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在郁悶的時候，肺管子上被扎一刀都不了。

莫有道直接炸了，沒好氣的叱責對方滾。

“俗！”

那人沒想到一時好奇，竟然會這麼的一枚釘子，臉憋的跟豬肝一樣拂袖而去。

莫有道原本以為能落個清凈，沒想到自己這一個滾字，引來一群人議論紛紛。

“看來沒賺到銀子，要不然怎麼急了？”

“何止沒賺到，虧大發了！”

“怎麼會呢？我聽說上一任織造可是賤價賣了給莫有道很多綢棉麻！閉著眼睛賣可以賺的滿盤缽滿！”

“你們還不知道呢吧？那批貨早就被姜爺收走了，聽說價格不是一般的低！”

“莫有道瘋了不？上趕著給姜家送銀子。”

“誰說不是呢！天知道他為什麼想不開。”

……

松鶴樓，眾人談論起來，本不加以掩飾。

莫有道氣的渾抖，端起一杯酒怎麼也喝不下去，那一聲聲議論，仿佛無形的掌，的他臉疼，的他心碎！

“哼！”

把酒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磕，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他怕再留下來，自己會被活活氣吐。

可莫有道沒想到剛一轉，就與一個胖的影撞個滿懷，當看清楚是誰，心里暗罵晦氣。

冤家路窄，竟然是大德當鋪的掌柜諸葛松！

兩人在十幾日前有過一場爭論，當時莫有道當著眾人的面譏諷姜辰是傻子，遲早會敗家產，而諸葛松則仗義執言，被氣的拂袖離去。

此刻都認出了對方，四目相對，表恰恰與當初相反，真是風水流轉。

“原來是莫掌柜，我倒是誰呢，這麼大火氣！”

諸葛松此刻別提多得意了，仿佛賺的盆滿缽滿的是他，怪氣的道：“我早就提醒過你，不要小覷了我姜家大侄，現在可曾后悔？”

“后悔個屁！”

莫有道悔的腸子都青了，但這種場面只能咬著牙，傲然道：“不是姜家紈绔贏了，只是莫某不想奉陪了而已，所以才把庫存的綢棉麻半賣半送！”

諸葛松咧笑了起來，看出了對方的言不由衷，豎起大拇指道：“莫兄大氣！”

莫有道心里老大不是滋味，可只能死撐到底，道：“綢緞生意莫某看不上！姜家紈绔囤貨居奇，賺了銀子又如何，他輸了人心！讓大家都知道了什麼商！”

他這番話著比醋還酸的怪味，讓不人都暗自笑。

諸葛松用看傻叉的眼神掃過來，憋了半天，幽幽的道：“商？你是妒忌吧？”

“閉！”

莫有道額頭青筋暴跳，怒道：“姜家紈绔何德何能讓我妒忌？莫家世代行醫，干綢緞莊是舍本逐末！如今莫某專心開藥行救死扶傷，可謂是名利雙收，需要嫉妒他？”

諸葛松曖昧的笑了起來，道：“原來是我姜家大侄妒忌你。”

“什麼意思？”

莫有道一頭霧水。

諸葛松并沒有回答，微微一笑，若無其事的走開了。

莫有道皺眉，從那個笑容中，覺到刺骨的寒意，非常的不舒服，冷哼一聲大步離去。

可剛出門沒多久，就聽見一陣噼里啪啦的竹聲。

他快走幾步，愕然發現在自己的回春堂不遠，有一家藥鋪開業了。

“白草廳！”

莫有道抬手看了一眼藥鋪招牌，皺眉頭一陣思索。

臨安城里的郎中藥販子，他可以說了如指掌。

但沒有一家白草廳。

“這是誰家的買賣？”

他拉住了一位看熱鬧的男子相問。

就在這時，白草廳走出了一個老者，上的綢緞沾著不油污，看上去臟兮兮的，頭發顯然多日沒有梳洗，糟糟猶如鳥窩，咧一笑更是齜出一口大黃牙。

“小號新開張，還請各位高鄰多多捧場！”

赫然是老北風！

“白草廳……白神！”

莫有道臉慘變，他本來頗為自負，就算有人在回春堂的對門開藥鋪，也不足為懼，可如果是白神，那就另當別論了。

這是救死扶傷的活神祗，金字招牌！

“不對呀！此人是冒名頂替的，應該不會醫才對！”

他想起了關于老北風的底細，一時間百思不得其解。

“白神他老人家淡泊名利，不愿意拋頭面，這次現是為他親傳大弟子站臺！”

“不瞞各位，他老人家已經答應收我為徒，會把畢生醫傾囊相授！”

就在這時，一名年走了出來，正義凜然的道：“從今以后我一定以救死扶傷為己任，不給他老人家抹黑！”

“姜辰！”

莫有道瞳孔驟然收，然后徹底明白了諸葛松那個森然的笑容是什麼意思。

媽的！

他額頭青筋暴跳，把自己坑那麼慘也就算了，居然還手藥行生意，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欺人太甚！”

莫有道咬牙切齒，撥開人群，直接興師問罪道：“姜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眼珠子都紅了，是真的急眼了。ωＷＷ.166xs.cc

“原來是莫掌柜。”

姜辰笑瞇瞇的道：“來看病嗎？里面請脈。”

“請你@##￥……”

莫有道各種污言穢語一頓噴，然大怒道：“過了！姜爺，你這次真的過了！殺人不過頭點地，老夫已經關掉的綢緞莊，你為何要苦苦相？”

姜辰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反問道：“你能開綢緞莊，本為什麼不能開藥鋪？”

“我……”

莫有道語塞，咬牙道：“那為什麼開在老夫的回春堂對面？”

“當初你賣綢緞，不也在顧繡綢緞莊的對面嗎？”

姜辰聳聳肩膀，道：“禮尚往來，大家彼此彼此嘛！”

“你……”

莫有道氣到肝，可他自知理虧，于是懶得講理了，直接開始威脅道：“莫家世代行醫，祖上更當過醫供奉，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就可以拆臺的！”

“做綢緞生意，我是外行，可是要論行醫賣藥，你是門外漢！”

“跟我斗，你還了點！”

他指著白草廳的招牌，放下豪言道：“白神？就是一個笑話！老夫本不放在眼里，十日之，我必摘掉這塊招牌。”

“只要你有這個本事，本隨時歡迎你來摘。”

姜辰心中暗暗好笑，自己前世吃飯的手藝，竟然被比赤腳醫生水平還次的人給鄙夷了？

賣綢緞，他或許是門外漢。

但若論醫，就算是宮中的醫也拍馬不及。

“莫掌柜，今天開業大吉，本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要奉勸一句，還是把鋪子關掉回鄉下吧，有白草廳在，回春堂注定沒有生意。”

他真的是發自肺腑，苦口婆心。

但莫有道本聽不進去，嗤笑道：“求醫買藥的人絡繹不絕，老夫就算想答應你也罷不能！”

姜辰道：“很快就能了。”

“你……姜爺，藥行的水深的很，小心淹死你！”

莫有道放下一句狠話，扭頭就走。

他不信，不信一個白神的空名頭，能過他數代積累的口碑。

另外醫博大深，也不是一介紈绔可以染指的行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