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城原本一座不起眼的城隍廟,因為白神的歸來,快速進百姓的視野。
敗破的小廟,一夜之間香火鼎盛。
百姓紛紛來謝白神的救命之恩。
府也行起來,段子興奉旨修繕,招攬了不工匠,填補上了破損的墻壁,青瓦換了琉璃,栽花種樹,不亦樂乎。
民間商會更是把松鶴樓包了下來,要在今晚宴請白神,拜謝他救民于水火。
臨安城幾乎有頭有臉的士紳,全部收到了邀請。
姜伯約最近被生意的事搞的心神疲憊,但因為激白神,就決定派兒子代替自己前去。
臨行前,他不斷歌頌白神,教育兒子要知恩圖報,
姜辰哭笑不得。
他很想告訴父親,自己就是白神,報哪門子恩?
可一想到姜伯約的脾氣,又選擇乖乖閉。
自己做一副對聯,都想掛在祖祠炫耀一番,要是知道自己是白神,還不嚷嚷的全天下人都知道啊?
拿到邀請函,姜辰帶著顧傾城出門了。
“辰哥兒!這里!”
剛一進松鶴樓,角落里就有人打招呼,竟是諸葛白這個死胖子。
這家伙雖然在跟姜辰打招呼,可是眼睛卻定在顧傾城上,還一個勁的咽口水,猥瑣的像豬哥。
“你在跟我打招呼?”
“是啊!”
“那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面向我!”
“可以!”
諸葛白艱難的扭頭,眼白放哨,眼珠盯梢,出的帶著弧度,依然瞟向顧傾城。
“……”
姜辰一陣無語,黑著臉威脅道:“我家的好白菜,你也敢惦記,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下來當泡踩?”
“咳咳!”
諸葛白嚇得一脖子,連忙收回目,尷尬道:“別誤會,之心人皆有之,我只是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對好的事表達最純粹的欣賞。”
姜辰翻了個白眼,猥瑣就猥瑣,文縐縐的掩飾那麼多。
大德當鋪東家的德,誰不知道?
“你怎麼在這?應該是諸葛大叔來才對。”
他坐下來,好奇的問道。
按照這死胖子的習慣,這時候應該在蘇湖的花舟之上,相比商賈聚集的銅臭氣,死胖子一向更喜歡花舟之上的脂氣。
“我爹讓我來的。”
諸葛白喝了一口酒,嚴肅的道:“我爹說,白神乃是咱們臨安的大恩人,如果不是他老人家治好了天花,臨安還不知道慘什麼樣,做人要懂得安恩!”
“必須當面道謝,敬白神他老人家幾杯酒。”
“哦!”
姜辰微微點頭,對諸葛大叔的人品肅然起敬,好奇道:“那諸葛大叔怎麼不自己來?”
“我爹沒空。”
諸葛白道:“他在蘇湖花舟上約了個相好的,說做人要言而有信,不能爽約,所以就派我來了。”
噗!
姜辰剛喝了一口酒,結果全部噴了出來。
諸葛大叔在心中的輝形象,瞬間坍塌,這對父子都是一個德行。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吵雜的聲音。
不知道是誰失聲驚呼——白神到了!
剎那間,一群商賈紛紛站了起來,敬畏的向了門口。
老北風在眾星捧月中出現了。
這里的每一個都是他從前高攀不起的人,而現在各個對他恩戴德,這份榮耀讓其樂的都咧到了耳朵。
姜辰眉一挑,發現了一個人。
劉明德!
大半個月不見,這家伙恢復的不錯,這時候跟正常人一樣,亦步亦趨的跟在老北風的邊。
突然,劉德明覺到了什麼,筆直的向這個角落來。
四目相對,姜辰看見了刻骨的怨毒。
他面無表的舉起酒杯,遙遙致意。
這個舉被劉明德認為是挑釁,一時間臉沉的都快能滴下水來了。
“白神請上座!”
商會的會長是三大米商之一的陳員外,他相貌儒雅,留著三縷長髯,像是一個文士。
但實際上,這是一個標準的土財主,整個臨安城比他有錢的,可以說屈指可數。
老北風笑瞇瞇的齜出一口大黃牙,有點心虛的問道:“酒菜管飽不?”
“呃……”
陳員外哭笑不得,豪氣道:“就算白神把蘇湖一般的酒喝干,陳某也請得起!”
“你真是一個好人!”
老北風立刻甩出一張好人卡。
賓主落座,席開十桌。
姜辰與諸葛白若無旁人的連連杯,縱談風月。
“真是爛泥扶不上墻,十足的敗家子!”
同桌飲酒的一個中年人,不屑的冷笑,連連搖頭。
姜辰認出來了,這好像是回春堂的莫掌柜。
他心念一,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
當初這家伙跟探花郎勾結,想要摘白神這顆桃子,可惜被自己識破,讓老北風截胡了。
今天商會做東,莫掌柜著頭皮來了,但心里肯定郁悶無比,所以就把氣撒到了自己頭上。
“倚老賣老!”
諸葛白酒氣上涌,斜眼道:“白爺又不是你兒子,你哪門子心?”
他直接懟了回去。
莫掌柜額頭青筋暴跳,半晌憋出三個字:“沒說你!”
姜辰忍不住樂了,著下道:“那就是說我嘍?”
“說不得你嗎?”
莫掌柜冷冷道:“如今顧繡綢緞莊門可羅雀,姜爺居然還想著去花舟找樂子,姜家遲早要敗在你手上。”
“滾!”
姜辰才不慣著對方,冷冷道:“有多遠滾多遠。”
莫掌柜自取其辱,被懟的臉紅脖子。
“這麼不尊重商界前輩,姜伯約真是教子無方。”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聲冷哼,劉明德沉著面孔走來,眼睛中滿是怨毒。
“莫兄,不用跟這個猖狂的小輩一般見識,他囂張不了幾日了!”
“姜家的十家綢緞莊,遲早都是我劉家的囊中之。”
他聲音中著一抹森然。
“這是自然!”
莫掌柜狠狠剜了一眼姜辰,快意無比的道:“有織造府撐腰,姜家是垂死掙扎,臨安府經商的誰不知道,劉兄馬上就要做臨安府綢緞生意的霸盤了。”
“日進斗金,指日可待啊!”
他換了一副臉,有些諂的恭維。
“好說!”
劉明德笑意融融,很用,這是他布局數年,不惜把兒嫁給織造府做妾,也要實現的野心。
“霸盤?呵呵,上天若讓其死亡,必先讓其瘋狂。”
姜辰聽不慣冷嘲熱諷,面無表的回擊道:“不出一個月,劉家必將自食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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