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鶯時出來時低頭帶門,一抬頭看到了文青梓。

還沒來得及驚訝，文青梓率先了鼻頭，解釋道：

“走到門口聽到你們在說話,沒好進去。”

宋鶯時睨：“那你聽到了沒？”

文青梓：“正好聽到我的名字。”

宋鶯時一笑，沒多問,轉而道：“其他人口播弄完了嗎？”

“快了。我來的時候懷絮在收尾。”

“我去看看。”

宋鶯時說著走遠了，把空間留給後兩個人。

文青梓頓步,推開門走進去。

本以為會看到一個正在思考人生的幸歡,沒想到,眼前的幸歡眼睛水亮,雙頰莫名發紅,搭上的狐貍眼，簡直引人遐想。

當然，接著幸歡看到進來的是文青梓,神收斂了些,還有點不大自在：

“你怎麽來了？”

文青梓把跑歪的念頭往回拉：

“我換造型。”

“噢。”

文青梓語氣自然道：“你剛剛在高興什麽？”

態度平和，幸歡頓了頓,讓自己忘記從前的口舌之爭,兩人之間的氛圍頭次安寧和煦。

幸歡懷著好心分的快樂：

“投懷宋抱真的太好磕了。”

趁化妝師去拿東西,幸歡湊到文青梓麵前,悄悄說：

“炒cp果然不可取,真金白銀的才是絕,我悟了大師,你以前拒絕和我炒cp是對的。以後我們一起磕投懷宋抱吧！”

？

文青梓彈了下腦門：“你知道我是十唯嗎幸歡？”

幸歡不可思議：“怎麽會有人天天看投懷宋抱撒糖還能做唯？這是怎樣一種神奇的存在？”

文青梓：“你再罵？”

幸歡肯定道：“你不可理喻。”

文青梓語氣淡淡的：“反彈。”

“……”

幸歡被這麽稚的文青梓驚得嗓子卡殼一下,沒說出話來。

看了看文青梓，忽然撲哧一笑，語氣綿骨：“你還怪好玩的。”

文青梓看了眼,翹起角道：“那你還不多跟我玩兩天？可能我5號就走了。”

5號，是公布排名的那天。

文青梓現在在c班，的確有些危險，並非危言聳聽。

幸歡心裏同樣這樣覺得，但上道：“哪至於……”

“真誠點。”

“什麽？”

文青梓上前傾，臨近幸歡眼下，濃墨般的眸子像有吸力的漩渦，平靜而深邃。

“我人氣就是不高，你知道的。”

“你……”幸歡反應過來，“你聽到了？”

文青梓指了指耳朵：“不小心。”

幸歡臉上呆呆的，半晌憋出句：“噢。好吧。那我不好安你了。”

麵上帶出安不到人的苦惱和沮喪。

文青梓忽然想起那個練習教室的下午，幸歡頂著張禍水臉，用甜綿魅的聲音蠱：

“其實我們有cp的，你看我們像不像冷靜學霸學妹x妖校花學姐，你想出道嗎？你想實現夢想嗎？你想為偶像嗎？我們捆綁——”

文青梓一時又想起，二公訓練的那幾天，幸歡組的偏科練習生怎麽都學不會一個舞蹈作，又向害，幸歡當天下午就端著餐盤來找小十，求問怎麽教同手同腳的組員練舞。

當時文青梓就在同張餐桌，小十說晚上去幸歡教室看看，幸歡卻忙擺手，說怕耽誤小十練習，讓小十告訴辦法就行。

於是小十便口述給，幸歡小叮當似的從口袋裏出紙筆，趴在餐桌上記起來。

為了不掉一點點細節，不耽誤對方太多時間，筆跡實在潦草，強迫癥如文青梓有點不了地移開目。

饒是如此，注意到那個掌大的便簽本有些厚度，而且已經用了一半多。

一旁的萬道：“這個本子看起來好方便。”

幸歡笑起來，愈發像個活妖，說出的話卻老老實實：“當組長要記的事太多了，我記不好，買了個本子。”

……

回憶戛然而止，文青梓的視線重新聚焦在幸歡臉上，半開玩笑道：

“早知道答應你捆綁cp了，肯定不至於二公就淘汰。”

換個人親驗“昨天理不理，今天高攀不起”的劇，一定都在暗爽。

但幸歡的表簡直都寫在臉上，仔細一看就能看出來，邊為難，邊不好傷文青梓的臉麵，吞吞吐吐道：

“嗯……雖然我現在不想了，但如果你很需要……嗯……”

文青梓沒忍住，嫻靜語氣中帶著慨：

“都要三公了，怎麽還這麽笨啊。”

“……”幸歡道，“你是狗吧！”

“不要罵人。”

“你剛剛才罵我，雙標現場？”

文青梓思考後，認真道：“是我語句不嚴謹，我向你道歉。我的意思是，你這樣很可。”

“……”

幸歡覺得有點別扭，怎麽聽起來像在一樣？尤其文青梓長得還十分秀氣好看，專注著對說話時，讓人心裏一。

真想勾著文青梓下，邪魅一笑：你知不知道，這樣對本子說話很危險？

當然，為了不被文青梓鄙夷，就想想。

幸歡順了順氣，放棄跟文青梓糾結什麽笨不笨的，這個人的太會說，而自來不會抵擋孩子的鬼話。

自暴自棄，直接大喇喇地問：“那你不怕被淘汰啊？看你一點都不張。”甚至還拿這個開玩笑呢。

“還好。”

“怎麽是還好？”幸歡莫名其妙，“能不能出道對你的生活難道沒有影響嗎？”

“影響不小。”

幸歡滿意這個答案，正要再說什麽，就聽文青梓道：

“我跟的導師看到節目，跟我說如果不能出道，就趕回去跟課題，別浪費時間。我要是被淘汰，出去後每天都要在實驗室做科研民工。”

“……你這個年齡，不是剛進大學嗎？”怎麽就被導師急著抓人了？

文青梓委婉道：“嗯，我這個年齡，不是我。”

“……”

“從這個角度來說，我還是很喜歡在節目裏待著的，很清閑。”

“好了，夠了，別說了。”

幸歡不想再聽凡爾賽發言了。想到曾經興致地給文青梓安利冷靜學霸人設，幸歡恥到腳趾抓地。

可能是真的蠢吧。

-

下午，宋鶯時等人要拍攝的重頭戲商務品牌是ssdl。

說起來這還是們自己招來的代言，當初胡灣在hl廣場喊出ssdl是媽媽都在用的牌子，後來又有胡楓微博證實，網友紛紛喊著“ssdl打錢”。

ssdl沒讓大家失，趁熱營銷一把。既邀請胡楓擔當品牌亞太區魅力大使，又在春野投放商務，不用說，指定的學員就是《躲不掉》組那些。

另外，因為胡楓說喜歡的練習生是懷絮，而胡灣喜歡宋鶯時，所以明天三人還有一個外出拍攝商務的行程。

即使找上春野的優質品牌不，ssdl作為高奢貴婦品牌仍占據著頂尖位置，排麵極大。

到《躲不掉》組拍攝時，其他組練習生們豔羨不已、打趣們，陶欽抱著胡灣像抱大玩偶：

“我們胡胡頂級資源咖一帶五，羨慕嗎羨慕嗎？誒你們沒有。”

白瑜舟還把胡灣的臉來去：

“死我們胡胡了。”

一旁的秋致欣幽幽道：“我現在開始嫉妒你了胡胡。”

宋鶯時在旁邊看得直笑。

很快，的視線落在胡灣被麵團的小臉頰，忽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係統，我要做懷絮臉的任務。”

現在對一切懷絮的念頭都興致。

尤其上個牽手任務，不僅讓賺到了72h生命值，還讓收獲了快樂，宋鶯時對這樣雙贏的任務十分滿意。

係統很快給出回複：“單純臉滿30s，獎勵24h生命值。”

宋鶯時對單純的任務沒什麽興趣，催促道：

“pass，說下麵的。”

“邊臉邊調滿1min，獎勵48h生命值。不止用手、還用其他部位懷絮臉部，時間滿1min，獎勵72h生命值。”

宋鶯時低聲喃道：“其他部位？”

係統一板一眼：“的任何部位都可以。”

宋鶯時不想承認，在清純無比的晉江係統麵前，有一瞬間可恥地想歪了。

係統：“請宿主做出選擇。”

宋鶯時沉：“沒了？”

係統：？

宋鶯時像不夠滿意的顧客，淡淡指責道：“這達不到我的能力上限和恥下限，你讓我有些失。”

係統：？？？

天天鑽係統的宿主竟然來嘲笑它任務難度太低？

係統久久無言，一時間懷疑統生。

而它的宿主用一種“雖然你不太行但我別無選擇”的語氣道：

“行了，你把二三條任務合並一下，獎勵合並一下。下次別懶，好好想任務。你不用心，事業怎麽幹長久呢？這種道理還用我教？”

“……”

-

確定了下麵要對懷絮做的事後，宋鶯時全心沉浸在工作裏。

心裏有了期待的事，狀態極好，豔四，連連被攝像師誇。

終於結束了最後的拍攝，編導過了鏡頭後，宋鶯時正式迎來今日份下班，抓了個練習生問才知道，懷絮還在拍商務。

宋鶯時支著手挲下頜，那能做點什麽準備呢？

有了。

-

懷絮下班時是六點多，先去餐廳吃飯。

猜到宋鶯時應該已經吃過了，懷絮走的時候還是多帶了份沙拉，免得宋鶯時過一兩個小時說，又不肯吃不健康的零食。

懷絮回到宿舍，進小客廳時，和迎麵撞見的寇冷玉點頭致意。

走到自己房間門口，還沒門，門就從裏麵打開了。

宋鶯時探出乎乎的腦袋：“回來啦？快進來。”

語氣可謂是熱又周到。

懷絮狐疑地瞥眼，不過的注意力現下在另一件事上：

“剛剛寇冷玉來過？”

已經在往房間裏走的宋鶯時背著懷絮應聲：“來我們這邊串門呢，跟萬親親抱抱的……”

懷絮跟著向裏走，視線落在脊背上，輕輕淺淺，卻藏著執拗不肯移開。

沒忘記，宋鶯時曾經和寇冷玉說過一句：隻要見你一麵，已經夠了。

懷絮語氣輕描淡寫：“那你和寇冷玉呢？”

宋鶯時心裏想著任務，隨口道：“我在萬那跟著坐了會兒，說會兒話就回來了。”

懷絮便沒說什麽了，隻要宋鶯時說，總是信的。

心下剛緩和幾分，神鬆地解開襯衫最上麵那粒扣子，把沙拉放到桌上。

“晚上了吃這個。”

宋鶯時扭頭：“怎麽又給我帶吃的？”

吃得不，消化代謝很快，經常。但明星管理飲食的習慣刻骨髓，宋鶯時明知道自己會不肯放縱。經常一邊說一邊猛喝水。當然，九點後就很喝了，容易水腫。

懷絮眼底閃過笑意道：“防著你說，很吵。”

宋鶯時瞪，想了想，做出滿臉道：“寶貝兒，你對我太好了。”

這下不自在的換了懷絮。

宋鶯時趁熱打鐵：“為了報答你，我決定……”

宋鶯時說著，過去抱住懷絮胳膊，拖著走。

自從兩人攤牌，這種既像好友又像人的親近小作近乎消失匿跡。

因而當宋鶯時湊過來時，懷絮一霎失神，直到被帶著走一段路、停到自己的床前，才循著話問：

“決定？”

宋鶯時按著雙肩，懷絮順著力道在床邊坐下，仰頭看。

黃昏時刻的線地鋪在宋鶯時麵上，照得瞳孔如琥珀。

淺淺的木質香氛味在房間鋪陳開，兩人對視間安寧靜謐，懷絮的心跳漸漸加速。

就在這時，看到宋鶯時了瓣，赤紅舌尖吐信般在間一閃而過。

懷絮放在床邊的手指驟然收攏。

宋鶯時到底想做什麽？

知道不該對宋鶯時有任何期待，可有時候難自……

正在此時，宋鶯時出笑容，語氣昂揚，仿佛完全不擔心自己會被拒絕：

“我決定為你做點什麽——幫你護怎麽樣？”

“？”

“你工作一下午是不是很累了？現在隻需要躺在這，從潔麵到護都由我來給你服務，連卸妝我都可以包圓了，怎麽樣？是不是很心？”

宋鶯時說著，還無比自信地扭了扭，整個人就很活潑。

懷絮第無數次明白了，在某些方麵，真的不該對宋鶯時抱有任何期待。

不長記活該被氣。

懷絮按按眉心，心裏有點看到熊孩子的疲憊：“我不需要，謝謝。”

懷絮怕繼續坐在這，忍不住違背約定，把宋鶯時按床上欺負到哭。

起要走，被攔路虎擋住了路：

“誒誒，我需要。”

懷絮拿出最後的耐心聽胡扯。

宋鶯時沒有辜負的期，揚聲道：

“我這輩子沒什麽好，就是喜歡……”

懷絮涼涼道：“喜歡給人護？”

宋鶯時：？

懷絮怎麽都學會搶答了。

宋鶯時眼珠子一轉，換了個答案：“我就是喜歡對你好嘛。”

這話不同於從前張口就來、心無雜念的話，因而在說出口後，宋鶯時有一點袒心聲的不自在。

舌尖了牙齒，嗓子泛地輕咳：

“不說這個……總之你讓我弄一次。”讓臉。

懷絮沒有再說什麽，坐了回去。

宋鶯時當答應，立刻轉去拿卸妝卸妝棉什麽的：

“卸妝你來還是我來？”

懷絮無言地手去接卸妝棉，宋鶯時明白要自己來，於是把東西給，自己在旁邊托腮看了會兒，跑去拿洗臉盆接溫水回來，再把一係列貴婦護品擺在手邊。

懷絮看這架勢，就知道宋鶯時不是說說而已，是真的要大幹一場。

卸完妝，就被宋鶯時攛掇著躺到床上。

懷絮腦袋朝著床尾，宋鶯時搬個板凳坐在床尾前，專業得像容院的容師。

拒絕自己的直又是給吹頭發、又是要給護，有點離譜過頭。

此時懷絮睜開眼，著在眼裏倒過來的宋鶯時的腦袋，忍不住冷聲問一句：

“宋鶯時，你是不是把我當兒了？”

宋鶯時奇了怪了：“這怎麽就是把你當兒了？”

隻是想暗地裏未來朋友而已，有什麽錯。懷絮思想能不能汙穢點？

“我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你今天就差一勺勺喂我吃飯了。”

“如果你想的話，不是不行。”

“……”

懷絮想起的是昨天上午，問宋鶯時是不是有必須給吹頭發的理由，宋鶯時沒有正麵回答，懷絮知格，知道是自己猜錯了。

那還能是因為什麽？

懷絮的思緒正向裏延探索，忽然，臉上落下的，是潔麵巾。

宋鶯時的手指隔著潔麵巾落在臉上，帶著些微力度，拭的臉。

懷絮剛剛被宋鶯時氣完，兩個人還互懟一場，方才躺在宋鶯時手下時，隻想讓洗臉這個無語事件快點結束，讓宋鶯時安分下來。

可當宋鶯時的手真時，全都不控製地發，好像的皮變得敏之極，宋鶯時帶來的被無限度放大。

想放鬆，又怕太過放鬆，在宋鶯時手下了怯。隻能維持著渾發的從容姿態，控製著每一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