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有毒？”

晶晶姑娘眉頭微蹙，眸里閃過一抹疑，冷冷道：“什麼毒這麼久才發作？”

不傻，相反很聰明，沒有那麼容易糊弄住。

“此毒名為破傷風，是一種極其厲害的慢藥。”

對方的眼神清澈冷冽，讓姜辰嗅到了殺氣，連忙煞有介事的解釋道：“發作慢正是其特點之一，一旦有了征兆，幾乎無藥可治！”

晶晶姑娘將信將疑，道：“這麼說我沒救了？”

“天花我都能治，區區破傷風何足道哉？”

姜辰道：“只是有些棘手罷了。”

晶晶眉宇舒展，道：“那就麻煩姜神醫了。”

“客氣了，義不容辭。”

姜辰道：“不過，兩次救命之恩……”

晶晶姑娘角掀起一抹弧度，出兩個致的梨窩，道:“是不是想讓小子以相許？”

確實堪稱絕，一顰一笑都散發的魅力。

姜辰從來沒想過與殺手為伴，他避之不及呢，提及救命之恩，也只是怕對方心狠手辣，借著所謂清白被玷污的名頭，干出殺人滅口的事，那就死的太冤枉了。

但此刻看那張面容笑靨如花，腦子一熱，口道：“能的話當然好了！”

“沒問題，只要你有這個膽子。”

晶晶姑娘的笑容慢慢冷了下來，散發出一縷殺氣，道：“小時候有高人給小子推過命理，說我——克夫。”

“嘖！小時候也有高人給我算過命，說我長壽！看來命中注定，咱倆八字不合。”

姜辰嘆息一聲，一副惋惜的樣子，實際上背后冷汗都嚇出來了，連忙轉移話題道：“有酒嗎？好不要喝不要，要最烈的酒！”

晶晶姑娘皺眉，不知道他要酒做什麼，道：“船底有一壇燒刀子。”

“我去拿！”

姜辰拔就走，逃也似的出了房間。

晶晶姑娘看著倉惶的背影，眸里閃過一抹復雜，幽幽的道：“沒膽鬼！”

深夜，星辰暗淡，蘇湖也安靜下來。

玉芳舟停泊在岸邊，閣樓上亮著一盞孤燈。

房間，姜辰廢了很大的勁，才弄出了蒸餾材，從燒刀子中提取出一點酒。

雖然不純，但在大朝這種醫療理論落后的世界，也只能對付著用了。

“好烈的酒！”

晶晶姑娘用手指在酒杯點了一下，放到舌尖一嘗，眉頭頓時皺下來。

想不通，酒燒開了之后變氣，氣又變了酒，為什麼味道就有了天差之別。

“這酒，是用來解毒的。”

姜辰找來了繡花針，讓對方把服掉，然后屏氣凝神。

“得罪了。”

他找到一發炎最厲害的地方，用針挑開，然后拉出了一條線。

時間太久了，幾乎與連在一起。

晶晶姑娘覺到劇痛，頓時香汗淋漓，但著咬著牙，一聲不吭。

姜辰丟掉了線，用服里拆出的棉花蘸著酒往傷口上拭。

消毒的劇痛，比拉出線更劇烈十倍。

“嚶嚀~！”

晶晶姑娘悶哼一聲，倒吸一口涼氣。

這聲音太銷魂了，姜辰眉跳了一下，繼續著手。

可是下一刻，剛把酒上去，又是一聲銷魂，讓他加速，手都開始了。

“那位常斑你知道是什麼人嗎？”

姜辰連忙轉移話題，試圖用談話來分神。

晶晶知道這是弈棋刮骨療毒法，可以減輕疼痛，所以坦言道：“五不全的人。”

姜辰驚奇道：“你居然知道？”

晶晶道：“他來臨安時，那麼大的場面，只不過換了一套服而已，認出來很難嗎？”

姜辰干笑一聲，道：“想不到太監居然也逛青樓。”

“這算什麼？”

晶晶不屑的道：“宮中有權有勢的閹人，三妻四妾的也有很多，這關乎份面。”

姜辰一陣無語，真是天地之大無奇不有，隨即道：“連續包下玉芳舟十日，常兄可真夠有錢的。”

“皇帝邊的近侍，誰不想結？他要多銀子，都垂手可得，不過包下玉芳舟的不是他。”

晶晶姑娘道：“是探花郎。”

姜辰咧道：“探花郎真財大氣。”

“常公公一句話，比巡都有用，探花郎就算傾家產，也是值得的，因為今天花一萬兩，等平步青云隨時可以賺回十萬兩、百萬兩。”

晶晶回頭鄙夷的看了姜辰一眼，道：“這些場上的事，你是不會懂的。”

姜辰自尊心深打擊，不服道：“你當過嗎？”

晶晶姑娘神一黯，突然失聲了。

姜辰眼里閃過一抹詫異，心中暗道，看來這位殺手的來歷不簡單啊……

湖畔鳴，東方泛起了魚肚白。

聚會神連續做了數個時辰手，姜辰早已累癱，在香榻上呼呼大睡。

直到日上三竿，才被人推醒。

“累壞了吧？”

諸葛白酸溜溜的問道。

姜辰睡眼惺忪，被刺的睜不開眼界，道：“你怎麼在這？”

“江州來的白文俊去顧繡綢緞莊易，可掌柜的說沒有你發話本不收，都快急瘋了。”

諸葛白道：“我一猜就知道你在這里。”

“壞了！”

姜辰猛拍一下額頭，連忙穿鞋子，道：“你去通知白文俊，我在街市顧繡綢緞莊等他！”

他說完不等死胖子回答，快速的離船而去。

“爺！”

姜小乙看見姜辰，立刻湊上來。

“剛才鹽幫的人來打招呼，昨夜在碼頭卸了一批蠶棉麻，是從金陵過來的。”

他第一時間把好消息相告。

姜辰點頭，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世人攘攘，皆為利往，消息散發出去，肯定會有商人源源不斷的把原料運來，趁姜家急缺原料，狠狠的敲上一筆。

“去錢莊兌點銀子。”

他掏出一沓子銀票。

姜小乙一看，足足有上萬兩，驚訝道：“這麼多？！”

“待會要做一筆大買賣。”

姜辰催促道：“趕去，銀車就停在門口。”

銀票遠不及白花花的銀子力大，他就是要用現銀在眾目睽睽之下易，讓所有人都知道，姜家是冤大頭，有的是銀子，愿意花比市價高出十倍的價格采購原料。

千金買馬骨！要的就是一個轟效應。

姜小乙不敢怠慢，腳步匆匆的離去。

噼里啪啦！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炮竹聲。

姜辰剛口氣準備喝茶，聽到靜走到門口一看，臉上出古怪之。

對面原先芙蓉綢緞莊的店面重新開業了，不過招牌已經換了——莫家綢緞莊。

回春堂的莫掌柜站在門口，春風得意，正向來往祝賀的人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