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吸力有如一個黑，在虛空中凝聚而出，將周邊所有的一切都拉扯進中。

這種恐怖的吸力可以絞碎山，可以磨滅海，甚至可以碾平一個世界，但是對一位大羅金仙來說又如何呢？

唐劫屹立虛空，看著那虛空之鯨大張的口，旋轉的黑漩渦，發出了不屑的笑。

隨手一揚道：“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一道指風已順著他所指方向點去，正落在那黑中心，伴隨著這一指落下，那黑漩渦竟無聲無息的自停止了。卻是唐劫以無雙天目看破了那虛空之鯨這一吸的破綻所在，這一指正點在其弱上，輕易破去。

接著唐劫順手一揮，手指已化作千道劍影斬出，正是天痕劍瀑。

在晉升金仙后，唐劫修爲暴增，那玉子信手拈來的道法劍意，他施來也同樣是得心應手。

一連串的劍斬下，若換是別的存在只此一劍就可一命嗚呼。但對虛空之鯨這類虛空巨而言，千道劍影卻不過是九牛一，只將它背部山嶽砍得碎石紛飛，江河倒灌，卻未影響到它真實軀多。只有量犀利劍意過巖石外殼，落在了它的上，帶來許刺痛。

就是這許刺痛，已是這虛空之鯨千萬年來未有過之。

它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咆哮聲在無空氣的虛空中無法傳遞，卻直接作用於靈魂層面，即便唐劫金仙級的神魂了這一下衝擊也到一陣暈眩。

下一刻那虛空之鯨已一頭對他撞去。

它那笨重的軀看著緩慢，但千萬丈距離卻是瞬息劃過。

唐劫及時發咫尺天涯才堪堪躲過這堪比世界級的一撞，正出現在虛空之鯨背部上空。不等他回過神來，就見麻麻無數巨大手如山峰般涌起向著他捲來，正是虛空之鯨的鬚席捲。

這些鬚多達數千條，最短的一也長達萬米，逾山峰，一旦撞上，後果可想而知。

那一刻就連唐劫的眉頭都微微皺了皺，正待再出手用萬古重樓抗時，卻聽到一個聲音說：“你就只會靠道法作戰嗎？”

正是那仙帝玉子。

唐劫一呆：“難道還有什麼比道法更好的選擇嗎？”

仙帝嘆口氣道：“罷了，到底是我的悟道之皿，專注於道而忽略修，卻不知兩者之間真正相輔相的意義。也罷，今日就讓你一下，道與法的差別與運用。”

說話的同時，唐劫上那一來自仙帝玉子的浩大意志已再度接管了唐劫的。

雖依然是那個軀，但隨著主人意志的更換，帶來的覺整個都不一樣了。

玉子雙目微微一開，看向下方襲來的那無數鬚，道：“你且看好了，仙人指路。”

說著他一指點出。

這一指點出，漫空中麻麻蜂擁而來的鬚竟同時停滯了一下。同時玉子的指間已出一道指，轟地穿過空中那無數大“、柱”子，有如一道狂暴的雷電劈過雲層，又或者亮撕破黑暗，生生在那巨大無朋的虛空之鯨上穿出一個長達萬里的通道。

長達萬里啊！

這是什麼概念？

這可不是信口扯來的數字，一個微型世界的直徑也不過就是這麼大了。

也就是說，玉子這一擊，相當於直接擊穿一個世界。

而在那之前，即便是真仙雲天瀾距離做到這一步也差了十萬八千里，他或許能把棲霞界絞個天翻地覆，殺得犬不寧，平定所有的山頭，甚至也能把棲霞界打穿，但所有這一些都和“一擊”這個概念毫無關係。

尤其是最後一點，他要把棲霞界打穿，可能得象打井一般，一點一點的鑿開它。

而現在，玉子只一指就做到了擊穿一個微型世界，看得唐劫也目瞪口呆。

儘管曾見過玉子一劍劈開棲霞河的壯舉，可那畢竟是影像，畢竟玉子還是聖仙，畢竟他手裡還拿著軒轅劍……

這就是仙人指路，遇山開山，遇石碎石，仙人所指，道路所至！

“嗷！”被穿的虛空之鯨發出了驚天地的吼聲，繼續刺激著唐劫的神，上千鬚在停滯過後繼續向著玉子揮打過去。

“剛纔這是攻。”玉子收指化掌推出道：“現在你再一下守。蓬門難開。”

這一掌推出，在前便形一道堅氣壁，有若一重厚重大門，牢牢擋住了那虛空之鯨攻來的所有鬚。任那一干麻麻的鬚砸落在玉子演化的天空之門上，卻起不到任何作用，只形了僵持的局面。

看到這一幕，唐劫也驚得呆了。

他也曾見過許多修者使用高超玄妙的法神通，卻從未有一人如玉子般將其運用到如此地步。

甚至於他甦醒後繼承部分玉子記憶，知道這玉子剛纔所使的乃是他修習的四大神經中，三生天往生經中的兩招，卻從不知道有如此威力。

不，不是這兩招有如此威力，而是他玉子使來纔有如此威力。

也不對，是他玉子使用了這個後纔有如此威力，錯過這個條件，他唐劫，或者前世的玉子都未必能做到這點，唐劫意識到。

雖然已無法和唐劫心靈想通，玉子還是到這刻唐劫的心境變化，一邊頂著那虛空之鯨的攻擊一邊微笑道：“你果然是聰明人，沒錯，我剛纔所使的手段，的確還是使用了道的力量。那麼你可能看出來，用的是什麼？”

“剛纔那一招仙人指路，你用了時間，空間，還有殺戮與毀滅之道。”唐劫道。仙人指路使出時，有時空凝滯現象，毫無疑問和時空有關，只不過唐劫掌握的時空道法並無此威能，卻不知玉子如何做到。而殺戮道有強大的攻堅，毀滅道有強大的碎，也只有這兩者才能讓那一記仙人指路如此可怕。

玉子微笑點頭：“沒錯，時空凝滯使虛空之鯨失去防之機，即便沒有空門也可以強行製造空門，殺戮與毀滅則將傷害提升到最大，以此四道加諸仙人指路上，才形了剛纔的一擊。那麼這蓬門難開呢？”

“五行，生命迴。”唐劫不假思索道。如果說先前的回答還略帶猶豫，現在已是無比肯定了。

蓬門難開形的天空之門，有部分組

與他萬古重樓頗有相似，正是五行加的力量，而生命迴則使天空之門更加富有韌，不易摧毀，甚至可以自我修復。

當虛空之鯨的鬚一接一的轟來時，天空之門卻也在抵的同時不斷自我修復著，以至於玉子只要道力足夠，就可以將這防守堅持到底。

而最重要的事，這種況下，玉子消耗的道力卻並不多。

因爲那並不是形的，完全以大道之力構的道法！

“那麼現在，你明白了嗎？”玉子已問道。

他到也不是有心指點唐劫，只不過在他心目中，唐劫最終總是要被消滅的，而且他也不知道唐劫本尊未死的事，所以對這僅剩的殘魂並未起太多顧忌之心。若是他知道本未死，想法可就不一樣了，畢竟他現在教唐劫的一切，都會因此而落到本那兒。

“是，我想我有些明白了。”這個時候的唐劫，很樂意演好好學生這個角，認真點頭道：“大道是裡，法爲表。表裡相輔，方爲道法。單純的追求法，追求境界，就好比只追求外部的強大，忽略了部的滋養，這也是絕大多數修者的通病。這也難怪，因爲僅憑眼，是看不到部的。而追求道，就是追求裡，需用心眼去看。我爲你的轉世求道之皿，天賦悟道心眼，一直以來都是在走這條路，結果卻在無意中走上了另一個極端，一個很有人能做到的極端，就是隻以裡傷人。這就好比事事皆靠詭算，忽略了實力的運用，反失於下乘。”

玉子哈哈大笑：“你終於明白了！大道的意義，就在於層次，是提升一切的核心本。仙法神通能夠做到的事，用道去做，那就是浪費！你所謂的十二道法，在我看來，都不過是最低級別的使用技巧，真正的核心，惟有道之本。當你領悟到了真正的道的意義時，你就可以融道於法，將道念融於法，使你的任何手段都帶有道的真意！”

“這纔是真正的大道！”

“道法，那不過是對大道理念最淺顯的理解和最懶的運用方式罷了。”

玉子這一番話說得唐劫振聾發聵，如夢初醒。

融道於法，唐劫其實不是不知道。

在擁有道法之前，唐劫就這麼做過。

只不過那時的效果並不明顯，原因很簡單，那時他不過是初悟道境，對道的理解依舊有限。相比之下，反倒是形道法更顯直接，強大，這也是每個道者必走之路，只不過能走到這一步的已是極，而至於那之後該怎麼走，明白的就更了。

而現在唐劫明白了，它就象是左右腳的齊行邁進一般，下一步竟然是又一次回到原點，回到那融道於法的境界。

見山不是山，見山還是山，見山又不是山的無限迴節奏，只不過在不同的境界，同樣的要求，悟與結果都又大不相同罷了。

這刻見唐劫已有所悟，玉子道：“既如此，這隻虛空之鯨便給你了。我要你三招之解決它，而且第一招不得進攻，第二招不得防守，第三招既不可攻，亦不可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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