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咎教書只能教原理，實竟還是本地這些練工來得厲害。

就鹵水飽和溶一項，四個鹽場骨干明白了什麼是溶解度什麼是飽和溶以及鹽的溶解度與雜質的溶解度區別后，接下來的事就不李咎控制了。

他們很快就從本地發掘了可以輔助判斷鹵水飽和度的草籽，還據不同的氣溫索出了不同時令、度下飽和溶的表現區別。

牛二東有本地威，那個管事有安平民的經驗，兩人用李咎墊付的款項雇請民夫直接在沿海灘涂開了幾十畝鹽池，趁著升溫，一個月下來，白花花的都是鹽。

帛名縣靠海這頭的人徹底服氣了，李咎雖然腳不沾地，可是知道的東西是真的掐要害。

他自己看不出來本地的母有幾分飽和，可是他能教會別人啊！

白花花的鹽放在人眼前，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得多了。魯東道再不喜歡行商，也會對鹽商網開一面，天下誰不吃鹽呢！

于是帛名縣的技站再擴招，卻比城府要更容易更簡單，鹽約等于錢嘛，這是最人心的東西。

并且因為牛二東和前管事辦事辦老了的經驗，找上門來的人什麼秉脾氣，他倆一清二楚。

耍投機藏私的一概不要，選就選那些豪爽恢廓的直子，擔保不誤事。

李咎沒話力氣給他們洗腦自己的責任，一遍遍地告訴他們技站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推廣和普及最先進的生產技，一旦有人走上了私藏的道路，技站存在的意義也就沒有了，長此以往，此事就了曇花一現。

從牛二東等人的表現看來，洗腦效果還不錯，很快分點分站就建了起來，形了非常明確的學—教—答疑—學的循環機制。

如果朝廷放錢到位，相當于這個帛名縣已經功了。

這也讓李咎默默反思了一下，為什麼城府推進反而比這里慢。想來除了務農沒有曬鹽見錢得快，沒有那麼直接的效果，還在于他找了幾個地頭蛇似的人。

自古以來底層世界都是盤錯節、錯綜復雜的，外來人沒有個三年五載，絕難破局。城府的三個骨干都是好的，卻都不備牛二東和前管事的關鍵。

然而本好、沒私還讀書識字懂點業務的人，那得多難找……這里能找到這麼四個完全是運氣，下一個還不知道在哪呢！

李咎最后記下了牛二東和那個守著門寡的孩的名字，讓這兩人到城府報名并打算為他們申請，以后他們就是城府府城技站的人了。

而管事和那個小婦人留在本地，以后他們就算是帛名縣技站的人，擔任將府城的知識傳遞到地方的責任。

給牛二東和小姑娘安排好去路后，李咎馬不停蹄就往西北轉走，去了偏林坡地的一個名汐泉的縣城。已經有了經驗的李咎很快就從報名的人里又挑選了三個合適的人選作為汐泉技站的基礎班底。

汐泉縣基本都在山坡上，坡度平緩，除了缺水，沒別的病。汐泉的“汐”字最開始其實是“稀”的意思，不知哪一年改了，才樂“汐泉”。

所以李咎第一個要解決的就是汐泉縣的用水問題。

幸而這里海拔稍微高一點，地質構造備儲蓄地下水的條件，能打出幾口甜水井來。

李咎組織好汐泉縣的技站后，第一課教的就是地質構造和水文環境，第二課才進種植的正題，便是蘋果的繁育、優化和種植。

地質構造和水文環境旨在水利工程的修建，小到挖井，大到建水庫、水壩、開水渠，都用得上。

水利工程本來也是城府必須放上紙面考慮的長期規劃，既然這里打井有意義，地勢也偏高存在開渠修水庫的可能，何妨就在這里鋪水利的事？

最后城府府城一地產糧食，帛名縣用鹽養經濟，汐泉縣就是城府的水源和經濟作以及養業基地。一個地方經濟的三支柱躍然紙上。

這三地最后的經濟發展水平一定會有不平衡的況，然而只要郡守足夠給力，這種不平衡是可以人為控制的。

城府的孔郡守干別的不行，端水絕對沒問題。而且城府的特殊政治地位讓這個地方多了一份穩定的依靠，人們會更加保守，一方面是心里有底不怕家產突然被吞并，另一方面則是缺乏進取心，不太會因為求上進而起爭斗。

不過再汐泉縣搭建技站時，出了點不大不小的問題。

第一批被李咎選拔上來的人學會了通過地質構造判斷地下水的儲存點后，幫著他自己村里和隔壁村搶地方，用五石米米換了一點地界，把那塊有地下水儲存的地方換到了自家村子里。但是沒想到因為地下水力走勢的問題，最后塊地下水的出水口還是彎彎繞繞地落在了鄰村。

這邊看井的人丟了臉，村里丟了五石米，心有不甘，就想把五石米要回去。

兩邊村子司打到了技站，打到了李咎這里，李咎問明前因后果之后，把先頭培養起來的技員給撤了，從備選里挑了兩個頂上來。

拜落后的通和通訊方式所賜，李咎也好，或是將來的技站負責人也好，他們很難對離自己較遠的地方的技站和村、鎮一級的技點形有效的控制。因而技站的作用大小嚴重依賴技員的個人道德守。

如果是李咎這樣的，即便是得罪過他的人，他也不會有所偏廢；但若是私心重的比如這個看井的技員，在李咎眼皮底下尚且敢做出這樣狹隘的事，以后會發展到什麼程度，李咎想都能想到。

所以李咎直接換了他，選了別人。就算現在的好人將來會變質，那這個變質的時間也是越晚越好。

除了這件事，別的倒是很順利。

因為干旱的緣故，城府人對淡水的追求甚至要超出對單純的錢的追求，李咎真的帶著他們打出幾口井后，當地人學水力學地質的熱極度膨脹，和帛名縣學曬鹽的熱毫不差什麼。在這樣的氛圍下，李咎選人也就容易得多了。

這次他選去府城的是兩個男子，是一雙游學至此的兄弟，用李咎的話說，這倆書呆子是把天賦全都點在了學習上，學得一個快融會貫通得也快，再去轉教別人也快。

考慮到留黯不一定會走哪條路，李咎決定把這倆兄弟帶回府城當培訓講師。

本來以為可以趕上的……被我媽走給我家狗狗搶狗糧去了……不好意思了給為老爺老爺》《

驗收也還沒完，不知道啥時候能老實在家盤著，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