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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蟬那把劍》 第十二章 千金樓上說三策

徐北游按照距離遠近先去唐府走了一趟,在這兒見到了唐悅榕,唐悅榕的態度不冷不熱,只是淡淡地與徐北游應酬幾句,不過平日里就是這般態度,徐北游倒也不以為意,出來唐家之后,又去了那座大名鼎鼎的千金樓。

千金樓,兩重含義,一重含義是因為樓滿堂金,共用了三千六百塊金箔,形容整座建筑的用料之貴。另外一重含義則是形容樓子的價之高和姿容之好,堪比家的千金小姐。

千金樓雖然名為樓,但實際上在主樓周圍又有許多獨立院,整占地頗為廣大。

徐北游當然不會明正大地從正門進去,而是從一不起眼的偏門進了千金樓的一座院,然后在一名掌班的引領下,穿廊過堂來到千金樓的主樓。

平心而論,徐北游并不怎麼喜歡這個地方,因為這兒脂味道太濃了,不管如何裝飾考究和意境布局,都遮掩不住那有些刺鼻脂味道。

這里的“味道”當然不是說鼻子嗅到的味道或者舌頭嘗到的味道,而是一種玄乎覺,就像一座百戰之軍的兵營,不管如何清洗打掃甚至是更換駐地,都抹除不掉那仿佛浸到骨子里的殺伐腥味道。

千金樓共有五層,沿著一條并不示于外人的蔽樓梯來到頂樓,整個樓層與下面的四層并不相通,而且也不用墻壁分割房間,換而言之整個頂樓就是一個巨大的房間,其中多的是繡墩和桌椅,擺放隨意,可供近百人在這兒閑坐閑談,只有最深才用描金仕屏風和翡翠珠簾隔開一個不大的區域。

徐北游進頂樓之后,為他引路的那個掌班又奉上一壺清茶后就按照原路退了回去,與此同時,房間深的屏風和珠簾仿佛被一雙雙無形的手推著向兩旁撤開,出其后的一張巨大貴妃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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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徐北游的意料之外,坐在這兒的竟然不是羅夫人,而是千金樓的真正主人秦穆綿。

今天的秦穆綿著一月白素,外罩湖,若是拋開上那份不俗氣態不談,單就服飾而言,更像個中等士族人家出的婦人,與這座寸地寸金的千金樓有些格格不

徐北游愕然道:“秦姨,您怎麼在這兒?”

面對這位喜怒無常的子,徐北游很小心地用上了一個您字。

“我怎麼不能在這兒?”秦穆綿今天的心似乎不錯,從榻上起后笑著反問道:“畢竟這兒是我的產業。”

“可這兒……”徐北游斟酌著措辭,最后還是干笑道:“畢竟不太好。”

秦穆綿微笑道:“你是覺得這兒不干凈?小家伙,不是這兒臟,而是你自己看不開。”

至今還是的徐北游被秦穆綿一語道破天機,臉龐微紅,不由地輕咳幾聲以作掩飾。

“作為長輩跟你說這些,是有些不像話。”秦穆綿輕笑道:“可也不必太過忌諱,修士若是連這點男之事都看不破還談什麼長生不朽?道門有房中雙修,佛門有歡喜禪,至于其他采補的旁門左道更是數不勝數,玄教有門做九子母天魔的法,可幻化出九名赤,你若遇到了難道還要閉上眼睛對敵不?”

徐北游臉一正,恭敬教。

秦穆綿坐到靠窗位置的一方繡墩上,指了指前不遠的一個繡墩,道:“坐吧。”

徐北游恭敬坐下。

秦穆綿問道:“你是為了齊王之事來的?”

徐北游點頭道:“齊王的請柬已經送到我的府上,我這次來正是想與羅夫人提前通個氣。”

“羅敷啊。”秦穆

綿用手指輕輕敲擊了下桌面,“不在這兒,不過與我說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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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敷,這還是徐北游第一次知道羅夫人的真實名姓,真是一個很的名字,只是不知到底經歷了怎樣的事之后,才會由羅敷變為了讓人聞風喪膽的羅剎

這個念頭只是在徐北游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接著他就把思緒轉回到當下的事上,問道:“秦姨,你覺得齊王會用什麼手段我們三家拿出銀子?”

秦穆綿出右手的食指左右擺,“不止是我們三家,蕭白要面對的是整個江南的富商,畢竟天底下的生意是做不完的,除了我們三家之外,還有江南的鹽商和海商,能在江南這地方立足,又有哪個是簡單的?若不是因為如此,蕭玄又何必讓自己兒子親自過來。”

徐北游又問道:“若是秦姨您在齊王的位置上,該如何著手?”

秦穆綿微笑道:“若是設地站在蕭白的角度看待問題,大致能有上中下三策應對,下策很簡單,蕭白不是帶了一千親軍嗎,放開手腳就是,誰不服便殺誰,不過這也是最下乘的昏庸手段,不但要讓江南眾多富商心寒,甚至激起子,而且還要讓滿朝文武和蕭玄失,從此與太子之位無緣了。”

秦穆綿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至于中策,也不復雜,說白了就是殺儆猴,江南富商的勢力雖大,但不是鐵板一塊,甚至平日里互相之間還多有齷蹉,這時候蕭白只要從中找出一家有份量的,甚至都不用羅織罪名,畢竟做生意的又有幾個干凈的?只需要把過往的罪名往外一翻,然后再把這倒霉鬼往鍘刀下一送,接著便是蕭青天譽滿江都和大小富商爭相捐銀救災的太平戲碼。”

徐北游對場廟堂并不悉,不過此時聽這位“太妃”娓娓道來,竟是頗有些茅塞頓開之,但是秦穆綿接下來的一番話卻讓他臉驟變,“至于這個倒霉鬼選誰,無非就是兩點,一是要分量夠重,不然嚇唬不了別的牛鬼蛇神,二是要夠富,要能榨出足夠多的銀子。其實說來說去還是要落到我們三家的頭上,倒不是要我們三家家破人亡,蕭白也沒那個能耐,只是若被選中為那只被殺給猴看的,免不了要有一番傷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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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北游輕吸一口氣,緩緩道:“而我在三家之中,論修為比不得唐夫人,論資歷更比不得羅夫人,也是最有可能被選中的。”

“這倒未必。”秦穆綿笑意有些古怪道:“畢竟你還有蕭知南的分,不過這點分是把雙刃劍,如果蕭白真的選擇了中策,他是不是選你,就要取決于你能否讓他滿意了。”

徐北游苦笑無言。

秦穆綿繼續說道:“還有最后的上策,很是考驗手腕和火候,做事如烹小鮮,火候過了,事就焦,火候不到,流于表面。如果蕭白想用上策,就不能現在給你們發請柬,最起碼要等到他把江南這潭水的深淺得差不多了,然后再急火慢火齊用,恩威并施,一邊用蒼生大義,一邊用朝廷大威,最好再在災民上做些文章,背地里鼓這些災民來對付這些被冠上為富不仁名號的大小富商,如此一來,誰還敢不乖乖就范?”

徐北游這次可是對秦穆綿佩服得五投地了,不愧是在江南縱風云多年的三位老佛爺之一,絕不僅僅是憑借自修為強橫而已。

最后,秦穆綿道:“你也不要小瞧了這些廟堂員,他們其中有些人的確是手無縛之力,甚至都不是道門幾歲子的對手,可說起心機城府手腕,就是許多堂堂地仙也不及他們萬一,你要謹防他們借刀殺人。”

“多謝秦姨教誨。”徐北游鄭重點頭,對于這位長輩所說的話一字一句全都記在心上。

秦穆綿端起茶碗,沒再說話。

徐北游知趣起,道:“晚輩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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