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紅燒(二)
裕王是個通吃喝玩樂的主,牽扯進的事自然也同吃喝玩樂有關。
“那是幾年前發生的一樁老案子了,”劉元說道,“一位住在行館裡的趕考士子在考試前一日死了。這士子生前素有風流之名,家族在當地頗有名,人也有幾分才,那一次科考他奪魁的機會不小。可在大考前一日卻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行館裡,不止如此,死後還被人挖了一雙招子,形狀可怖!”
這士子這等才,自然在族中頗重視,家族對他也寄予了厚。結果人卻莫名其妙的死了,家族自然不肯善罷甘休,沒多久,幾個族中的族老便進了京,尋找門路向大理寺施。
這就是在大理寺爲的好了!即便這案子發生時,除了魏服這個老人外,劉元等人還未進大理寺。可眼下到底是大理寺員,一般案子的卷宗尋大理寺卿趙孟卓拿個手令,便能輕易拿來看上一看了。
“那士子恃才傲,因著出生又好,爲人便有些桀驁不馴。”劉元說到這裡,便忍不住搖頭,攤手,“這等人,自然容易結下樑子。”
春風得意時,結的樑子太多。一朝出了事,便是要尋仇家,都能列出一長串來,排查起來都麻煩。
“那士子出事的前一日,曾同裕王爲一個青樓發生了爭執。士子恃才傲慣了,便是對上裕王這等人都拉不下臉來,當場寫詩嘲諷。裕王由此大怒,臨走前放話道要他見不到明早的太。”劉元說到這裡,聳了聳肩,“結果那士子還當真沒見到第二日的太,一大早就被人發現死在了房裡。”
這等形之下,裕王自然首當其衝的,了被懷疑的對象。
“那他嫌疑確實不小!”溫明棠聞言,從湯圓手裡抓來一把瓜子,邊嗑邊道,“那之後怎的懸案了呢?”
劉元聞言,無奈的嘆了口氣,道:“裕王確實有機,可同樣的,有機的人不。憑機就說裕王是兇手的話,那殺他的人多的去了。”
辦案要講證據,只可惜這個案子最缺的就是證據。
當然,即便當年大理寺沒有林斐這等斷案如神的高手,可是能進大理寺的,自也不會是吃素的。
“這個案子複雜的很,大理寺上下也十分重視。可還未理出什麼頭緒來,先帝便開口停了。”劉元說道,“那士子的家人也主表示不再追究,拍拍屁走人了,案子由此便了一樁懸案。”
氣勢洶洶的一路趕到長安來要說法,卻到一半突然收了手,這真是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
可先帝再昏庸也是皇帝!天子一言九鼎,昔日先帝在時,大理寺自然沒人再查此案。
至於爲什麼現在可以查了,道理也簡單的很。
“陛下上任之後,林卿進了一趟宮,陛下就允許重查各種舊案了!”劉元說道。
上一任天子一言九鼎,這一任天子難道就不是了不?同樣是天子,自是陛下一句話,便自然能夠再查此案了。
溫明棠聽到這裡,“哦”了一聲,想了想,忍不住慨道:“若是懸案能破,那些死者的家人還當真要謝林卿走的這一趟了!”
“可不是麼?”劉元接話,嘆道,“林卿直接去尋趙大人領了庫房的鑰匙,這幾日就差沒住在庫房了。”
聊了半晌,眼看時辰差不多了,溫明棠等人起,繼續準備暮食了。
眼看幾人又要忙活了,劉元同白諸便也退出了公廚,不打攪幾人做事了。
回頭去見林斐時,正見林斐的案邊堆了一疊陳年舊案的卷宗,他自己則伏案仔細翻閱著那些卷宗,只是擺在最上頭的那一份卷宗卻是封起來的,沒有拆開。
都拿出來了,怎的沒拆這卷宗?
兩人覺得好奇,便問了一句:“林卿,這是哪個案子的卷宗?”
林斐頭也未擡,道:“溫玄策的。”
劉元同白諸:“……”
默了默,白諸尷尬的了鼻子,道:“那確實拆不得。”不過既然拆不得,林卿將卷宗帶出來作甚?
林斐低頭忙著翻看卷宗,自然不會解釋這些,只是頓了頓,忽地開口問他二人:“聽聞聖上要你二人尋高句麗那顆失蹤的仙丹?”
兩人聞言,立時點頭,劉元還特意比劃了一下:“老大一顆的仙丹,比拳頭還大些,怕是除了老虎這等猛能一口吞下之外,沒有人生那麼大一張的了。”
林斐繼續翻著手裡的卷宗,口中卻依舊與兩人說著話:“那些使臣中是不是有人來過長安?”
劉元回憶了一番打聽來的消息,點頭道:“是這般!”
從高句麗來長安路途遙遠,高句麗的使臣們自然是要帶識路的“嚮導”的,若不然,迷了路該當如何?
先時便有回紇的使臣來長安途中迷了路,在大榮轉了大半年才走到長安的。
林斐聽劉元說罷,拿起手裡的卷宗,擡頭,看向兩人,道:“士子被殺那件案子發生之時,高句麗也有使臣來了長安。”
這話一出,劉元同白諸兩人便愣住了。只是愣了一愣之後,卻又覺得這似乎也沒什麼奇怪的,說是巧合也無妨。
高句麗每幾年都會遣一次使臣來長安,便是偶爾上一次,似乎也不算什麼。
不消兩人開口說話,看兩人面上的表,林斐便知道兩人在想什麼了,見狀,掀了掀眼皮,開口道出了自己說出這句話的緣由:“那死去的士子同裕王是爲一個來自高句麗的青樓起的爭執。”
這話一出,劉元同白諸的臉微變,只是這微變的臉不過持續了片刻,卻又很快恢復了過來。
大榮天朝繁華,長安城八方來朝,去騾馬市裡頭逛一圈,隨可見穿著各式番邦裳的外鄉人:白皮的、黃皮的、黑皮的;藍眼的、綠眼的;黃的、紅的……這長安城的青樓哪家不會有兩個白皮藍眼的胡人歌姬、舞姬,又或者乾脆就是以侍人的那等皮呢?
便是有個高句麗的也不奇怪啊!
看著劉元同白諸還一臉不覺奇怪的模樣,林斐臉依舊淡淡的,繼續開口道:“當年那羣高句麗的使臣來長安之後,逛過青樓,去的就是這所在的一家。”
劉元和白諸聽到這裡,有些遲疑:雖說作爲使臣跑到別國去逛青樓,背後的高句麗面上有些過不去。可這畢竟是私德問題,也不好說什麼。便是去尋個同樣高句麗出的,也算合合理,興許就喜好“同鄉”這一口呢!
林斐掀了掀眼皮,又道:“他們那次帶來的貢品倒不是什麼長生不老的仙丹,卻帶了個號稱去過海上仙山、懂長生不老的‘仙人’。”
雖然一次帶的是人,一次帶的是丹,可都與“長生不老”有關。
這巧合便多的有些說不過去了。
劉元和白諸對視了一眼,臉變得凝重了起來,頓了頓之後,白諸開口問道:“這次的長生不老仙丹被了,幾年前那人……”
林斐道:“先帝請‘仙人’吃胡人烤的烤羊,不知是羊滋味太過妙,還是仙人喝仙習慣了,吃不慣人間的吃食。結果吃的太急,被骨頭卡住嚨噎死了。”
劉元和白諸:“……”
這死法還當真不怎麼“仙人”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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