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便宜大侄子的表忠心,姜辰一臉欣的含笑點頭。
如今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大,連織造府的關系也打通了,真正做了綢緞生意的霸盤,再也沒有后顧之憂!
他不會滿足于此,正打算擴大生意版圖,嚴重缺人手。
杜開辦事還是很得力的。
所以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姜兄弟,我兒子以后就給你了。”
杜仲虎躺在病床上,猶如托孤一般,鼻涕一把淚一把道:“多多費心!”
“爹!”
杜開很不自在,怎麼聽著自己都像是累贅。
“我跟你姜叔說話,哪有你的份!”
杜仲虎瞪眼,擺出了嚴父的派頭。
杜開立馬就蔫了,低著腦袋一陣尷尬。
姜辰咧一笑,拍了一下便宜大侄子的肩膀道:“赴湯蹈火就不必了,但倉庫中的存貨,你還得親自跑一趟,如果我所料不錯,這幾日時間,綢棉麻的價格就會大降!”
“晚一步,就會有很大的損失。”
他還有一層原因沒有說。
那就是來自鹽幫三長老葉青巖的威脅。
此人剛剛被胭脂虎清剿一番,現在肯定躲起來避風頭,這幾日絕對不會打姜家的主意。
這段時間抓清庫存,無疑是最佳時機。
“小侄這就去!”
杜開猶如打了一般,火急火燎的走了。
至于杜仲虎,則在姜家足足躺了兩日好恢復下床的能力,他拒絕了姜辰的挽留,執意回到了鹽幫。
第五日,有消息從江州、金陵等地傳來。
綢棉麻價格大降!
與最高價位相比,足足降低了三分之一,并且一日一個價格,眼看回到往年的市價,幾乎是指日可待。
姜辰焦急的等待著,終于在傍晚的時候,等到了杜開。
有了上次的教訓后,這次這小子再也不敢顯擺了,把貨出手之后,直接兌換了銀票。
足有九十余萬兩!
也就是說,哪怕還上胭脂虎的高利貸,姜辰也有五十萬左右的盈利。
這還不算從白、齊兩人手中贏來的地契!Μ.166xs.cc
可謂是賺。
“套了!全套了!“
杜開猛灌了一口茶水,敘述著這一趟的所見所聞,道:“上次小侄去江州、金陵等地,搶著要綢棉麻的人就跟瘋狗一樣!所有商人都在囤貨居奇,可是這一次去姜叔你猜什麼著?”
“都在賤賣!價格一日一變,甚至半日一變!”
“這次的價格不如上次,但如果再晚三五日,估計能賣到現在一半的價錢就不錯了。”
他有些心有余悸的說道。
“意料之中。”
姜辰微微一笑,在消息閉塞的大朝,謠言遠比瘟疫來的可怕。
他之所以無往不利,打的就是信息戰。
上次派杜開大批量的拋售,肯定引起了一些商人的猜忌,臨走時又散布謠言,囤貨的人必然會恐慌,不跟著拋才怪。
“這幾天你辛苦了,這三千兩銀票賞你的,別獨吞,記得犒勞一下兄弟們。”
“放心吧姜叔!”
杜開都咧到耳朵了,寵若驚的接了。
姜辰又拿出了四十五萬兩銀票,打發杜開給胭脂虎送去。
至于剩下的,他了三十萬兩家里的賬房,剩下的則自己留了下來。
傍晚,一頂轎停在了姜家門口。
赫然是奉議郎領織造事的探花郎前來拜見。
姜伯約得知后,趕出門迎接。
“下是來拜謝姜先生的。”
探花郎口稱下,毫沒有一方大員的架子。
姜伯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異,心中得意極了。
他覺得自己果然沒有看錯,探花郎上的賤骨頭癥已病膏肓。
一般來說,人一旦飛黃騰達,就會變得傲慢,賤骨頭癥自然不藥而愈。
可是這位,依然賤骨不能移!
這對姜家來說,實在是一件大好事!
“吾兒在家!織造大人請!”
他連忙將其請了進去,一邊派奴仆擺酒席,一邊派人喚來了姜辰。
宴席間,探花郎不顧驚世駭俗,再次下拜。
“下已經得到消息,陛下不日將有旨意正式封我為織造,這全賴姜先生的支持!”
“這是好事!可喜可賀!”
姜辰微微一笑,沉聲道:“織造乃是皇商,代表著皇家威嚴,織造大人如此大禮,一介草民怎麼承得起?”
探花郎何等聰明,略一沉立刻明白了。
姜先生這是忌憚悠悠之口,怕引來無妄之災。
尊敬放在心里就可以,不必拘泥俗禮。
“是虹失態了,還請姜先生不要見怪!”
他連忙站起來。
旁邊的姜伯約早已見怪不怪了,可是姜馮氏卻看的一愣一愣的。
知道在這個家里,自己再也不可能撼姜辰嫡子的位置了。
主持顧繡,給家里賺三十萬兩銀子。
這簡直是中興之功!
另外連織造都要看此子的臉!
自己又算哪蔥?
開始有點怕了。
“辰兒,姨娘敬你一杯!”
姜馮氏端起酒杯,笑容中帶著一抹諂,道:“其實我與你父親一樣,早就知道你非池中之!只是看不慣他對你在寵溺,怕毀了你這塊璞玉,所以才偶爾刁難,實際上是為了勉勵!”
“你可不要在心里記恨姨娘啊。”
口氣里沒了平日里的潑辣尖銳,簡直都有點低聲下氣了。
“好說。”
姜辰才不會跟一個長舌婦一般見識,另外就算看在便宜老爹的份上,也不能真的計較。
叮!
兩人杯,暫時冰釋前嫌。
這一夜,賓主盡歡,其樂融融。
翌日,江州、金陵傳來消息,綢棉麻價格再次暴跌!
并且已經跌到了往年市價的八,這讓不人直呼咄咄怪事。
在短短一個月之,綢棉麻的價格暴漲暴跌,相差數倍之多,如此景象,簡直亙古未有。
不人因此傾家產,據傳回來的消息,江州、金陵等地,有商人因為承不住如此大的損失而選擇跳河上吊。
“這次姜傻子可賺翻了!”
“還人姜傻子?那大智若愚!跟姜爺一比,咱們才是真正的傻子!”
“聽說臨安城中的蠶棉麻全部落到了姜爺手中,他在價格最高的時候,雇了十幾條船把貨運到各州府,拉回來的是一箱箱真金白銀!”
“嘖嘖!有人說姜家賺了百萬兩銀子,也不知道真假。”
……
松鶴樓,人們議論紛紛,提起姜辰紛紛出羨慕之。
唯有一個人臉沉的躲在角落里喝悶酒。
正是莫有道!
他心里憋屈啊,價值二十余萬兩的綢棉麻,用一個劈柴的價格賣給了姜辰,原本想坑此子一把,沒想到反而助其發了大財!
仔細想想,真不該趟綢霸盤這趟渾水!
尤其是當聽到姜家紈绔賺的盆滿缽滿,心里那個不忿,比自己虧銀子都難!
悔啊!
恨啊!
“呦!這不是莫掌柜嗎?”
就在這時,有人發現了喝悶酒的莫有道,立刻湊了過來,興致的道:“聽說莫掌柜也囤了一批蠶棉麻,出手了沒有?賺了不吧?”
賺妮瑪呀!
哪壺不開提哪壺,莫有道膩歪的都快吐了,從牙里出一個字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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