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走到窗前關窗。后上來一的,抱著他的腰,貓兒似得輕輕蹭。
男人的手按在窗欞上,微微收,泛出清晰的蒼白指骨。
“細細,你會后悔的。”
“不會的。”
蘇細的腦子不是很清醒,想,怎麼會后悔呢,只要顧韞章不后悔,才不會后悔呢。
恍恍惚惚間,蘇細聽到男人著的耳朵,聲音低沉暗啞,“娘子不知道我忍了多久。”
蘇細臉上出得意的笑。
……
翌日天晴,空氣中殘留著一昨日雨夜的濡之意。
男人起上朝。
顧韞章站在榻旁,看著蜷在綢被之中的小娘子,手輕過的額頭,然后落下一吻。
蘇細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神懵懂地坐起來,發了半天愣,然后猛地面漲紅。
昨天晚上干了什麼?干了顧韞章?
小娘子哀嚎著往綢被里躲,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哐哐哐”的敲門聲,隨后是養娘的大嗓門,“娘子,您起了嗎?老奴給你燒好了熱湯!”
蘇細想,養娘這老貨定是啥都知道了。
養娘自然是啥都知道了,畢竟這書房也不隔音,別以為關了那扇窗子就等于關上了的耳朵。遙想當年西巷,哪家哪戶的事逃得過的耳目。
蘇細蔫蔫的被養娘攙扶進熱湯。
看著養娘那一臉的喜洋洋,蘇細有些無地自容。
“娘子什麼,這都是應該的。夫妻之間本就該做這檔子事。”說到這里,養娘神兮兮的從懷里出一本東西遞給蘇細,“這可是老奴箱底的東西,娘子一定要收好。”
“唉,若非郎君眼盲,老奴一定是會給郎君的,可惜了啊,現下只能娘子您自個兒努力些了。”
蘇細盯著這泛黃的箱底,默默塞進了熱湯里。
不想努力了。
回了自個兒的屋子又睡了半刻,用了午膳,蘇細才覺得自個兒的神勁回來了。
趴在窗檐口,看著抱著一盒東西從房廊下走過的顧元初。
“元初,你拿的是什麼?”
顧元初看到神懶懶的蘇細,立時湊上來,神兮兮的給看,“舅母給元初的,嫁妝,讓元初給相公,元初只給糖果子看。”
作為元初眼里的糖果子,蘇細努力著脖子往里看了一眼。里頭不止有銀票,還有一些水頭極高的翡翠玉石。
小小一盒,說價值千金也不為過,看來這位曲氏是真心疼元初的。
怕元初隨意揮霍這盒子嫁妝,比如用它去換一串糖葫蘆,蘇細便問,“你知道什麼是相公嗎?”
顧元初得意道:“元初知道,相公就是元初喜歡的人。”
“哦?”蘇細沒想到,這小傻子居然還懂這些。
“元初喜歡可。”顧元初聲音清脆,擲地有聲,“他給元初買兔子燈,還陪元初抓兔子。”
蘇細點頭,隔壁那個三歲娃娃確實不錯,贊同這門親事。
“元初去找可玩。”顧元初抱著盒子就往外頭奔,蘇細叮囑道:“看好你的嫁妝!”
小傻子早就跑沒影了。
黑油大門外隔壁的巷子里,鄧惜歡雙手環靠在墻上,那張素來臭得跟鞋底一樣的臉微低垂著,在看到路過的糖葫蘆小販時,站直道:“站住。”
小販神一頓,朝小巷看去。
只見一神冷峻的男人腰佩雙彎刀,正朝他走過來。
小販嚇得面慘白,兩,“小,小人除了糖葫蘆,一無所有啊……”
鄧惜歡皺眉,扔給小販幾個銅板,“給我一串糖葫蘆。”
原來是來買糖葫蘆的,他還以為是來殺人的呢……小販巍巍的將一串糖葫蘆遞給鄧惜歡。
男人手接過,拿在手里,眉頭卻沒松開。
“這位郎君還有什麼事?”
“不夠大,要最大的。”
小販:……
換了一最大的冰糖葫蘆,鄧惜歡終于心滿意足的回到巷子里,剛剛站定,外頭便傳來小娘子氣吁吁的聲音。
“可!”顧元初蹦蹦跳跳的過來,將手里的盒子遞給鄧惜歡,“這個給可。”
拿著糖葫蘆的鄧惜歡眸一暗,難道這就是那顧韞章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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