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雷點頭:“我們那的男人都這樣,不過我在草原上,也算是高的了。”
“我聽明錚湘宜提起過你,還要先謝過穆公子在盤城淪陷之時對秀秀施以援手。晚上府中設宴,略備薄酒,還請穆公子,一起來用個便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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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的席面是柳湘宜安排的,從鄞京侯府里帶了上好的廚子過來,點了許多老太太吃的菜式,又向商寧秀問了唯一外邦人穆雷的飲食習慣,得到穆雷并不挑食的回答后,便按照自己的菜單讓廚子準備去了。
酉時剛過,使小廝們在后廚和宴客廳之間進進出出忙碌著,夕灑在門欄上,正式開宴之前,提前完了軍務的老侯爺騎著快馬,正好趕在開席之前抵達了流云居。
席面上,老太太和商定海位于首座之上,下首男分席,左邊坐著商明錚商瀧海和穆雷,右邊是雯漪夫人柳湘宜與商寧秀,使和母帶著兩個小娃娃則是單獨坐了一席。
蘅哥和蘿姐不過三歲半的年紀,出將門的孩子膽子都要比一般人家的小孩更大些,兄妹倆悄悄盯著那位沒見過的雄壯叔叔打量著,蘿姐還在小聲詢問哥哥道:“那個叔叔的頭發,和爹爹的不一樣,和爺爺的也不一樣。”
蘅哥似懂非懂點著頭:“他可能很厲害,一般很厲害的人才會和別人不一樣。”
“秀秀。”商定海先朝商寧秀舉了杯,給解釋道:“那日在軍營里,爹爹要將你送去別,實乃局勢所迫,并非本意,還希你能諒為父的良苦用心。”
商寧秀也跟著一起舉起了杯盞。之前在先帝書房的那個時候,先帝曾說商定海聽到了他意圖和親的消息之后便著急忙慌地在正月十五給趕著發喪,商寧秀那個時候就已將前因后果完全猜出來了。
不好再多提些什麼關于先帝的事,便只能一切盡在不言中地說道:“兒已經全都明白了。”
穆雷正好坐在商寧秀的對面,雙臂環瞧著這父倆冰釋前嫌地飲了一杯酒。要說他對商寧秀家里的哪一位有什麼意見,那必然就是這個在軍營把自己媳婦委屈得哭那個樣子的父親了。
雖然后來商寧秀有過猜測或許父親就是為了和親的事才故意那麼對的,但此時此刻聽到商定海將這件事親口說出來,穆雷心里的疙瘩才算是完全解開了。
一語罷,商定海說完了和兒的心結之后,便將視線落向了對面那偉岸的異族男人上。
“穆公子舍相救小在前,促聯盟在我大鄞要關頭施以援手救萬民于水火在后,于家于國都是恩人,這杯酒,老夫敬你。”商定海舉起酒盞,跟他遙遙杯。
“促聯盟原本是為了自救,草原兒恩怨分明,我們之所以愿意與大鄞為朋友,是因為鄞在我們被疫病折磨的艱難時刻施以了援手,這一點上,我不居功。”穆雷跟他對飲了一杯酒后,便沉著嗓音直奔主題:“我是個人,說話不擅長迂回兜圈子,在座諸位皆是秀秀的至親,我就直言了。”
“此番前來,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風風地迎娶秀秀。”
商明錚喝進去的一口酒噴出來大半,商定海和薛雯漪多也都是有些愣住了。
盡管在場所有人心里多都揣著些明白,但他這上來的第一句話還是太過直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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