍的格，打死他都不會牽扯到這些事之中的.

夜風涼如水，繁星漫天空，一曲悠揚古箏叮咚響起，聲音如泣如訴，聽得人心中黯然悲傷.

皇宮，書房.

紅泥小火爐熊熊燃燒，爐上的熱水壺在咕嘟咕嘟冒著熱氣，然而卻沒有人手把它提起來.

李世民仰躺在門口的搖椅上，手裡拿著他最喜歡的春秋書籍，然而卻連一句話也讀不下去.

嘩啦啦，皇帝不知因何暴怒，猛然將手中古書摔在地上，裝訂的書頁直接掉，紙張在地上飛舞.

"觀音婢，水壺開了，朕要喝茶，快點給朕泡茶！"李世民大吼一聲，他明顯不是想喝茶，而是心中有怒火不發不舒服.

堂屋裡不止有長孫皇后，還有楊妃和兩個貴婦，外加四五個朝廷重臣，眾人都知道皇帝緒不對，眼見他暴怒聲聲，皆都噤若寒蟬.

長孫皇后默默拎起水壺，起衝泡茶水，綠茶沁人，滿屋清香，然而李世民卻忽然一聲長歎，蕭索道:"算了，別泡了，不喝了."

屋中幾個大臣面面相覷，其中一人著頭皮道:"陛下，您已三天沒有批閱奏章，臣等皆知您心中憤怒，可是，可是……"他期期艾艾半天，猛然一咬牙道:"可是天下了您不行啊，還請陛下您快點振作起來！"

"這天下了誰都照樣轉！"李世民大喝一聲，怒道:"朕只不過歇了三天，你們就不能理事，如何幫朕治理天下?"

這話簡直毫無道理，大臣們只能理小事，如何有權治理國家，那是皇帝才有的資格.

但是沒辦法，自古伴君如伴虎，皇帝心不好之時，他想不講理就不講理.可憐那大臣的提議明明老持重，卻被李世民劈頭蓋臉訓了一頓，他無奈了拱手，緩緩退到一邊.

隨即幾個大臣暗暗對視一眼，都把目投向了長孫無忌.

大家的意思很明顯，你是國舅爺，跟皇帝是親戚，該的待遇你都了，該頂雷的時候你也得頂雷.

長孫無忌心中暗罵，愁眉苦臉看了看李世民，終於還是站了出來.

這家夥油，他深知皇帝現在滿腔怒火，如果他也學著剛才那大臣一般進言，肯定也會劈頭蓋臉挨訓，所以，他直接轉移話題！

"陛下，今日午間，聯盟將帳本上報，臣等檢視之後大為擔心，有些事需您聖裁."

"說！"李世民一揮手，皇帝果然對此事上心，冷冷道:"是不是經營出了問題?其實朕早有察覺，最近聯盟蕭條了許多."

長孫無忌緩緩點頭，歎息道:"陛下您只是察覺，卻不知事態已經極其嚴重，葉縣男離開不過半月，聯盟收益卻銳減了七，而到了現在一個月的時候已經快要維持不住了."

"什麼，這麼多?"李世民倒一口冷氣，這半年來聯盟每天的盈利都在千兩以上，如果收益銳減七，那可是一筆巨大的數字，更別提現在都運行不下去了.

皇帝目森然一閃，惡狠狠道:"是不是有人暗中貪腐?葉晨這個主事不在，就有人開始耍小作."

長孫無忌連忙道:"陛下放心，聯盟收益銳減，並非貪腐造，唉，臣其實寧願這裡面有貪腐的原因……"

他說到這裡苦笑一聲，解釋道:"自從葉晨離開，臣調大量戶部員接手聯盟，原本以為經營之事十分簡單，以戶部員之能肯定手到擒來，結果短短半月過去，臣等皆都焦頭爛額，陛下啊，如果您再不想想辦法，聯盟恐怕要廢棄啊."

李世民然大怒，指著長孫無忌怒吼道:"怎會如此?怎會如此?葉晨曾跟朕說過，聯盟的架子已經搭起，各項運行也步正軌，為何你們接手後會出現這等形?要你們何用?要你們何用?"

他劈頭蓋臉一頓臭罵，長孫無忌垂頭默默承，直到皇帝火氣消散一些，長孫無忌才敢開口，歎息道:"怪隻怪葉晨天生之才，絕非俗人可以效仿，以前有他在時，大家只看到他每天嘻嘻哈哈，每天四逛逛，似乎並沒有刻意去做什麼事，然而互市運行卻一番風順."

他說到這裡再次一歎，有些愧道:"待到臣等接手之後，才發現經營互市簡直是勞心耗神之舉.不說別的，是那個超級市場，每天要進貨，補貨，盤點，結算……"

他悄悄看了一眼皇帝，解釋道:"這些名詞都是葉晨留下的，臣等接手互市半月，基本將這些詞匯學了個遍.可惜隻學會詞匯，卻沒學到詞匯背後的東西.大概半月前開始，市場逐漸出現問題，臣等苦苦堅持，終於還是沒能堅持住，到了現在只能是無奈將之關閉."

"大膽！"李世民暴喝一聲，怒吼道:"誰給你們的膽子，竟敢關閉市場?你們都不和我商量就敢關閉，你們想幹什麼！"

"不關不行啊陛下，現在每天都得虧損上百兩，臣等實在是堅持不住了！"

"別說虧損上百兩，就是虧損上千兩也不能關掉！"李世民雷霆暴怒，臉鐵青.

"那依照陛下您的意思?"長孫無忌不愧老狐貍，眼珠微微一轉，悄悄將皮球踢給了皇帝.

李世民怒哼道:"虧損部分，朕來承擔，市場決不能關."

他看了一眼長孫無忌，又看了看屋中其他幾個大臣，冷冷道:"不但市場不能關閉，聯盟裡任何產業都不能關閉，朕要讓這聯盟繼續紅紅火火走下去，不管是一年，兩年，三年……"

幾個大臣聞言面面相覷，長孫無忌小心翼翼道:"陛下，如此以來，虧空極大，恐怕國庫難以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