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書卷晉升后能力變化的測試并沒有花去太多時間。

事實上在羅蘭到來之前，就已經和安娜討論了個七七八八——出現在算式后方的答案并非幻覺，但也不是通過計算而來，而是對記憶進行檢索的結果。

由于資料中含有大量重復使用的公式，書卷又恰好看過它們，所以答案直接在腦海中呈現出來。特別是那些復雜的函數，若其中的每個小項都被記憶過，那麼打組合后的總項也能快速得出解，哪怕并不理解式子的含義也一樣。

比起查閱考卷和檔案比起來，這麼做的工程量顯然要大得多，過去也并非不能做到。不過如今卻能下意識地實現這點，顯然其主要能力有了相當程度的提升。

但那些沒有記憶過、或部分記憶不全的容，則不會得到任何解答。

因此想要計算出新設計樣品的可靠，還得靠設計院和中樞載來完。

只是先經由書卷翻閱過一遍的話，可以減輕不工作量。

測試的重頭戲還是放在了意識界的領域“檔案館”上——雖說它目前只是簡簡單單一個小房間而已。

最先被確定的，是兩界的品換規則。

畢竟書卷為超凡之上，進夢境世界的方式和神罰巫、夢魘大君有著本質的不同。前者必須依托柱才能抵達夢境，而后者更是擅自闖，以至于連本的形態都被改變了。而書卷的方式更像是駁接，猶如開著一輛小車駛了停車場，無論是本還是意識，都保持了相當高的完整。

如果能把停車場的貨也一并帶走，其重要意義可謂不言而喻！

然而事實證明，天下間并沒有那麼好的事。書卷可以將隨攜帶的品“帶”領域，但無法將領域和夢境世界中的東西帶回現實，哪怕是一顆石頭都不行。

另外前一點說是帶也不完全準確，因為那些測試品并沒有憑空消失，而是依然握在的手上。

“抱歉……陛下。”數次測試后，書卷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有些沮喪地說道，“我的能力看來還有所不足。”

“不，這反而在我的意料之中，你無需介懷。”羅蘭和安娜對視一眼，心中已得出了結論。檔案館恐怕和夢境世界一樣，多多都有些扭曲現實的力量，只要在書卷的理解范圍，就能原樣復刻出來，乍看上去便像是將外面的東西帶了意識界。但想要帶回來卻是絕無可能的事。

這也讓羅蘭暗地里松了口氣。

要知道能在意識界開辟領域的并非只有書卷一人。從瓦基里那里得來的報可知，魔鬼一族的王不僅擁有“主宰圣座”，而且對領域有著極強的控制能力，當它其中時幾乎和神明無異。

如果兩界的造能隨意換，那麼神意之戰顯然會充滿更多的風險和不確定。

接下來測試的是領域的包容。

自從和嵐談過后，他就曾猜測夢境世界也是意識界中的一個領域，只不過大得有些夸張而已。雖然他沒法像魔鬼之王那樣，在夢境中呼風喚雨，但領域的共應該普遍存在，比如接納意識。

書卷晉升后的柱鑰匙擴大到了一米左右，盡管離天選者的要求仍有一定的差距，卻也已是無冬城中排名第四的巫，僅次于羅蘭、葉子和伊芙琳。

而這個范圍的柱是能容納四名并肩站立的神罰巫的。

如果說這群古巫進夢境是因為其柱恰好被夢境柱所覆蓋，那麼們能否通過同樣的方式進檔案館？

測試結果讓羅蘭大振。

在他沒有睡的況下，菲麗依靠書卷的領域，重新恢復到了四百年前的模樣。

這無疑驗證了他的推測。

意識界的廓在他腦海中逐漸變的清晰起來。

只不過進人數和柱范圍似乎并不是單純的等比關系，哪怕四名神罰巫在書卷邊眠，也只有一人能抵達檔案館。

當然，能進一人已經足夠。

最后的重點則是定位檔案館的位置，確定其在夢境世界的方位——如果書卷所看到的高樓大廈真是夢境中的一景，那麼和羅蘭就必然能在意識界中相逢。

就在測試即將開始之際，安娜住了書卷。

“殿下？”

“自從和羅蘭相遇后，我從未再羨慕過任何人，因為我覺得這已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饋贈。”緩緩說道，“哪怕是得知神罰巫能進夢境后也是如此——們曾遭了太多的磨難，夢境對們而言更多的是一種補償。但……我現在真的有些羨慕你了。”

這番話并沒有避開其他巫，而是當著大家的面婉婉道出，也令人群中泛起了一陣。

“哇……我為什麼覺得臉有點發燙？”謎月連忙捂住臉，卻故意微張手指，出兩條隙來。

“安靜，別！”莉莉狠狠瞪了一眼。

“安娜……”羅蘭忍不住開口道。

安娜向他微微一笑，接著向書卷，“所以我有一個請求。”

書卷聲道，“請說吧，殿下，只要是我能辦到的事。”

“他以前跟我說起夢境世界的事，都只有口頭描述而沒有畫面，你能代替我的眼睛，將他所居住的筒子樓、經常生活的地方、還有那個世界的景拍下來給我看嗎？”安娜認真說道，“如果把圖片記錄在魔力之書上的話，我應該也能看得到吧？”

“當然可以，包在我上吧。”

“哇——”謎語頓時嚷了起來，“我也要看！最好能把整個城市都拍下來！”

“你閉啦！”

然而還沒等莉莉拉住，其他巫也跟著鼓噪道，“能拍下傳說中搭載上百人的飛機嗎？”

“我想看看能同時容納幾萬人的廣場是什麼樣子的！”

“還有我，還有我——”

眼看著姐妹們將書卷和安娜兩人團團包圍，莉莉跺跺腳，也跟著了上去。

夜鶯在迷霧中輕嘆了口氣。

大概這就是為什麼安娜會走在自己前面的原因吧？

不由得出一苦笑。

明明認為自己的毫不亞于對方，但在眾目睽睽之下還能說出這番話的，大概也只有安娜了。

的勇氣就像寶石般璀璨。

好不容易將大家的囑托一一記下，書卷總算在辦公室的椅上躺了下來。

而羅蘭則直接靠在紅木桌前，打算像午休時那樣進睡眠。

除開兩人外，菲麗、靈和法爾媞也做好了準備。

羅蘭的目掃過眾人，最后落在了安娜上，而后者朝他輕輕點了點頭。

“那麼，第十測試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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