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面孔?”一名剛從帝都回來的糧商指了指徐北游問邊的朋友。
與他一桌的三人都是常年扎江都的,其中一名年紀和他相差不多的酒商輕聲道:“他徐北游,是張老佛爺指定的接班人,現在剛剛接手沒多久,看到他左手邊的那兩位沒,羅夫人和唐夫人,在江都那也是跺跺腳就能震三震的人,能跟這兩位平起平坐,這年輕人的能量可見一斑。”
“張老佛爺?!”糧商顯然是見過不世面,知道張雪瑤的大名,驚異道:“張老佛爺的接班人不是那位李大小姐嗎,怎得變如今這位了?這里面可是有什麼變故?”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約聽到一些傳聞,說這年輕人是公孫先生的弟子,前不久剛從西北返回江南,又有道門手其中,其中的水很深,不是我們這些人可以妄自揣度的。”酒商小聲說道。
同桌的一位年紀略輕的商人興許是因為年齡的緣故,對于許多聞不甚知曉,小心翼翼地話問道:“二位,敢問一句,兩位所說的張老佛爺到底是何許人?”
糧商笑道:“自從我大齊立朝之后,這江都城就有三位大人坐鎮,說一不二,任憑你是三司衙門還是世家高閥,都要給這三位一個面子,久而久之,底下的人就稱呼們為老佛爺。我們說的這位張老佛爺就是其中之一,張雪瑤,出魏國張氏,前朝時曾被大鄭皇帝冊封公主封號,至于另外兩位老佛爺,也相差不多,都是了不得的大人。”
年紀略輕的商人忍不住咋舌道:“那這幾位老佛爺有沒有來?”
“們怎麼會來!”酒商低了聲音,道:“拿我們生意人的話來說,們是東家,羅夫人這幾位是掌柜的,有些事掌柜的能做主就不用東家出面。”
糧商接著問道:“對了,張老佛爺我知道,可這位公孫先生又是誰?”
公孫仲謀名聲很大,甚至被盛贊為“天下誰人不識君”,可這個“誰人”卻不是說所有人,而是指真正站在權力巔峰上的那一小撮人,換而言之,公孫仲謀的名氣更多來自于修行界,而不是俗世,只有地位達到一定高度的人才能知曉公孫仲謀這四個字究竟代表了何種含義。
桌上年紀最大的老人終于忍不住開口道:“公孫先生,那可是比三位老佛爺還要了不得的大人,我年紀大,趕上了公孫先生當年在江南叱詫風云的那段日子,曾經遠遠見過一面,不過卻沒能說上一句話,不可謂不是憾。”
老人下意識頓了一下,略微遲疑猶豫后,慨道:“公孫先生本名是公孫仲謀,出魏國公孫氏,劍宗宗主,與那位張老佛爺是結發夫妻,如果這年輕人真是公孫先生的傳人弟子,那麼能夠接班倒也在理之中。”
有了這個開頭,于是有關徐北游的討論便愈發激烈起來,附近幾桌也加進來,把徐北游與端木玉之間的恩怨,甚至是留宿謝園的故事都給翻了出來,顯得這個剛剛嶄頭角的年輕人神莫測,甚至是有點神乎其神的意思。
這時這些商人們再去看徐北游,就不是品頭論足了,而是有點忌憚和敬畏的意思,畢竟自古以來都是唯以敗論英雄,無論你驚采絕艷也罷,天生我才也罷,只要一事無那就是一文不名,可如果你能上位,哪怕坐在那個位置上的是一頭豬,也能引來無數人的拜。
能夠座正中圓桌的巨賈們當然還不至于帶著敬畏看待徐北游,不過他們更了解徐北游的底細,了解得越多,他們也就越發忌憚這個后起之輩。
徐北游是公孫仲謀的缽傳人,他從公孫仲謀上學到的不僅僅是劍道一途,還有“織網”的本領,公孫仲謀曾經用幾十年的時間織就了一張巨大的人脈網,覆蓋大半個天下,被譽為天下無人不識君,徐北游雖然沒有公孫仲謀的道行火候,但是他所構建的那張網已經初見雛形。
不去說公孫仲謀和張雪瑤夫婦二人,看看徐北游陸續結的人,蕭知南、蕭元嬰、謝蘇卿、墨書、張百歲、張無病、陳公魚,甚至還有一
個若即若離的慕容玄,堂堂三司主之一的李章甚至都不算流,更何況在徐北游的背后還有一位重返廟堂的韓閣老。
這些人未必會真的全都會出手相助徐北游,但僅僅是名頭就足以把絕大多數人嚇得而卻步。
從這點上來說,徐北游是何其幸運,他可能沒有什麼天賦異稟之,但是比起尋常人,他有一條通天之途,這些尋常人一輩子都接不到的大人,他卻能一一結,其中所蘊含的巨大的財富,簡直無可估量。
含脈脈的寒暄客套終究要過去,刀子割的時候來了。
蕭白端著酒杯起,先是環顧四周,凡是他的目掃過之,悉數歸于平靜,等到全場鵲無聲之后,他才緩緩開口道:“想來在座諸位都知道本王,本王早年曾在軍中待過一段時日,習慣了軍令行事,令行止,不太悉這些彎彎繞繞,所以有些話就直說了,本王此來,希諸位能急災民之所急,憂朝廷之所憂,慷慨解囊,共渡難關。”
蕭白的視線再次掃過在座諸人,眾生百相盡眼中。
蕭白舉了舉手中酒杯,“喝酒要酒令,今日破回例,用軍令行事,本王的話就是軍令,諸位不可不從。”
蕭白的語氣雖然溫和,但話語中所蘊含的那堅決卻是明白無誤,容不得別人有半分反對。
在座眾人全都起垂手應道:“謹遵齊王殿下鈞旨。”
“好。”蕭白虛手往下一示意眾人坐下,向徐北游,平淡道:“北游,就從你第一個開始吧。”
始料未及的徐北游猛地一怔,不過還是端著酒杯站起來,恭敬道:“徐某敬齊王殿下。”
說罷,徐北游將杯中之酒一口飲盡,而蕭白只是輕抿一口,直接問道:“北游,你打算認捐多?”
徐北游稍稍沉后說道:“剛才齊王殿下說的很明白,此乃關乎國的大事,匹夫有責,徐某人微力薄,愿認捐白銀二十萬兩。”
二十萬兩!
許多號稱百萬家的商人頓時面如土。
他們雖然號稱是百萬家,可這百萬家還包括了各種古玩珍寶、大小產業、囤積貨、名下田產甚至是所居住的府邸,實際上可供用的流水銀子最多也就十萬兩左右,而且若是將十萬兩銀子都捐出去,自己的生意也就差不多要完了。
徐北游一出手就是二十萬兩,那他們又該捐多?最也要萬余兩銀子,雖然不至于要命,但也要傷筋骨一番。
“二十萬兩。”蕭白臉上笑意玩味,“了點吧,你怎麼也是公孫先生的弟子,這點氣魄都沒有?”
徐北游不卑不道:“如今我的年俸是十萬兩銀子,二十萬兩銀子已經是我兩年的年俸,不了。”
“兩年和人命,孰輕孰重?”蕭白輕聲道。
“賬不是這個算法。”徐北游低垂了眼簾,緩緩道:“朝廷收百姓賦稅,一年稅收保守估計也可達四千萬兩以上,如今百姓遭難,朝廷卻拿不出幾百萬兩銀子賑災,反而要我們這些商人拿錢,這錢拿得實在冤枉。”
徐北游頓了一下,抬起頭直視蕭白,沉聲道:“國家有難人人有責,這話不假,可我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都是一分一分掙來的汗錢,故而徐某還是要代表在座眾位斗膽問上殿下一句,這朝廷的銀子到底去哪了?”
滿堂寂靜。
這年輕人還真是膽大包天啊,竟敢將這等言語付諸于口,而且還當面頂撞齊王!
可誰也不得不在心底承認,這話說得在理啊。
是不諳世事的愣頭青?還是劍宗偏鋒的梟雄?
亦或者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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