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孟小蝶給一個斷了右的士兵,檢查傷口,士兵眼皮都沒抬一下,顯然不想活了。
孟小蝶安道:“其實,即使斷了,也可以干很多事的,比如織布,只用到手,用不到。”
斷了右的士兵像是看怪一樣看著孟小蝶。你看我這個大男人像是會織布的人嗎?
孟小蝶了鼻子,“還可以抄書,抄書用不到。總之,你要有活下去的希,如果你實在找不到說下去的理由,等傷好了之后,找我,我在竹溪縣的千里香,明天春天之后,我應該會北上,去京城附近的靈溪村。”
斷了右的士兵像是到了鼓舞一樣,“真的嗎?”
孟小蝶鄭重的點頭,“真的!”
孟小蝶繼續檢查斷了右的士兵,發現他殘肢面有些化膿,拿了碘伏消毒。
王大夫看到孟小蝶拿了新玩意出來,拄著拐杖就跟在后面,殷切的認親,“我的師父的師父是李若愚,那麼算來,你就是我嫡親的小師叔啊。”
孟小蝶一陣納悶:傲的小老頭兒可是連九皇子都不鳥的,今個兒鳥?
無事獻殷勤,非即盜。
“王大夫,你……”孟小蝶還沒有問清楚。
王大夫便一把奪過孟小蝶手里的碘伏,“這是什麼玩意?”
這敏捷矯健的手,絕對不是一個瘸老大夫應該有的。
這發力著實把孟小蝶嚇了一跳。
“這是碘伏。”
王大夫又發出靈魂拷問“這個傷口好,還是烈酒好?酒是不是純度越高越好?”
王大夫真的是一個醫癡。
孟小蝶搖了搖頭,“這個破損的傷口比較好,烈酒用來消毒手刀,針線,都可以。”
孟小蝶當著王大夫的面,用烈酒和碘伏分別給兩個士兵消毒傷口,“王大夫,你看,這個烈酒消毒傷口非常疼!”
王大夫還在嘀嘀咕咕,“我以為酒越烈效果越好呢!”
孟小蝶記憶里,前世酒如果是用于消毒,通常分為95%與75%兩種濃度,其中95%的濃度
都是用于一些手械的消毒,用于浸泡械,另外也可以用于手床或者是手桌面的一些拭消毒。如果是75%濃度的酒,適用于傷口消毒,例如手之前的傷口消毒,
針對于手之后的一些傷口、比較整齊的皮消毒,或者是外傷清創合后沒有表皮缺損,可以用酒消毒,刺激是沒那麼大的。
“王大夫,其實烈酒也可以用來消毒,比如,整齊的皮傷口的消毒,或者合的很好的傷口,皮表面沒有缺損,但是也不能用百分之百提純的酒,百分之七十五用來消毒,百分之九十五的烈酒用來手刀啊,都可以。”
王大夫眼珠子轉了一圈兒,覺得酒沒有碘伏好,抱著碘伏不撒手,“這玩意給我唄,我以后就你小師叔。”
孟小蝶很想說才不想當他小師叔呢,他一上來,就一頓搜刮,以后有啥好東西,他都能搶了去了,老頑一樣霸道,是腦子里長大炮才想有這樣的師侄兒。
王大夫不管孟小蝶答不答應,東西搶到他手上就是他的了。
認不認他這個“老”師侄兒都沒關系。
“給你也行,不過這碘伏,我就一瓶,你省著點用,最好研究研究怎麼做出來一樣的……”能放過這個醫癡小老頭嗎?
顯然是不會的。
找一個免費的勞力,幫研究,能多吃飯,多睡覺,養好腎,多長頭發不好嗎?
就讓這個“老”師侄兒為了研究碘伏,茶飯不思,夜不能寐,頭發抓禿吧。
想到這,孟小蝶突然覺得忍痛割,不怎麼疼了。
**
接下來幾日,孟小蝶照舊檢查每一個傷員的傷口,有些化膿的,就用碘伏重新消毒包扎起來,有些傷的,就用b超眼仔細的探查。
好一點的鹿將軍走出了房間,看著遍地傷員,一陣心疼:士兵跟著自己后面拋頭顱撒熱連……飯都吃不飽,服都穿不暖,而跟在后面撿軍功的三皇子,吃香的,喝辣的,
他這個將軍當得真憋屈啊。
他看了看莊周和孟小蝶,手捂著腹部傷口,“孟姑娘,九殿下,我們進房間聊一聊?”
他清醒之后,看到了孟小蝶的長相,懷疑孟小蝶是自己的兒,后來聽說孟小蝶說師從李若愚,那他便百分之百肯定孟小蝶便是自己的兒。
那日莊周抱著昏迷的孟小蝶著急的樣子,騙不過他的眼睛,他的兒和九皇子之間有些事,他這個父親必須找他們談一談。
孟小蝶莊周跟著鹿將軍一起進了房間,房間里空的,還能覺到從頭頂破碎的瓦片隙招進來的。
鹿將軍本來想找座椅茶給孟小蝶和莊周的,最后發現連條像樣的凳子都沒有,有些無奈的說道:“這里原本就是客棧,比較簡陋,又經過一場惡戰,就沒有剩下什麼了。”
孟小蝶看出鹿將軍的還想扯出一個三條的長凳,輕扯角,“鹿將軍,不用客氣了,你坐在床上,我們就站著說吧!”
鹿將軍沒想到自己兒竟然如此,瞬間熱淚盈眶,“好,好。我坐床上。”
“不知將軍有何事要說?”莊周不解的問道,他和鹿將軍只有數面之緣,并沒有悉到可以關起門來,說說心里話的程度。
鹿將軍也沒有拐彎抹角,而是從懷里掏出一副畫,直接遞給了莊周,畫上的子溫婉端莊,眉眼間靈漂亮,宛若九天仙子。
“畫上之人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慕容久久。”
慕容久久是慕容老家主的幺,當年曾是京城第一人。
與鹿將軍訂親后,卻被皇上看上,頻繁出皇宮,一年后,不知為何,染惡疾,死于家中,之后慕容家也獲罪,發配邊疆,一代世家大族就此隕落。
鹿將軍臉上出一愧之,因為自己沒有保護好自己未過門的妻子,導致未過門的妻子死于非命,自己一雙兒也流落在外。戰爭之前,曾經的太醫李若愚曾送信給現任慕容家家主,說找到了小公子和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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