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死灰,自然是添香樓的小奴兒了。
實際上,三家人馬現在都在盯著小奴兒,但東西兩廠,沒有錦衛方便。
所謂,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群太監上青樓。
那東西兩廠,只招收太監,閹人扭曲,即使下屬不是太監,也會強行將其變太監。
這也導致,現在他們無人可用。
……
萬逸樓自然不想將這些告訴沈黎,他摟住沈黎的肩膀,以真氣傳音耳:“你份低微,知道太多只會招來殺之禍。”
沈黎深吸一口氣。
信任,不是這麼好培養的。
錦衛分為南北鎮司,其中南鎮司主管文職,看著北鎮司辦事,同時監管各地人馬調配以及錦衛的軍紀法紀。
北鎮司才被稱為真正的特務組織,自都指揮使到下面的緹騎,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心細如發,各個又是懷絕技。
萬逸樓只能算是南鎮司的一閑差,因為一些特殊原因,不得不參加這場鋤活。
詩,沈黎還是替萬逸樓寫了。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愿君多采擷,此最相思。”
萬逸樓眼前一亮,他細細研讀一番,確定詩中含義后,對沈黎抱拳,隨后拍拍他的肩膀安道:“做一個詩人,好的,切莫些骯臟東西。”
沈黎點點頭,他自然知道錦衛的刑罰多麼殘酷,每年有多人枉死在錦衛手中,不過既然對方明確表明不想帶他玩,他也不強求,只能另想辦法。
他住萬逸樓:“這首詩,不僅僅表相思,還有另一重意思。”
“說來聽聽?”
“紅豆,也名相思豆,南方多有播種,但這種東西,是有毒的,與家用紅豆不同的,所以,用有毒的紅豆來表相思,那相思本來就有毒的。”
“有意思。”
萬逸樓點點頭,相信小奴兒會喜歡這段說辭。
“還有,這首詩,已經譜過曲了,我唱與你聽聽。”
想起之前看過的一個畫短片,就是以相思為主題的,那片尾曲便是以這首詩改編的,他輕輕唱:“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支,愿君多采擷,此最相思……”
“妙,詩已經很了,但曲更。”
萬逸樓抱拳:“謝了!”
沈黎點頭,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想起前世的唱詩班,當真是自己文學路上的一大助力。
林晴送來已經涼下來的粥,此時口最好。
從不知道,原來粥,還可以加上瘦青菜來煮,這也太香了。
“真好聽,再唱一遍唄。”
沈黎吸啜著米粥:“這種曲子多著呢,以后慢慢給你唱。”
變了,真的完全不一樣了。
林晴深深的看了自家丈夫一眼,昨晚兩人翻云覆雨,沈黎的花樣完全超出這個時代,甚至,甚至咬自己的耳朵……
以前的沈黎,即使放縱,也不會這麼多的花樣。
現在的沈黎,貌似沒有他不會的……
……
吃罷早飯,沈黎便早早上街,前往天元賭坊。
夏季快來了,自是雷雨不斷,可這雨來的也快,去的也快。
他站在天元賭坊門口,門前兩個壯漢見到是他這個冤大頭,自然是熱迎接。
“哎呀,這不是沈公子嗎,可有好一陣子沒來了。”
“快進來,賭上兩把。”
“對對對,小賭陶冶,大賭發家致富,這不是你說的嗎?”
……
沈黎一頭黑線,之前這潑皮,竟還這麼時髦?
不過十賭九騙,他是萬萬不會再上當了。
可兩人拼命的將他往里拽,他也掙不,好在今日沒帶什麼銀錢,他干脆心一橫,將腰帶解開:“你看,沒帶錢!”
“你個窮比。”
兩人悻悻的松開手,又連忙手,生怕從這窮比上沾了晦氣。
他們自然不知道沈黎家中有錢,前些日子跟隨劉大有找沈黎的,沒有他們。
沈黎收拾收拾服,笑道:“我今日來,不是賭錢的,還請兩位大哥轉告一下劉老板,就說沈黎在家中等他,配方提前獻上。”
“配方?什麼配方?”
兩人對視一眼,都疑不解。
“你們盡管轉告,劉老板自然知道。”
說完,沈黎轉離去,再不給兩人機會。
若是他再多等一會兒,怕是會在賭坊包廂看到老人。
詹良才。
“我們東家說了,愿意出十萬兩,買下這雪花糖配方,只要劉老板能拿到配方,我等一手錢,一手貨。”
劉大有眼睛都直了,前面還說兩萬兩,現在看來,真的發了啊。
他輕咳一聲掩飾尷尬,笑道:“詹掌柜,可知那沈黎許諾我多銀兩?”
“多?”
“一千萬兩,白銀!”
“呵,呵呵!”
詹掌柜不屑道:“劉老板真的信他?一千萬兩銀子,他得煉多久的糖?實不相瞞,我是以一百兩一斤白糖收的,他三天出一斤,一斤一百兩,十斤一千兩,一百斤一萬兩,一千斤十萬兩,一萬斤百萬兩,十萬斤千萬兩銀子,他得三十萬天,才能賺到一千萬兩銀子,三十萬天,那可是八百多年了!”
“我就不信了,他是神仙他能煉八百多年的糖?”
他留了個心眼,說是一百兩,也是為了打消劉大有煉糖的念頭,畢竟加上人工以及紅糖本,差不多去到一百一十兩銀子,再加上稅,劉大有一斤只能賺二十兩銀子,遠遠沒有賭坊賺錢,到時候這配方自然會賣給蘇記牙行。
劉大有瞪大眼睛:“呃,這個我倒是沒想過的。”
他就沒相信沈黎能一個月還上一千萬兩銀子,他的目標,始終都是配方。
就在兩人聊起配方時,外面有人稟報。
他招招手,那看門的壯漢湊到他耳邊一陣低語。
隨后,劉大有大笑:“說大點聲,讓詹掌柜也好好聽聽。”
“沈黎說,午飯后,去他家拿配方!”
詹掌柜瞪大眼睛,如此難拿到的東西,就這麼讓劉大有隨手辦了?
劉大有著下,也怕沈黎有詐,便招手道:“挑二十個好手,午飯后隨我一起出發,若是事,每人賞二十兩銀子!”
“好嘞!”
壯漢滿心歡喜的離去。
“那,在下就等劉老板凱旋了!”
詹掌柜著山羊胡子,眼中既有期待,又有顧慮,他總覺此事太過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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