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溫明棠的話,劉元同白諸二人便是一靜,下意識的將目放到了溫明棠的上。
想到了日常在臺面後切菜切的溫明棠、阿丙同湯圓,一莫名古怪之油然而生。
溫師傅這話還真真有道理,可從自己口中說出來也未免太坦誠了吧!
正這般想著,聽一旁翻閱卷宗的林斐說道:“還有似吳步才那樣的仵作也當了解人骨骼走向,以及那些幫人看病,治鬧肚子的大夫。”
近些時日發生的事雖雜了些,可真要扯上關係也不是不可能。
對上聽罷便臉頓變的劉元同白諸二人,林斐搖了搖頭,又道:“我只是隨意一說,兩件事未必有關。比起鬧肚子之事,先解決集市上那尚且無法確定份的纔是關鍵!”
兩人點了點頭,正想說話,卻見坐在一旁的溫明棠突然起,走至檯面上的“烤箱”前,藉著那孔看向“烤箱”裡的狀況看了片刻,似是覺得差不多了,溫明棠隔著厚布打開了“烤箱”。
原本被“鎖”在“烤箱”之,只能從那孔中散發出一點香味的脆皮五花便已足夠人了,此時隨著溫明棠將“烤箱”的“大門”打開,那被“鎖”在烤箱中的香味轟然炸了開來,如水一般迅速涌遍了整個公廚。
五花豚融合了那特殊的炙烤五花豚的醬料香味,經由數個時辰的醃製同前後近一個時辰的繁雜炙烤,已被提升至了極致。
就在這“烤箱”箱門大開的一瞬間,被鎖了許久的香味盡數奔涌了出來,以萬夫不擋之勢撲來,將人“擊”的潰不軍。
劉元連抵抗也無,當場敗下陣來,一面時不時的嗅著那人的香味,一面舌尖下,抵住不斷涌出的口水,驚呼:“溫師傅……溫師傅……快……快……”
瞧這激的連話都說不利索的模樣……略斯文些的白諸瞥了劉元一眼,搖了搖頭,雖比起劉元來矜持了不,卻還是口了,嚥了咽口水,對溫明棠誇讚了起來:“溫師傅這脆皮五花豚果真厲害,費得那麼多功夫的五花豚才一面便我等敗下陣來了。”
雖這脆皮五花豚實在值得誇上好一番,可此時,白諸口中的誇讚也只這一句而已,他的目不由自主的落到了那塊脆皮五花豚之上,開口略“矜持”的問道:“這脆皮五花豚需趁熱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瞧這算盤珠子都快打到臉上來了!劉元白了眼白諸,道:“都一樣!老白就莫斯文了,溫師傅又不是傻子,你話裡的意思哪個聽不出來?”說著,不等白諸開口,轉向一旁執著卷宗只盯著那五花豚看,不曾說話的林斐再生敬佩,“倒是咱們林卿什麼都不說,纔是真正的不急……”
話還未說完,便見“不急”的林斐放下手裡的卷宗起走到溫明棠邊,主從那一排大小形狀不一的菜刀中取了一把遞過來,問溫明棠:“切食的可是這把?”
劉元:“……”
白諸:“……”
倒是忘了,他們林卿一向是個喜歡行多過說話的人。
看林斐準確挑中了那把切食的菜刀,溫明棠點了點頭,擡眼看了他一眼,道:“林卿果真細緻!”
這些菜刀雖然數量確實不,可切的,切菜的,斬骨的,切食的卻是一來便分門別類的歸類好的,從未混用過。
大理寺的差役員日常也只過來吃飯,看切菜、做菜忙碌的統共也沒幾回,更別提手上這些菜刀的樣式都是一種,只大小形狀有所區別了。
多數人本不會在意這些。這一點,從下午那些差役過來問刀之事時兩眼一抹黑的狀態便看得出來。
不想,林斐卻是一下便從那些菜刀中挑出了切食的那把!
溫明棠接過林斐遞來的菜刀,再次慨了一番“這個大理寺卿確實實至名歸”之後,執著刀對上那了油被烤製焦黃的豚皮。
劉元同白諸二人此時也放下了手裡的卷宗,起圍了過來。
原本以爲溫明棠找準了位置便會下刀切下,卻沒想溫明棠見衆人過來,原本要下刀的作卻是一緩,轉而用刃面對著那烤制好的豚皮颳了兩下。
那烤制的焦脆的豚皮立時發出了兩聲“沙沙”的刮刀聲。
這聲音……劉元只覺得自己口舌的津有些控制不住的再次涌了出來,這種覺就似是聞到辣椒那嗆人的辣意一般,口舌未嘗,聽那聲音,聞那味道,人便生出了本能。
“沙沙”的刮刀聲,配著那濃郁的烤香氣真真是還未吃到口中已經人有些不住了。
好在溫明棠也知道收斂,只颳了兩下而已,便找準了最開始醃製時切開的位置開始下刀。
一手執刀對準切口,另一隻手在刀背上略略拍了兩下,藉著手裡的力道,刃面五花豚之間,那整塊的五花豚被切了開來,出漂亮的切面。
那反覆“鍼灸”,用米醋和鹽淋刷鋪開炙烤的豚皮盡數油形一片焦黃的脆殼,脆殼之下的五花豚卻是依舊生生的,被刀刃分切開的瞬間,甚至還能看到明顯出的水。
切下一條五花豚,溫明棠手起刀落,將那切下的一跳五花豚切小塊齊整的碼在盤中,一旁則放上了各式各樣的蘸料末:辣椒,五香,孜然,椒鹽等一應俱全。
將做好的脆皮烤五花遞了過來,收手前,溫明棠毫不客氣的拿走了兩塊切好的五花豚,當著幾人的面塞口中,廚子明正大的“吃”了一回。
看溫明棠吃了五花豚,一旁回過神來的衆人自不再傻傻盯著那五花豚留口水了,而是忙不迭地手有樣學樣的去拿那脆皮烤五花。
聽著耳畔旋即響起的被燙的氣聲,溫明棠抿脣笑:廚子日常做菜做飯練就出的‘無鐵手’,旁人就不要輕易嘗試了,還是老老實實的用筷子夾這剛出爐的脆皮烤五花來得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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