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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公卿》 第259章:十娘往事

沈黎離開了錦衛衙門。

路上,他掀開馬車窗簾,看著周圍的車水馬龍,眼中滿是疑

晉才此人的家境,他了解的很清楚了,有些話雖然沈寒沒下結論,但他已經明白沈寒的意思。

晉才前妻一家人是怎麼突然起火的,東西廠沒有追究,宮中也不會為這點小事大干戈,何況,人家第二任妻子是秦補拙的二兒。

為秦府的東床快婿,那前途,果真就一片平坦了,運也是亨通了起來。

有人窮盡一生,都沒法從七品爬到六品。

可他晉才多厲害,短短兩三年,從九品直接一躍三品,若沒有意外,將來的戶部尚書,絕對是他晉才。

戶部,掌管國家的錢糧,又掌管朝中大臣的俸祿發放,可謂是財神爺一般的存在。

不過,秦補拙在民家的風評可不太好,當年蕭家滿門抄斬,很多人將這筆賬,算在他的腦袋上,現在秦補拙如日中天,自然沒有人敢找他的麻煩,不過他死了嘛,那就不好說了。

沈黎疑的是,老道士為什麼要專門詢問晉才的事

他從哪里知道的晉才?

為什麼因為晉才這個人名,他直接出手,將徒霍十娘擊暈過去。

不管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還是回去將此事告知給他,看看他什麼想法吧。

……

晚飯后,四下無人,房中只有霍十娘與老道士時,沈黎才講出自己聽到的消息。

“你敢杜撰的話,我殺了你!”

還沒開講,霍十娘眼帶殺機,面若寒霜一般死死盯著他。

“不是,我辛辛苦苦幫你們查消息,你們不激就算了,還要殺我?什麼世道?”

饒是沈黎好脾氣,也不了如此這般,頓時憤憤的起:“行了,就當我自作多吧,想要真的話,自己去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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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就打算離開。

老道士連忙起賠笑道:“你看你,那臭脾氣不一直這樣的嘛,你跟一個小丫頭片子計較什麼,有我在,還有那個膽子手哇?說說,說說吧。”

沈黎白了一眼,深吸一口氣,將在錦衛查到的經過盡數講了出來。

霍十娘當場就炸了:“胡說,這怎麼可能!”

隨后兩眼一瞇:“你是當真我不敢殺你了是吧?”

說罷,一掌朝著沈黎面門砸來。

沈黎悚然一驚:“你個瘋婆子,草擬大爺你真敢手!”

他也不甘示弱從后拔出火槍,一槍打出。

老道士眼疾手快,連忙手抓住空中的鋼珠,然后兩指點翻霍十娘,將其制住。

“你瘋了?你就是對誰出手,也不能對他出手?一連幾個月,你吃人家的住人家的,現在又對人家痛下殺手,白眼狼嗎……”

說著說著,他嘆口氣。

一旁的霍十娘倔強的扭過頭,一行清淚順著的眼角流下。

“唔,抱歉。”

老道士苦笑一聲,將鋼珠還給沈黎。

沈黎輕哼一聲接過鋼珠。

看樣子,這火槍,或許可以對六品甚至五品以上的人造傷害,但對三品真的沒什麼辦法了。

黑火藥的火槍,威力畢竟有限,要是有現代的熱武,怕是一品也擋不住。

老道士從柜子里翻出半瓶好酒,坐在一旁解釋道:“你啊,不要跟計較,這麼多年,就指這條消息呢。”

沈黎收起火槍,終究是有些意難平。

這麼久,本來還以為大家都是朋友了,誰知今天居然還想對自己出手。

沒想殺你,想殺你,也不會當著我的面手了。”

老道士笑著解釋道:“男人嘛,大度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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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沈黎蹲在炕上,在小桌子上為火槍填充火藥。

“這晉才啊,早年是金陵人士,康歷七年吧,那個時候他家里還很窮,這小子又是個讀書人,便進京趕考,路過伏牛山,你也知道,那個時候,伏牛山上都是山賊,一個不長眼的,便將這個窮酸秀才給劫了。”

“當山賊劫秀才?怎麼想啊?”

“那山賊要是會想,就不會將人劫回來了。”

老道士抿了一口酒,嘿嘿笑道:“要錢沒有,爛命一條,劫回來也沒啥用,便放在觀雀峰中養著。”

沈黎著下,不會這霍十娘,跟人來了個一·夜·吧?

“路上打劫的,要麼是大字不識一籮筐的鏢局車夫,要麼是渾銅臭的商人,多年來,沒劫到一個溫潤如玉,學富五車的小秀才,那你想想,這孩子當時也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正是竇那個初開的時候。”

霍十娘柳眉倒豎輕喝一聲:“師父!”

老道士訕訕笑道:“然后就喜歡上了人家,又是送錢又是送子的,人家吃飽喝足,腳底抹油,就進京趕考了。”

“我看你個老東西是沒死過是吧?”

他話音剛落,霍十娘便齜牙咧的從墻上摘下斬·馬·刀作勢要劈過來,他一口酒噴出來,隨手將酒霧凝聚一個小飛刀的形狀,撞在霍十娘的斬·馬·刀上,哐當一聲,斬·馬·刀順勢落下。

“你看你,還急眼了,人家沈黎又不是外人,把事講清楚,人家沈黎也好幫幫你啊。”

“誰要他幫了?我現在就問清楚那狗賊的住址,一人一刀,將他家殺的犬不留!”

“殺殺殺,一天到晚都知道殺,你殺了那人,你以為你還能逃出這順天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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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抿了口酒:“順天城中,二品高手不下三位,你覺得你有什麼本事從他們手中逃?”

沈黎一陣沉默。

這晉才當真會玩啊,這簡直就是陳世啊,廣撒網,多撈魚,渣男的代表角啊。

可轉念一想,可憐的劉齊,這都開春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估計是死在了海上吧?

霍十娘憤憤的踢了一腳地上的刀:“大不了同歸于盡!”

說罷,氣沖沖的奪門而出。

老道士苦笑一聲,看向沈黎:“讓你賤笑了。”

“我沒笑。”

沈黎聳聳肩:“現在你們是打算怎麼辦?這個晉才,我還打算明日在早朝上,讓他敗名裂,人頭落地呢,你們這麼搞,我還弄不弄他?”

“呃,你做你的吧。”

夜,他與老道士長談一番后,回到房間時,看到霍十娘一個人坐在屋頂,抱著雙膝,如同一只蜷在黑暗中的小,不時還能聽到斷斷續續的泣聲。

劉齊啊,你的神,沒準又是誰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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