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票結束,進現場觀眾和導師的投票時間。

後臺錄製間的練習生們盯著屏幕。

“你們覺得誰會贏？”

“張死我了。”

“誰贏都好，我雨均沾。”

張的bgm中，現場觀眾投票結束,接下來就是統計與公布環節。

施書瑤從工作人員手中接到結果，看了看,吃驚地了左右：

“你們兩組的票數……隻相差1票。”

隻差1票。

宋鶯時和懷絮對視一眼。

施書瑤繼續道：“我宣布,第五組以一票之差獲勝的隊伍是——”

【耳朵jpg】

【啊啊啊啊是誰都行】

【不敢看後麵了】

“《躲不掉》組！恭喜《躲不掉》組贏得勝利！”

施書瑤話落,後電子屏上跳出兩組的票數：

a組《燈開》,257票

b組《躲不掉》,258票

現場觀眾500票，加上導師每人5票,總票數共計520票。

現場有5位觀眾棄權未投,《躲不掉》組憑借一票之差,贏得二公對決中的最終勝利！

-

二公對決落下帷幕。

觀眾們盡興而歸，練習生們轉而錄製室的二公舞臺票數排名。

因為二公的鬥爭與獎懲集中在ab組之間，這個排名並不會影響什麽東西,隻是把10支隊伍放一起比較。

宋鶯時和懷絮兩人所在的組強對強，掠票數量相近,拉不開差距,反而在統一排名時討不了好，統統混個中不溜的水平,得了第五和第六名。

前三名獎勵和導師晚上共進大餐，其他人錄製個人采訪後就可以放假,宋鶯時等人錄製完立刻歡呼：

“回家咯！”

“回家回家。”

誰喜歡在鏡頭前吃大餐啊，連口紅都不能吃花的大餐隻會讓人越吃越，還得時時刻刻注意表管理搞營業。

簡直就像麵臨雙休還要被迫陪領導團建。

回家想吃什麽吃什麽不比這香！

四人共用的小客廳裏，得了第一要團建的容伊哀怨地看著宋鶯時：

“你,，懷絮，你們今晚就都走了。”

宋鶯時了把的臉，笑道：“在這也沒事，今晚航班正好趕得上。”

容伊著臉，羨慕地看著們：“真好，我也想走，但錄完都淩晨了……小十你行李呢？你不帶東西啊。”

“嗯，不帶。”

容伊奇怪道：“那你現在不就可以走了嗎？”

“我等懷絮一起。”

“你們一個航班啊？”

“都回s市。”

容伊還要說什麽，被出來的萬拐了下脖子：“你這個小孩哪這麽多問題啊？來跟姐說說。”

容伊掙紮無果，頂著萬的道：“我問小十們倆呢，原來們都回s市。”

萬表麵跟容伊嘻嘻哈哈，心想，人家說不準還回同一個家、進同一個臥室呢，唉，小朋友就是單純。

不過這也給萬提了個醒，趁容伊離開的功夫，萬提醒宋鶯時：

“小十，你們放了假注意點。”

宋鶯時疑挑眉。

萬暗嘖了聲，拉著宋鶯時避開攝像頭道：“就你們倆cp的事啊，現在這樣好的，要是被拍到你們的真材實料，說不準引起什麽風波。”

萬覺得很有必要。

別看宋鶯時和懷絮還沒功出道，但們的cp又大火，狗仔隊無孔不，說不準就守在小區樓下等著抓拍們呢。

萬一向會照顧人，此時看著比自己小的宋鶯時，低聲囑咐道：“隻要被拍到，他們可能來找你們買斷，封口費給不到位就會發在營銷號上，那就更完了。”

從日常用品和穿搭，看得出來宋鶯時家境還好的，但也沒聽說宋鶯時有什麽大來頭，便以s市小康家庭的水平推測，重申一遍：

“跟你們cp現在能獲得的熱度比，他們獅子大開口、開出三五百萬封口費都是可能的！千萬別不當回事，而且……你家裏知道你和懷絮的事嗎？”

宋鶯時原本思緒還拐到另外的事上，聽到最後一句，無奈道：

“啊，我們真不是那種關係。”

萬欣道：“你這個態度就很好，對誰都別承認，看你這樣我放心多了——記得啊，出了白塔你們倆一定要小心。”

“……”

宋鶯時鼻，這輩子還能澄清這個謠言嗎？

萬說著“車上等你們”，穿著的辣妹背心和牛仔先行下去找其他人，不把大家看一遍是放不下心的。

宋鶯時又在客廳等了一兩分鍾，見懷絮還沒出來，探頭看看臥室裏麵：

“還沒收拾好？”

懷絮道：“這就。”

見懷絮在往行李箱裏放疊好的服，宋鶯時溜達到櫃旁，看到挎包上那隻玉桂狗。

邊解著玉桂狗，邊問了句廢話：“你回去住家裏是吧？”

“嗯。”

宋鶯時口吻輕鬆道：“節目播出也快一個月了吧，你們小區的人都看了吧，上次你回去，有沒有找你要簽名的？”

懷絮沒有抬頭，將手下的服放得平整服帖，神如常道：

“和他們不流不見麵，各人隻管各家事，沒什麽變化。”

騙人。

宋鶯時還記得之前懷絮生病、去懷絮小區照顧時，隨便問個中年人，就聽了一耳朵捕風捉影的閑話。

說不學好，說清高，說不正眼看人。對宋鶯時一個陌生人張口就說這種話，在他們那長舌碎的圈子裏還不知道要怎麽說呢。

尤其懷絮現在有了些名氣。

就像沾滿油灰的桌子上多出了道噴噴香的菜，頃刻間蒼蠅就聚過來了，叮不到也要在旁窺伺。

仿佛這樣就能染上點見多識廣的香，為此洋洋得意又不屑一顧，殊不知自己嗡嗡時有多麽不堪。

宋鶯時道：“真的？”

懷絮嗯聲，拉起行李箱：“走吧。”

“……”

被這麽一敷衍，宋鶯時也懶得問了。

把玉桂狗拽下來丟進包裏，沒等懷絮，轉率先走出去，順手啪的關了燈。

懷絮黑從房間走出來，就見宋鶯時腳步不停地往門口走。再回關個門的功夫，宋鶯時都走不見了。

懷絮幾不可察地蹙眉，一時不知是哪裏不對，讓宋鶯時反常起來。

換其他人這麽鬧一下子，懷絮視若無睹。可宋鶯時甩個臉，懷絮心知不是什麽大問題，在理智清醒的況下，這事還是悶頭往心口鑽，像顆砂礫石子，不解決掉就一直磨著心。

懷絮揣著這粒石子往外走，邊走邊回憶方才的對話是哪裏出了問題。

樓道沒什麽人，懷絮轉過彎，抬頭看到仍開著口等的電梯。

宋鶯時站在電梯裏，一手按著電梯按鈕。抬眼看了下懷絮，像沒看到似的，眼皮又耷拉下去了。

懷絮心裏倏然一，拖著行李箱快步走進去。

電梯下行。

懷絮思索著開口：

“我明天和傅啟約好，去棚裏錄歌。”

“跟清姐說了嗎？”

“還沒。”

電梯到了，宋鶯時掏出手機，給曲清打電話。

聲音隨著晚風零零碎碎飄到懷絮耳朵裏：

“……清姐，明天懷絮要進棚……嗯，這兩天你多帶帶，傅啟那邊你通好，最好商量一下長期合作……我沒什麽業務，我陪家裏人。”

不知對麵曲清問了什麽，宋鶯時轉回頭看懷絮一眼，上的墨綠綢襯衫地裹住腰線，兩側被吹得一鼓一鼓。

懷絮聽到宋鶯時低聲說：

“我們現在回s市，明早發你，姐你先睡。”

一個電話打完，懷絮跟著宋鶯時走到大車前。

車上都是要去機場的練習生，零零散散有十多個。

深夜車裏飄無窮無盡的睡意，宋鶯時似乎也累了，上車便闔起眼。

一路無話。

就這樣，直到淩晨的飛機披星戴月地降落在s市機場，兩人都沒有更多的通。

跟宋鶯時說什麽也回答，甚至通比以前還有效率，可懷絮知道不大高興。

那粒石子在心頭躺著，一水磨工夫。沒個份，問都無從問起。

懷絮頭次在宋鶯時麵前有些無措。

出了航站樓，淩晨的風有些大，卻不涼，帶著燥熱。天濃黑得一點藍都看不到了。

宋鶯時接了個電話，不一會兒，來接的車停在幾步遠之外。

懷絮此前靜靜陪站著，見車來了，才扯開道：

“我也回去了。”

說完要走，轉轉到一半，被宋鶯時喊住：

“你怎麽回去？”

懷絮頓足，看向宋鶯時。

即使是淩晨，趕航班的旅人依舊不。宋鶯時站在一堆背包客前，肩上挎著腋下包，抱看懷絮：

“淩晨可沒有地鐵和機場大。”

懷絮頓了頓，從未在淩晨出過遠門，原本還以為能坐機場大走段路。

下意識掃了眼路邊待客的一排排出租車。

宋鶯時頓時就是一聲冷笑：

“給你打個車？”

聲音甜，仿佛在征詢懷絮意見。可是個人站在這都明白，要是敢點頭，今晚就離死期不遠了。

無師自通的，懷絮選擇在此刻乖順低頭：

“老板，能搭個順風車嗎？”

宋大老板終於滿意，鼻間逸出一聲輕哼：

“知道還不過來。”

司機要幫懷絮放行李，婉言謝絕。等晚了半分鍾上車，見司機已啟車子，司機還道：

“小姐、懷小姐可以先睡會兒，離市裏還有段路。”

懷絮猜想宋鶯時跟他說了地點，就沒再問。

一天未歇，又經曆了公演錄製、趕飛機，懷絮在行駛平穩的車疲憊睡去。

等懷絮被醒，車子正緩緩停在一個眼生的地下停車場。

懷絮陡然清醒了些，看了眼外麵，轉頭問宋鶯時：

“這是？”

宋鶯時的語氣十分公事公辦：

“你明天有通告要趕，那邊太遠了，今晚住這，明天清姐來這接你去棚裏。”

說完，宋鶯時徑直下了車：

“快下來，我困死了，你不困嗎？”

“……”

懷絮無言下車，司機已幫把行李箱提了下來。

宋鶯時讓司機回去了，踩著高跟鞋帶懷絮往後電梯走。

專屬電梯，一梯一戶，懷絮隨意打量一眼就知道，這裏不是酒店。

果然，當電梯到達頂層再度打開，呈現在懷絮眼前的，是一個完全打通的大平層。

燈應聲而亮，落地窗外，江上夜景生輝。

宋鶯時踢掉高跟鞋，赤著腳踩著大理石往裏走：

“樓下左轉套間沒人用，你今晚睡那。櫃子裏應該什麽都有，沒有的別喊我，我也找不到，趁現在沒睡趕個閃送。”

懷絮把行李箱停在畔：“你平時不住這。”

宋鶯時歎息道：“我上有父母，得承歡膝下。”

“怪不得。”

“怪不得什麽？”

“這裏看起來沒什麽人味。”

宋鶯時笑了，懶聲道：“你多住幾天，就有了。”

懷絮不搭腔。

宋鶯時借著工作理由，先斬後奏地把拉過來。來都來了，懷絮也不忸怩，提著行李箱往樓下去，走到一半，回頭問：

“你剛剛不高興，是因為我要回家？”

正在懶腰的宋鶯時胳膊抻到一半，停了停。

宋鶯時沒回頭，懷絮聽見嘖了聲道：

“懷絮，你的自尊心有時候能不能別那麽強？”

懷絮眸底一暗，攥手中的行李箱拉桿。

“我上次去找你時，巧聽過你鄰居對你的中傷。”

宋鶯時說著站起，走到樓梯口，居高臨下地俯視懷絮。

口吻像在玩笑，又很溫：

“我們這種關係，你有什麽不能跟我直說的？你不跟我說，還能跟誰說呢？唉，懷絮，誰都不肯說，你憋不憋的慌？”

懷絮搖頭：“習慣了。”

宋鶯時以為在頂，還在倔，下意識就要蹙眉，眉頭剛攢起，懷絮靜靜道：

“習慣了，很難改。”

宋鶯時一怔。

四周的醺黃燈線在懷絮側流轉。

清絕的眉眼在此刻看起來，竟有幾分惹人憐惜的脆弱。

懷絮淡聲陳述道：“想改，改得不到位。”

笑了下，語氣輕些：“讓你不高興了……是我——”

宋鶯時向前走了一步，將手蓋在手背上，快速道：

“沒。”

宋鶯時心裏很不是滋味。

懷絮向來疏淡話，宋鶯時卻從短促話語中窺見和自己較勁的痛苦掙紮。

生活從不是治愈的話，曆往十幾年積而來的沉屙痼疾，從不是短短一兩個月能抹消的去的。

宋鶯時鼻頭一酸，了心底泛上來的緒，惡聲道：

“我就是看你那個小區不順眼，想起那個人來氣，讓我不高興的是，關你什麽事？”

“你現在是我的人，是個綜藝紅人，以後的偶像明星，未來的頂流！怎麽還能住那？”

“明天讓曲清帶你選個租房，公司報銷。收拾好之前你住這，不用回去了。”

宋鶯時說一句，懷絮便點頭說聲“好”。

說到後麵，像把所有子彈突突突打完了，宋鶯時猛地一停，了口氣。

忽然抱住懷絮，悶在對方肩頭道：

“對不起。”

“你道什麽歉？”

像做錯事乖乖認錯的大狗，宋鶯時低聲道：

“我騙你了，我剛剛生你氣了。”

懷絮角彎到一半，眼眶先了。

“想到他們那樣對你，你還不告訴我，我就生氣了。我該再想想你的心的，然後再……”

懷絮眨了眨眼：“然後再？”

宋鶯時聲音愈發悶：“再生氣，這樣生得小點，早點消氣，你就不知道了。”

懷絮無聲地笑了下，眼裏有些：“我有所瞞，也要跟老板道歉。”

宋鶯時在耳邊搖頭，帶起的發蹭著懷絮的耳垂，絨絨的。

肅聲教育手下藝人：

“老板不覺得你錯了，所以不用。”

不等懷絮說話，宋鶯時輕地拍拍背：

“好啦，快去睡覺，睡一覺起來今晚的事就忘啦，好不好？”

的話像春風拂來，所到之，冰雪消融。

某個瞬間，懷絮膛被狠狠一撞。

忘不了。

懷絮倏然鬆開行李箱，抬手想要回擁，卻在指尖沾到宋鶯時角時驟然一停。

這一刻，太好，不敢。

-

見懷絮往作客房用的套間去了，宋鶯時收斂緒，眉眼沉穩起來，緩緩舒出一口氣。

生活沒有太多時間給人傷春悲秋，年人的發泄和冷靜都來得很快，放上很正常，可看懷絮在這方麵不遑多讓，宋鶯時莫名覺得礙眼。

曾經不太喜歡年輕人上的意氣，尤其是在剛年這個階段的小偶像，被洶湧而來的流量陡然從普通人架到高，人都飄了。

在宋鶯時麵前自然是不敢太張狂，不管甘不甘心，都得乖乖束手姐。可轉頭對著業其他工種的老人，便指手畫腳，故作天真地肆意妄為，一團被揠苗助長的自以為的。

可換懷絮，宋鶯時多想有時候也任些。

又不是罩不住。

宋鶯時知道這種緒心疼。

慢吞吞地往另一個套間走去。

從二公的舞臺到臺下簾後，再到現下，有太多緒積澱在心，得好好消化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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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懷絮是淩晨的航班，上午見不到人，曲清準備中午再去接人，說點商務上的事，下午去錄音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