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咎先起床,往廚房將自己拿出來的速凍饅頭包子熱上,隨后去旅館后面的院子打了一套拳,回來早飯也了,水也燒開了,正好拎上樓醒幺娘起床。幺娘這個年紀正是發育的時候,李咎優先考慮的生長需求,比如營養攝,比如睡眠時長。
兩人洗漱過,就在李咎的房間里吃早飯。
這已經是兩人相的第五個早上了,各種各樣的早餐幺娘也吃了個遍,但是到現在還覺得不太真實。
那麼蓬松得饅頭、蛋糕,熱乎乎包裹著湯的各種口味的包子,香噴噴的“玉米窩窩”,甜滋滋的紅糖發糕……以前聽都沒聽說過,現在卻能敞開肚子吃個飽,簡直就像是到了天堂一樣。
速凍的包子饅頭哪有現包的好吃,只是李咎不在乎這點口味差異,所以才懶。他見幺娘吃得那麼香,胃口也好了不,
李咎家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自然也不會這麼拘束著幺娘,只別嗆著自己就行。因此幺娘珍惜地吃完一個玉米面刀切小饅頭,又能像個小喜鵲一樣嘰嘰喳喳了:“老爺,這個玉米是什麼?很貴的米嗎?真的很香很甜,我沒見過!饅頭呢我會做,可是沒有這麼松,您在哪買的?我去學了來給您做?還有這個什麼椰紫米團,紫米我聽說過,椰又是什麼……老爺,我是不是太吵了?”
這麼活份,真好,小孩子就是活潑又懂事才可。李咎笑瞇瞇地將水煮蛋遞給:“再吃一個蛋我們就出發。放心,我不嫌你吵。以后咱們有了自己的家,自己種糧食,就教你做。”
“謝謝老爺!”幺娘接過蛋,咧開一個燦爛的笑。
吃完早飯,李咎和幺娘就帶著貴重品一起出門了。門外面的幫閑早就守在了那,李咎扔給他一個旅館后廚自己做的炊餅,幫閑接了來掖進懷里,堆笑說:“老爺真是大善人哈哈,小的謝謝老爺賞!老爺您看咱們是先去看宅子還是先去看田地、鋪子?”
李咎先帶著兩人去隔壁雇了輛馬車,順帶了個車夫,慢悠悠地說:“俗話說家立業,先家后立業,先看宅子吧。”
青山縣的常住人口只有三萬多,主要的人家都坐落在汐河海前形的河灣平原。
李咎的要求是宅子稍微大一點,在熱鬧的地方,鄰居們要和善。
這時候沒有什麼合約神可講,李咎人生地不是個外來客,又顯見是個羊,如果不仔細點說不定要被坑進去。
因此李咎繞路來到上次賣布的地方,連哄帶騙的把那布店的掌柜帶上了。
布店老板著五手指:“說好的,賣我五十匹布,七折!”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李咎也出五手指,“直到我發現被騙或者被欺瞞之前,我的布只供你一家!”
李咎一進門,布店掌柜就笑的和花開似的,上次李咎給的布被他賣出了三倍價格,有的是人搶著要,連金陵、錢塘都有人特意來買那個“又輕薄又細又閃亮又不褪不皺鮮艷還正”得“緞”。他正發愁怎麼滿足那些得罪不起的貴客呢,可巧李咎自己送上門來了。
兩人約好,布店掌柜幫李咎參謀房子和產業,李咎只給他一個供布,買下房子就給五十卷,每卷七兩銀,以后每年再給一百卷其他特織的布卷。但若是李咎買下的宅子和產業有什麼問題,合作自然結束,布店掌柜退回所有布匹的收益。
當然他倆隨時可以反悔,這種合作特別不牢靠,不過,這一刻給力就行了。
布店掌柜姓陳,自稱他陳掌柜或者織染陳就好,織染就是織布染的意思,能把自家的產業當綽號用他也樂意。
織染陳大小算個地頭蛇,城里人自己織布的能有幾個,幾乎都在外頭買布,一家子幾口人,主子多奴仆多,用多綢緞多細布多布,都是有數的。縱然不一定在他家買,但是縣城就這麼大,做生意的就這些人,哪家是個什麼形,他們門兒清。
幫閑和牙行的牙子陪著李咎看了幾符合他的要求的宅子,織染陳把所有的病都挑了一通:這家的水井早就臟污了,水是渾的,要吃水得去公用的水井擔,家里人口眾多的話挑水都得挑半天功夫;那家隔壁鄰居比較煩,整日里不是借這就是借那,自家的豬跑到別家要別家賠錢,別家的豬跑到他家還是要別家賠錢;那家旁邊是個寡婦帶著兒子守業,別的猶罷了,就是名聲不好,李咎是壯年男子,住著恐怕要被傳謠言的;這個宅子里有命案;那個宅子不錯是不錯,可是不知為什麼,一下雨就積水……
直把牙行的牙子說得臉都發綠了。
最后定下來是城中偏南的廣安街上的一座小小巧巧的園子,占地總有三畝大小,包著一點兒山坡在里頭,花園的部分特別大,假山花石池塘水榭一應俱全,最妙的是有一口泉眼,雖然泉水只得窄窄的一條,堪堪能溢滿一條水,但這是真正好山泉,冬暖夏涼,甘甜清冽,卻比打井還舒服。
園子五進深,有兩座很漂亮的繡樓,算上抱廈涼亭等有屋舍總計五十六間,此時按價算,合稅契一起六百兩即可輕輕拿下,但因花園極大,且有那口山泉,于是又貴出三百兩,織染陳以花園多久不曾打理顯得荒蕪等等為由把價格一還,便估了八百兩。
原房主已落在了金陵,幾年里連祖產等一并賣了,只剩這致的宅子,園子大屋子,價格相對別就顯得貴,一直不曾手。
李咎非常滿意,尤其滿意那麼大的花園和那麼好的泉眼,當場敲定,就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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