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啥也不是

漫山遍野的葉家軍從四面八方包圍了過來，突厥人早已心生絕.

噠噠的馬蹄聲突然從後響起，一道高大的影從影裡穿了過來，來到了葉晨後.

葉晨回頭，眸子裡出一和:"鵬舉，你怎麼來了?"

來人赫然是嶽飛，在山谷和阿達木大軍對峙，不僅沒讓阿達木逾越雷池一步，還全殲了阿達木大軍，而葉家軍付出的代價，僅僅是數千人的傷亡.

如此誇張的戰損比，已經堪稱奇跡，若沒有嶽飛，他率領著大軍及時來援，頡利大軍星夜返回，那他還真就有麻煩了.

之前戚繼被派出去執行任務，從柯莫耶主城出來後，葉晨讓嶽飛先下去好好休息的，沒想到他又是跑來了這邊.

嶽飛恭聲道:"主公，此戰關系重大，屬下豈能袖手旁觀."

葉晨點了點頭，說道:"也好，既然來了安排大軍做好掃尾工作吧，務必不要放過一個突厥人！"

"唏律律！"葉晨話音方落，旋即一陣急促的蹄聲由遠及近，疾馳而來.

"報！主公，探馬回報，五千突厥輕騎從呼延和完部族的方向突圍功，不過奇怪的是，他們全都直奔西方而去了！"

嶽飛神一，沉聲道:"主公，五千突厥輕騎不來奔襲我軍後方，反往西邊而去，莫非突厥人中應該起了?"

夜空下，葉晨霍然回首西，直過虛空看清千裡之外的一切:"盯這支突厥人，繼續查探！"

"諾！"斥候又道:"主公，李靖元帥譴人送來急信，大軍進至漠北，意助我軍一臂之力."

"李靖?"聽到這個名字，葉晨倒是有些意外.

他深漠北已經兩個多月了，而且頡利大軍撤離幽州，李靖那邊應該早有消息才對，沒想到仗打完了，李靖才帶著人姍姍來遲.

不過他原本就沒寄希於大唐邊軍，支不支援無關要，於是便點點頭道:"此事不必理會."

"遵命！"斥候答應一聲，匆匆而去.

葉晨霍然轉，倏忽之間，一抹濃鬱的殺機在他角綻起:"鵬舉！"

"屬下在！"嶽飛肅然應答.

葉晨道:"走吧，與我送送這位突厥大可汗最後一程."

柯莫耶主城已燃燒的獄，柯莫耶主城外，葉晨終於在軍中看到了頡利.

只見頡利披頭散發，上的袍也多破，看起來狼狽無比.

更目驚心的是，頡利的前還著兩支狼牙箭，有殷紅的順著箭矢緩緩滴落，那些仍然追隨在頡利邊的突厥戰士也大多如此，全傷痕累累，皮模糊.

不時有人被前來掃尾的葉家軍中，哀嚎著倒在地上.

下一秒，頡利的視線越過無數葉家軍，最終落在葉晨的上.

頓時，四目相，電火石般激起一陣火花，從兩人的眼神中，都看到了殺死對方的意念！

可惜，頡利如今已強弩之末，在葉晨的面前沒有毫反抗余力.

"兩腳羊！"頡利一瞬間福至心靈，腦袋變得一片清明.

這一切的源頭，都是眼前這人一手造，此子，該殺，當殺，可惜，這種話永遠無法從他裡說出來了.

頡利臉上掠過一慘然，目死死的盯著葉晨道:"突厥敗了，本汗的那支曾經席卷大漠，戰無不勝的鐵騎敗了，但你以為滅了我突厥，就能讓草原從此衰亡?"

"可笑！總有一天，草原兒郎會將今天的恥辱百倍、千萬倍奉還給這些該死的中原人！"

頡利低低地一聲，臉忽然一片紅，張口噴出幾口鮮，但頡利卻像回返照一般，原本黯淡無的眸子忽然變得灼灼生輝.

"哈哈哈，本汗將以天狼神的名義發下誓言！我草原兒郎世世代代將誓死征服中原，等到征服中原的那一天，一定要殺所有高過車的男人，給本汗陪…葬…"

頡利拚盡全的力氣想說完最後一句話，卻已經無法做到，角最後搐了一下，那抹猙獰的殺意卻永遠地凝固在了他臉上.

草原上的一代雄主頡利，至此，徹底消失在歷史舞臺.

頡利至死都未曾瞑目，依舊死死的盯在葉晨的上.

葉晨看著面前已經沒有生命氣息的頡利，沒有說出一句話，王敗寇，如此而已.

他幾乎已經毀掉了草原上的一切，突厥部落的青壯被他一網打盡，而這些部落的婦孺和牛羊，也葉晨的囊中之.

而這些，恰恰是草原民族賴以生存的基礎，一旦失去了這些東西，突厥就算還有殘余存留，不出一年時間，也必將徹底消亡.

此時的戰場上，所有突厥部落的人相加仍有萬余，各個部族的勇士各自簇擁無數個小集團，看著圍攻而來的葉家軍，誰也不敢妄.

很快，就有突厥部落頭領聲道:"大人，我黑狼部落願降，我們願意為大人最卑賤的奴仆，來彌補我們以前犯下的過錯."

"且莫車！你居然向中原人卑躬屈膝，你不配做我草原的兒郎！我們野馬部落堅決不降！大不了一死！"

"對！，我們也堅決不降！"

"這些中原人既卑鄙又無恥，為什麼要向他們投降！"

盡管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這些突厥首領已然滿腔傲氣，依舊看不起秦人.

"我們一起殺出去！"

"殺這些兩腳羊，衝出去！"

遠，葉晨目一冷，不知道這些突厥人是不是真的天真至此，事到如今，難道他們還以為自己有選擇的余地?

投降，也要看他答不答應！

旁邊的嶽飛上前一步，犀利的目從突厥人上收回，數千葉家軍鋒利的箭矢已然高高揚起，只等一聲令下，即刻挽弓放箭，將茍延殘的突厥人逐一殺.

"放箭！"嶽飛的右臂狠狠揮落.

"咻咻！"

"咻咻！"

"咻咻！"

刺耳的掠空聲中，集的箭矢狠狠地扎進了突厥人的.

眨眼間，就有數百突厥人哀嚎著倒下，只有極數突厥人能夠放箭回擊，可惜他們的箭矢早在之前的混戰中消耗殆盡了，就算回擊也起不到多大效果.

再加上鏖戰一夜，早已力竭的突厥人本就無法突破葉家軍的包圍，看起來等待他們的命運似乎已經注定，那就是被葉家軍無地殺.

葉晨肅立山巔，看著腳下不斷哀嚎倒下的突厥人，眼中不起波瀾.

葉晨吸了口氣，將這些紛雜念清出腦外，眼下的戰場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無數突厥人在哀嚎中痛苦死去.

溫風吹綠了草原，卻無法溫暖葉晨那顆冰冷的心，數萬突厥人的鮮竟無法換來葉晨心頭一的憐憫.

這就是吃人的世界，而不是太平盛世，等待他們的唯一命運，就是被葉家軍砍掉頭顱，為葉家軍士兵賺取戰功的一顆顆滴的頭顱！

"噠噠噠！"急促的馬蹄聲驟然響起，將葉晨從沉思中驚醒，悠然抬頭，只見嶽飛正從前方疾馳而來.

一冷漠的笑意在葉晨的角凝固，因為嶽飛的後還有數個突厥首領.

來到葉晨跟前，嶽飛翻落馬，恭聲道:"末將參見主公."

"罷了."葉晨淡然道，"戰場清理結束了?"

嶽飛鏘然道:"都清理完了."

"坑殺突厥五萬余，約有數百突厥散逃走，繳獲完好皮甲八千余，鐵甲六百余，完好長弓兩千余把，長矛三千六百余支，彎刀一萬兩千多把，完好木盾三千多面，另有營帳，糧草等輜重若乾."

葉晨目凜然，問道:"突厥俘虜呢?"

嶽飛沉聲應道:"不足六千."

"我軍傷亡如何?"

"戰死4673人，重傷2412人，戰馬損失八百余騎！"

"呼！"葉晨仰天呼出一口濁氣，在接范圍之的戰損.

至於戰馬的損失則無關要，草原上最不缺的就是馬匹，隨時可以補充回來.

葉晨的目落在不遠的天狼部落首領呼邪那上，臉倏然沉了下來，喝道:"呼邪那！"

呼邪那軀一震，抱拳道:"屬下在."

葉晨指著嶽飛後的幾個突厥首領，問道:"這些人裡，哪個部落為禍中原最甚?"

此話一出，幾個突厥首領的臉徒然變了.

這是要清算不?

葉晨垂眉冷笑，哪有什麼放下屠刀立地佛的狗屁說法，自從他們南下肆，肆意屠殺大唐百姓的那一天起，他們的命運就已經注定！

呼邪那眉頭一挑，看了那幾個部落一眼，直接道:"回稟主公，這幾個部落大多都深漠北，常年以遊牧為生."

"唯有這烏蘭部落和我們天狼部落相隔不遠，每次草原遭遇白災，他們便舉全族南下扣關，為禍甚烈，這一點小人不敢有所欺瞞，主公返回大唐一問便知."

其中一名部落首領怒目圓睜，大怒道:"胡說八道！呼邪那，你這是公報私仇，雖然我烏蘭部落和天狼部落一向不合，但這不是你汙蔑我的理由！"

葉晨冷冷掃了他一眼，烏蘭部落首領頓時冷汗涔涔，但他也知道，此刻若不辯駁，以後就再沒有機會了.

"我們烏蘭部落一向安分守己，南……侵擾，也是奉了頡利這廝的命令，實在是沒有辦法，主公明察秋毫，萬不可聽信小人讒言！"

葉晨面無表道:"你在教我做事?"

"我……"

葉晨道:"鵬舉！"

嶽飛踏前一步，沉聲道:"屬下在！"

"將他拖下去，當眾梟首！"葉晨淡淡道.

"遵命！"嶽飛搶前一步，直接將烏蘭部首領拎小般拎起.

烏蘭部首領力掙扎，整個人瞬間被提離了地面，怎麼都掙扎不開，頓時嚇得臉煞白，大喊道:"你爾敢殺我！就不怕草原兒郎反叛，你！"

"不知所謂！"葉晨冰冷地掠了眾人一眼，沉聲道:"不用麻煩了，就地格殺！"

嶽飛目一厲，摟住烏蘭部首領的下狠狠一絞，只聽咯嚓一聲，烏蘭部首領的慘便嘎然而止，崩濺中，烏蘭部首領的腦袋已經被嶽飛生生擰了下來，淋淋的斷口約還能看到白骨森森，然人心驚膽戰.

其他幾個部落首領頃刻嚇得臉煞白，站都站不穩了，呼邪那也移開了視線，不忍直視.

葉晨把目落在呼邪那上，道:"呼邪那！"

呼邪那踏前一步應道:"小人在."

葉晨道:"自今曰起，烏蘭部落歸你統轄."

呼邪那聞言大喜道:"小人遵命."

呼邪那算不上人才，但勝在聽話好用，所以葉晨也不介意多用一下他.

葉晨冰冷地掃視四人一圈，沉聲道:"三日之，各部現有馬匹糧草一律上繳，解送至葉家軍大營付，但有擅自截留者，殺無赦."

"小人遵命！"幾位首領連忙聲應道.

葉晨見此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呼！仗打贏了."葉晨吐出一口氣，沉聲道，"這段時間將士們也都辛苦了，傳令，三日後返回幽州，之後全軍放假五天！"

"遵命！"嶽飛朗聲喝應一聲.

旁邊聽到這個消息的葉家軍，眸子裡霎時流出莫名的興.

……

漠北，銀山谷.

一支秦軍正在急速行軍，正是李靖派往漠北準備收斂葉晨的的兩千輕騎.

這兩千人後期李靖並沒有來得及再召回，所以依舊讓他們繼續向著山谷探索過來.

為首是一員年輕將領，名李義，雖然年輕，名氣卻極大，乃是如今在李靖手下一中郎將將.

前方銀山谷雄偉的山廓映眼簾，李義剛毅的臉上閃過一凝重，按照報，葉晨的大本營就在此了.

"傳令，全軍加速，務必在天黑之前趕到山谷！"話音剛落，只見一騎飛奔而來.

"報！將軍！探馬回報，山谷的大軍已經全部撤離，那些突厥人也不見了."

"有這種事?"李義眉頭一皺，沉聲道:"再探！"

"諾！"

兩個時辰後，李義帶人抵達山谷.

李義面沉似水，被眼前這腥的一幕深深震撼，饒是他常年坐鎮邊關，見慣了打仗，眼前這種程度的慘狀也聞所未聞.

此時，就在金雕部落所在的大營下方，已經是積如山，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氣，經久不散！

緩坡下布滿了錯縱橫的壕，然而所有的壕幾乎都被所填滿，全都是突厥人的.

從山谷底到半山腰，距離不足千米，就是這千米的距離，已經變了一條由無數鋪滿的大道.

方圓數裡，到都是，人的，戰馬的，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若不是親眼所見，李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突厥王庭號稱盡起十萬大軍，真實人數應該不低於八萬.

但現在呢，眼前的突厥人數量絕對超過六萬，如此恐怖的傷亡數量，真的是葉晨手下的八千鐵騎和一萬多的降兵造的嗎?

他們怎麼做到的?

他還不知道葉晨到底收服了多降兵，所以這一切在他看來未免太過夢幻了.

"將軍，經過查探，突厥人和我軍似乎都向北去了."一個斥候匯報道.

"向北！?"李義豁然抬頭，遙北方，那是汗彈山，突厥王庭的方向！

"這片草原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李義隻覺這片大漠的深，有著層層迷霧等著他去揭開.

李義屏息凝神，沉聲道:"傳令，全軍繼續北上！"

日暮深沉，太很快落山，李義大軍急行軍三百裡，沿途所見所聞再次出乎他的意料.

整片草原宛如鬼蜮一般，大軍狂奔了一路，竟然沒有發現一個活人存在，唯有的幾個突厥營寨，可惜就連一個婦孺牛羊的影子都看不到.

一片蕭條.

其實這事不怪葉晨，問就是左嶽飛和戚繼乾的好事.

葉晨將草原青壯一網打盡，而嶽飛和戚繼則是在後方瘋狂家，將各個部落婦孺牛羊一網打盡，他們隔空配合，堪稱默契.

可惜這一切，李義都不明白，越往深走，越覺後背一陣發涼，他覺自己像是進了另一個世界，與他印象中的漠北格格不.

整片草原安靜的就像一個吞噬一切的黑，蘊含著大恐怖，他越來越想知道，這片草原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

帶著滿腔疑問，李義大軍沒有歇息，星夜趕路，終於，在翌日凌晨，他如願以償的看到了人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