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兩個丫頭的贊揚，讓姜辰忍不住老臉微紅。

其實剛才只是跟杜仲虎唱了一幕雙簧而已。

齊大通與白文俊固然可惡，但姜辰并不想人太甚，狗急了還跳墻呢。

萬一這倆人放把火把貨全燒了，來個同歸于盡，他可沒地方哭！

讓這兩個大冤種激涕零的離開臨安，無疑是最好的結局。

“做人，就應該厚道。”

他詞嚴義正的囑咐兩個丫頭，可謂是誨人不倦。

“辰哥兒，我可以外出走了不？”

姜辰剛一到家，旁邊的廂房里就鉆出一個鬼鬼祟祟的胖子，赫然是諸葛白。

這幾天他躲在這里，吃了睡，睡了吃，都快給憋壞了。

姜辰還沒有說話，邊的兩個丫頭就發了。

“諸葛爺，做人可要厚道啊！”

“想不到你這個人居然這麼壞！”

“你不知道文通貨棧的兩個掌柜被你害的有多慘！差點被鹽幫的壞人剁下手掌！幸虧我們爺及時相救！”

……

兩個丫頭嘰嘰喳喳，細數諸葛白數宗罪。

秋月子溫婉，顧傾城膽小的像只金雀，可想到剛才齊大通與白文俊的悲慘下次，此刻一陣憤憤不平。

“以后離我家爺遠一點！”

“不要把好人給帶壞！”

兩個丫頭方才臉不善的以警告。

“本干什麼拉？！”

諸葛白直接炸了，氣的渾直哆嗦，臉上的青春痘一粒粒脹了起來，向旁邊道：“辰哥兒，你解釋一下啊！”

“解釋什麼？敢做不敢認嗎？”

姜辰才不想破壞自己在兩個丫頭心目中輝圣潔的偉大形象，于是一臉鄙夷的道：“你確實有點黑心，把齊大通與白文俊坑的慘。”

“……”

諸葛白黑著臉低吼道：“那不都是你指示的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姜辰一臉無辜的聳聳肩膀。

“干！”

諸葛白扭頭就走，嚷嚷道：“本這就找那兩個倒霉蛋說清楚！”

姜辰道：“他們已經出城了。”

“那本就去追！”

諸葛白無比憋屈。

“你猜他們會不會聽？”

姜辰大聲道：“你猜他們會不會跟你玩命？”

“我！@#￥%……”

諸葛白停住了腳步，氣的臉上橫直哆嗦，回頭一臉幽怨的瞪著姜辰，那意思很明白了。

媽的！

你打狐貍，讓胖爺惹一氣，這也太不仗義了。

“小了！小了！格局小了！”

姜辰一把摟住了死胖子的肩膀，掏心窩子的低聲音道：“格局是靠委屈撐大的！”

提起格局，諸葛白就渾刺撓，這特麼不是自己糊弄那兩個大冤種時的說辭嗎？

“你來這套！”

他并不買賬。

這樣的好兄弟如果離心離德，絕對是一大損失，姜辰為了安死胖子，慌忙祭出了自己的殺手锏，低聲道：“晶晶姑娘。”

“嗯？”

諸葛白臉上的哆嗦了一下，瞪眼道：“你提什麼意思？”

姜辰嘆氣道：“晶晶姑娘馬上就要離開臨安了。”

“這……你從哪得來的消息？！”

諸葛白深打擊，這是他一生的執念，數次求而不得，還眼睜睜的看著比自己還紈绔的姜辰留宿，想起來就難。

但他并不氣餒，只要晶晶姑娘還在臨安，自己就有機會。

可現在……

姜辰道：“親口告訴我的。”

“什麼時候離開？”

諸葛白有點急了，道：“為什麼離開呀？是不是有人為贖了？！”

“這些你就別管了。”

姜辰賣了個關子，道：“你如果想送最后一程，我可以幫忙。”

諸葛白臉上的哆嗦了一下，委屈吧啦的道：“辰哥兒，這次我替你背負這萬世罵名，你可得補償我啊？”

姜辰道：“你想要什麼補償？”

“晶晶姑娘臨走之前，能不能讓我……嘿！”

諸葛白道：“單獨與見一面。”

“能不能有點出息？”

姜辰鄙夷的道：“見面算什麼，想不想一親芳澤？”

諸葛白咽了一口唾沫，艱難的道：“想！可……可你愿意？”

“又不是我老婆！”

姜辰義薄云天的道：“再說兄弟如手足，人如服嘛！”

“仗義！”

諸葛白出了笑臉，每粒青春痘都通紅，道：“那就拜托辰哥兒了，本靜候佳音。”

他一拱手，屁顛屁顛的離開了。

姜辰看著死胖子離去的背影，角掀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低聲道：“只要你不怕死。”

夜，細雨如。

一頂轎，趁著夜幕而來，停在了姜家大門口。

探花郎從里面鉆了出來，此刻他頭戴烏紗帽，穿六品奉議郎的袍服，一臉的春風得意。

世上的舉子無數，可有幾人能夠當上皇商？

他深知這不是祖上積德，也不是陛下的恩寵。

“姜先生！”

東院滴水檐下，一位朝廷命躬著子，表現出如進宮面圣般的謙卑。

“原來是小張啊！”

門開了，姜辰披頭跣足站在門口，一雙清澈的眸子上下打量著探花郎，不肯放過每一個細節。

世上恩將仇報的人太多了，一旦上位，翻臉不認賬很正常。

他故意刺激張虹，想看看對方是否不滿。

“打擾姜先生休息，虹實在惶恐。”

探花郎拱手而立，像兒面對嚴師那樣拘謹。

姜辰滿意的收回目，道：“外面涼，快請進！”

“遵命！”

探花郎這才走房，再次謝道：“全賴姜先生，虹方有今日！”

“客套話就別說了。”

姜辰一擺手，隨后意味深長道：“這個位置不知道多人眼饞，想要坐穩不容易呀！”

“姜先生所言極是。”

探花郎臉微變道：“陛下讓我以奉議郎份領臨安織造事，就是存了如果辦事不利，可以隨時革職的心思，這不是什麼，虹知道，江南道各州府很多人都等著看笑話。”

姜辰挑眉道：“你打算怎麼做？”

“當然是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尹兆興留下的爛攤子。”

探花郎拱手道：“這還要仰仗姜先生。”

“你是我推上去的，如果你掉下來，我也臉面無。”

姜辰道：“你放心，十日之，我會讓江南道綢棉麻價格降低一半！”

“如此，虹激不盡！”

探花郎激的跪在地上。

“嗯！”

姜辰坦然之，淡淡道：“我只希你能永遠記住一句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