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獵戶出生,腳程快,中午太最毒的時候,趕到了青縣城,青縣的父母怕流民暴,裝模作樣在縣城門口搭了粥棚,米粥稀得可憐,進城之前得把脈,沒病才能進城。
這樣一搞,更是人心慌慌的。
城門口的士兵很多個個拿著長,如果誰敢挑事,他們就一長矛挑死誰。
門口攔著收三個大錢作為進城錢,并沒有為難過往的難民,只要有一口吃的,難民也不是非要進城不可,沒錢的喝點稀米粥也能活下去,進城也只能乞討了,所以還不如在城外。
青縣城的確很繁華,路兩邊,小商小販嚷聲不斷,毫不洪災的影響。
孟小蝶一群乞丐也沒人圍觀,他們剛進城,就有一個乾坤閣管事的在城門口迎接他們。
當管事的看到一幫子乞丐一樣的人,特別是主子,那病弱樣兒,看著就讓人心疼,管事的瞬間了眼眶。
他剛要問,莊周抬手制止。都是聰明人,馬上明白主子的意思。
在這個本地管事的帶領下,很快找了一個大集市,他們家有一些皮要賣,結果討價還價半天,雙方都覺得價格不理想,賣不了。
主要是現在是夏季,對于皮需求量很低,所以賣不到錢,到冬天,皮價格高了,下雪封山了,又打不到獵了,反而皮價格更貴了。
以稀為貴就是這個道理。
“阿娘,價格不合適咱就不賣了!”孟小蝶掏出之前莊周給他的欠條,遞給莊周,“到了你的地盤,還錢!”
莊周躺在平車上,看了一眼本地乾坤閣的管事的,“給這位顧姑娘一百兩銀子,謝一路來的照顧。”話說得含含糊糊,但是就是那麼個理。這就是語言的藝。
管事聽罷,恭恭敬敬拿出一百兩遞給了孟小蝶。
孟小蝶滿心疑,莊周怎麼知道管事出門上沒帶夠錢,只帶了一百兩?還是那家伙又玩什麼把戲?莫不是想賴賬?
莊周對上孟小蝶疑的眼神解釋道:“剩下九百兩以后還你,我在這的分店生意很不好啊。”說道最后傷心的低頭嘆氣了,直接把演技拉倒滿格。
乾坤閣管事的角了,爺,你聽我說,咱青縣城乾坤閣的生意頂頂好!每年賬本你不都過目了嗎
?你撒謊都不眨眼睛的嗎?
小虎牙上前捂住了角一直的管事,“我們住的地方準備好了嗎?”
管事開了小虎牙的手,了口氣,“準備好了,在城北。吃食和,都準備好了。我這就帶公子和您的朋友去……”
管事回頭瞪了一樣小虎牙,你他娘的捂住我的時候,能不能放過鼻子。差點憋死我,果然是殺手出生,心烏漆麻黑的。
管事在前面帶路,孟小蝶在后面走著,一路上留意著米面鋪子和吃食鋪子的位置。發現,青縣城北城地勢比南城高不,因為一路都是上坡路,累得哈哈。
到了乾坤閣后院,果真準備的妥妥當當,連洗澡水,干凈的服都準備好了。
各人進各人房間洗的干干凈凈,洗完了,又有人送來了三菜一湯,有葷有素,有魚有,十分用心,一群人都吃得飽飽的。
吃完飯,大家商量著一起出去采買。
孟小蝶的娘,一輩子過苦日子過習慣了,穿上細布的服都覺得不得勁,“買了東西,咱趕走,一直叨擾人家貴公子,我覺得別扭,不得勁!”
其他人也覺得如此,門第相差太大,不是一路人,救了人家是對人家有恩,人家也給咱錢了,這份人就還清了。
一群人進了一家糧鋪,看了一下白米的價格是四十文一斤,(孟小蝶一換算,40元一斤的大米?是銀米嗎?)糙米的價格是二十文一斤,黃粟米(小黃米)二十五文一斤。雜糧面也得二十文一斤,這些價都比平時貴了六七倍。商人嗅覺是最敏銳的,看來這次水災毀了不莊稼。
眼看著稻穗子都秀好了,谷粒飽滿,沉甸甸的彎了腰,洪水一來,全蒙在水里,不頭都發霉發爛……農民顆粒無收!
孟小蝶想著一人上藏個二十斤米面,現在一共有七個人(娃子上藏不住。)最多能買七十斤米,七十斤面。
白米價高,但是得買點,買個十斤,萬一嬸子水不夠,小娃娃還有的吃。糙米多買點,買個五十斤,黃粟米(小黃米)煮起來比較粘稠,買個十來斤就好。雜糧面買個七十斤。
一合計三兩多銀子沒了。
雖然對于剛得的一百兩,大家伙也不敢大手大腳花錢。
前
方長路漫漫,誰也不知道會發生啥事,得省著點花,以備不時之需。
孟小蝶提議去醫館買點,頭疼腦熱常備藥,空間里的東西都是22世紀的,如今不好拿出來隨便用,本無法解釋這玩意的來源。
而且他們這一行,有孩子,有產婦,備點藥,以防萬一路上突發狀況,只是他們跑了幾家醫館,里面的藥都是俏貨,都沒有。
不會那麼巧?整個青縣城都沒有藥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最后一家醫館,孟小蝶的娘李氏還是忍不住問了“咋那麼多人得風寒啊?連最普通藥都缺貨?”
醫館伙計搖了搖頭,“今天早上,也不知道是誰傳來謠言,說下面滄水鎮發生瘟疫了,一大早,城里百姓就過來把能用的藥都搶了。世道不太平啊,你們也趕快回家吧。”
李氏表面裝作鎮定,拉著家人走出了醫館,“滄水鎮是咱孟家村的滄水鎮吧?……”想到這,背后一冷汗……要是出來晚了,這個時候是不是已經染上瘟疫了?
幸虧他們逃荒逃得早,要不然,后果不堪設想啊!瘟疫啊,一死就死一大片!搞不好一個滄水鎮的人都能死絕戶了!
孟小蝶看著娘一臉灰敗,趕忙轉移注意力,“娘,我們得繼續往北走,天氣越來越冷,家里沒棉,棉被得買點。”
前世記得十月國慶小長假去大連看海,差點給凍死,剛去前一兩天還是夏天,還在海浪沙灘比基尼,第三天溫度驟然降到個位數,娘希屁的,凍死人了!
現在是農歷七八月,歷怎麼也得九十月了,這天說冷就冷,這治療冒發燒的藥他們也沒買到,到時候病倒了,不好辦啊!
“對,對,得買些,到京城至得走三個月,現在是七月底,到十月底天說不定都下雪了。而且越往北走越冷。”娘像沒魂一樣游走在街上。孟小蝶拉著李氏,回頭一看,老爹往反方向走了。
“爹,這邊,這邊是布莊,你走反啦!”孟小蝶又一把拉回魂不守舍的孟老頭。
原主的記憶里,老家親戚除了舅舅,就是那個心思歹毒的孟老頭孟老太太,還有心不正的孟大郎,其他的也沒了啊?阿爹該不是又在擔心他歹毒的阿爹和阿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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