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先生約明白過來,他連忙問道:“夫人的意思是……如今將軍不在了,朝中不能再與眾臣繼續連接,于是另辟蹊徑,與京城的貴婦人、千金小姐來往?”
沈映月贊許地點點頭:“廖先生果然是個明白人,我們不但要與們來往,還要建立影響力……要知道,枕邊風可比勸諫有用多了。”
廖先生如醍醐灌頂一般,大方出笑容:“原來如此!若此事能,既能為鎮國將軍府增加進項,又能讓鎮國將軍府,繼續存在于眾人視野中,甚好,甚好!”
沈映月角微揚,道:“接下來的事,便給廖先生了。”
廖先生鄭重拱手:“夫人放心,小人一定竭盡全力,將流閣經營起來!”
沈映月微笑頷首:“有勞廖先生。”
廖先生一臉興,干勁十足地出去了。
巧霜見廖先生一掃往日的冷淡,變得風風火火,忍不住笑道:“如今的廖先生,當真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也許,這才是真的廖先生。”
沈映月又在桌案前忙了一陣,快到晌午時,才抬起頭來。
“巧霜,著人備車,我要出去一趟。”
巧霜連忙問道:“可要帶上梁護衛?夫人是想去哪兒?”
“是,通知梁護衛”沈映月彎了彎角:“去老地方——醉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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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護衛一聽沈映月要去醉心樓,心里就有些打鼓。
他亦步亦趨地跟在沈映月后面,小聲問:“夫人,咱們要不要多帶些人去?”
梁護衛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侯府二公子羅端,被撣子的場景。
沈映月看他一眼,道:“今日醉心樓選花魁,門可是很貴的。”
“選花魁?”梁護衛訝異一瞬。
沈映月淡聲:“這可是甜水巷的盛事,梁護衛竟然不知道?”
梁護衛本來生得白皙俊朗,被沈映月這麼一問,忽然紅了面頰,結結:“不、不知道……”
沈映月“嗯”了一聲,道:“那正好,去漲漲見識。”
梁護衛:“……”
沈映月說罷,便快步穿過長廊,走出了鎮國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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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最終停在了甜水巷的巷子口,進不去了。
“夫人,前面堵得厲害,只怕要等上一會兒。”車夫低聲道。
沈映月清冷的聲音傳來:“我們下車,走過去罷。”
于是梁護衛便主幫沈映月擺了馬凳,引著下了馬車。
甜水巷到了晚上,一貫是張燈結彩,十分熱鬧。
姑娘們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門口攬客,好似寒風中搖曳生姿的花朵,無依又恣意。
梁護衛寸步不離地跟在沈映月后面,目不斜視。
沈映月問:“梁護衛平日來過這兒麼?”
梁護衛愣了下,面一熱:“未曾。”頓了頓,梁護衛道:“小人志不在此。”
沈映月側目,看了梁護衛一眼,出笑意:“哦?什麼是梁護衛所愿?”
梁護衛踟躕片刻,開口道:“小人兒時便想為將軍那般人,馳騁沙場,保家衛國……但小人自知份低微,能站在將軍后,為他盡綿薄之力,也無憾了。”
頓了頓,他又有些不好意思道:“讓夫人見笑了……”
沈映月默默地聽著,認真道:“每個人的志向,都值得被尊重。你還年輕,只要腳踏實地,步步為營,定然能大。”
能……大?
梁護衛微怔。
他自小家中貧苦,父母早早便將他賣了,輾轉了幾家,才落到鎮國將軍府,安定下來。
他曾經以為,這已經是最好的生活了。
梁護衛忍不住轉頭,看了沈映月一眼。
白紗遮面,面容沉靜,無論什麼時候看去,眼神都十分堅定。
梁護衛似乎得到了鼓舞,鄭重地點了點頭。
兩人走了一會兒,便到了醉心樓門口。
門見沈映月是個子,正要開口阻攔,梁護衛遞上一錠銀子,便讓他閉了。
沈映月和梁護衛徑直走了門廊。
猶豫今晚是花魁之夜,醉心樓要評選出最歡迎的姑娘,于是一進門,兩旁的走道上,便掛了不人的畫像。
每一幅畫像下面,還有對應的押注,押注越多的姑娘,代表越是人氣高。
沈映月走到一畫像面前,定睛一看。
這畫上的姑娘正是妙心,目靈,顧盼生姿,一顰一笑都十分人。
就連發的,和料的絨,都展現得淋漓盡致,可見這一副畫的筆,相比其他的畫作,都要講究細致許多。
畫作的下方,蓋著小小的印鑒——沈映月一眼認出,這是莫衡的畫作。
平心而論,莫衡在繪畫一事上,是有天賦的。
而這副畫的下面,押注最多,可見妙心依舊是奪魁的熱門人。
就在沈映月欣賞畫作之時,卻有一個不冷不熱的聲音響起來:“喲,這不是莫夫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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