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堡，無冬城。

羅蘭翻看完前線送回的報告記錄，忍不住握了拳頭。

“怎麼了，陛下？”一旁的夜鶯注意到了他的異。

“不……沒什麼，”他靠在椅背上，長長的呼出口氣，“大家的表現都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只是在高興而已。”

“是嗎？”夜鶯怔了怔，隨后微笑起來，“看來他們都有在努力啊。”

“沒錯，”羅蘭起倒了兩杯混沌飲料，并將一杯遞到夜鶯面前，“他們確實很努力了……”

這并非隨口應付之詞，而是他此刻心底真實的想法，如果不是親自一路走來，他很難把如今的第一軍和當初那個手持木槍的邊防隊聯系在一起。

長達八天的高強度作戰、仍能維持建制的戰略后撤、空地作戰的掩護配合，以及在戰場上積極尋找制勝關鍵的意志，無一不證明這支軍隊的長有多麼驚人。除此之外，晨曦的大力配合與遷移民主留下來協助軍隊后勤，也讓他看到了人類整的轉變。

而最讓羅蘭驚喜的則是伊。

盡管此前的諸多舉早就表現出其絕非常人，但這一次的意外之喜可以說比以前加起來還要多。

利用蒸汽卡車的強大運載能力，在狼心的領土上施展起了機作戰，并將要塞炮程遠、威力大的特點完全發揮出來，這已有了幾分閃電戰的風采。

更別提主撤離城市，使得敵人拉長后的防線百出，再以高機部隊突擊其弱點的作戰方案了。

第一軍能以如此小的代價消滅魔鬼大量有生力量，并將它們推進的步伐滯留在紅霧區外兩三百公里的地方，參謀總長的功績無疑是最顯著的一個。

雖然羅蘭曾和北地珍珠談過對今后戰爭形式的看法、以及機械裝備對戰爭局勢的演變，不過并未涉及到的裝備類型——他寄予厚的“裝甲車輛”，目前仍以拖拉機的模樣停留在工廠中。伊能聯想到運載用的卡車上去，這份眼絕對稱得上是時代的了。

個人與集的力量結合在一起，才有了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

魔鬼的行如今已被牢牢牽制，而第一軍新伍的士兵與資正源源不斷地通過大脈運往前線，雙方的力量已了此消彼長之勢。

等到積蓄至頂點時，真正的反攻即會開始。

羅蘭和夜鶯輕輕杯。

人類的力量在一刻顯得熠熠生輝。

……

喝完飲料后，他又回到了辦公桌前。

按照第一軍匯報的慣例，好消息之后就是各種暴出來的問題了。

而這些問題往往只有他才能夠解決。

例如伴隨高強度機而來，是令人心疼的損耗。

報告中把這點放在了首要位置——由于戰場上的不定，車組員在故障車輛周圍停留得越久風險就越大。在缺乏工與修理環境的況下，兩個人最多只能理胎、水等簡易故障，面對懸架和傳系統這兩個相對容易出問題的地方，幾乎是束手無策。所以大多數蒸汽卡車拋錨后都只能卸下魔方離開，車則被丟棄在戰場上。

魔鬼發起全面進攻以來，前線損失的卡車已有十五輛之多，如果不是還要維持南北大脈的運轉，羅蘭懷疑伊會把所有車輛都調到狼心去。

想要改善這一況，第一軍不僅需要一支專門的保障部隊，還得建立起相關的修理、養護場地，就像空騎士那樣。戰地維修車和拖車毫無疑問也是要納生產日程的必須品。

他再一次鮮明地到，想要將這些大型機械投戰場絕不僅僅只是造出來那麼簡單，它們背后吞噬的資源和金錢不是一個分封王國能擔負得起的。

除了申請更多的蒸汽卡車外，軍隊高層還表達出了對75毫米野戰炮與通用機槍的強烈求，各項統計都表明，它們的加大幅提升了第一軍的火力投水平，如果不是需要消耗大量彈藥外，它們幾乎是一種完的武。

對于這種“看似吹捧，實則要錢”的總結，羅蘭萬分，然后批準了軍隊的申請。

翻到報告材料的最后，是一封提莉的親筆信。

他猜里面的容大概跟軍方大同小異，不是催要專用機，就是要求生產更多的天火號來著。

「哥哥，許久不見。」

「你應該沒有忘記答應我的事吧？」

「如今魔鬼的攻勢已逐漸轉弱，今年邪月基本能夠平安度過，我會空返回無冬城一趟，希那時候能看到它真正的模樣。」

果然，羅蘭忍不住住了額頭，就知道會這樣。

好在專用機的整構架已有了眉目，他也確實需要提莉來驗證新機的可行。

不過對方接下來的話卻和他所想的大不相同。

提莉用大量的篇幅詳細描述了天火號在實戰中的不足，甚至認為應暫時停止天火號的生產，等到完改進后再開工。其中最大的問題，便在于雙座上。

綜合了所有空騎士的總結和戰果后，發現能確認擊落者的六十五只恐中，僅有一只來自于后座手。

原因也十分明顯，那便是在近距離廝殺中，敵人并不需要像雙翼機那樣進行長時間咬尾。狂魔的投矛相當于一門俯仰角從-90到90度，覆蓋正前方270度的弩炮，只要距離足夠，完全可以在天火號頭頂和腹部發起攻擊，而事實上它們也經常鉆這些死角位，令后座手本無可奈何。

就算敵人在機槍界，手在沒有參照的空中也難以確定目標的相對距離，加上無法預判飛機的飛行路線，一百米外的命中率低得可憐，常常是打完所有子彈返航，也沒能命中一個敵人。

同樣的，天火號在掃地面目標時，后座也只有拉起的瞬間才能找到那麼一小會兒的擊機會。

可乘員、武、彈藥以及座艙防護的重量卻是實實在在的。同時為了適應飛行，前后兩人都需要完全套駕駛培訓，這也使得后座機槍了一個價比極低的擺設。提莉在信中直言不諱地提到，它更像是設計上的一個失誤，如果取消掉后座艙，不僅空騎士的數量能立刻翻上一番，省下來的重量也能應用到別的地方去。

比如更多的油料。

比如一顆小型炸彈。

總而言之，哪怕沒辦法立刻生產改進型的天火號，那也至得把后座用蒙皮封蓋起來。

羅蘭合上信后不苦笑，他完全能想象出提莉抱怨時振振有詞的模樣。雖然對自己的設計被大肆批判一番頗有些無奈，不過相對夢境世界里的參考資料，前者的實戰總結顯然更值得優先對待。

就在他準備翻出以前的天火號圖紙進行修改之際，著行政廳標簽的電話響了起來。

羅蘭拿起聽筒，那邊很快傳來了羅夫激的聲音。

“陛下，您的鐵塔工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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