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能試試嗎？”凱莫.斯垂爾迫不及待地問道。

“當然，”羅蘭微笑著頷首道，“這次就由你來發報好了。”

首席煉金師思索片刻，在小黑板上寫下了一串長短錯的字符，數目共計二十多個。如果說三橫兩點還有恰好蒙對的可能，這段訊息則基本排除了運氣的因素。

接收員仍是羅夫。

他顯然不想這麼快就結束這段不同凡響的驗，不等羅蘭開口就搶先給自己戴上了眼罩。

躍的電弧再一次綻放在火花間隙之間。

這一回，老總管花了更長的時間去傾聽。

當他將答案記于紙上并展現在大家面前時，人群中終于發出了熱烈的掌聲！

盡管二十多個字符里有兩錯誤，但數目卻是一個不，和凱莫寫下的信息完全一致！

這絕不可能是湊巧猜出來的。

也就是說，在數秒不到的時間，訊息已經在無冬城和銀城之間完了一次換——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他為何能知曉凱莫所發送的容。

“陛下，鐵塔最多能將消息傳出去多遠？”羅夫激地問道。

“只要加大功率的話，理論上數千公里也沒有問題。”

“那豈不是能覆蓋四大王國的全部領土？”

聽到這里，眾人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何止，就連沃土平原也基本囊括其中了。”

“永冬發生的事，下一秒灰堡就能知道，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點！”

“的確，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真不敢相信這是人力所能做到的事……”

羅夫則已經在考慮更深層次的問題。

“陛下，如果為這些符號賦予特定的含義，我們或許就能傳達更加復雜的容，比方說指示和政令……”

見證一項新技后第一時間思考的是如何運用，不得不說老總管的見識和理念都比最初時寬廣開闊了許多，顯然在這些年里，他也為適應這個新興王國的執宰之位改變了不。羅蘭贊許地笑了笑，“方向正確，不過可以做得更徹底一些。”

“您的意思是……”

“不去為符號賦予特定的含義，而是將現行的文字賦予特定的符號，這樣一來，哪怕聽不到人聲，也能進行實時流了。”

羅夫思索片刻后，眼睛不由得發出來。

顯然他也意識到了這種“新文字”的巨大意義。

由于該世界的文字采用了一種截然不同的表音表意系統，因此并不能拿另一個世界的電報碼直接套用，但在原理相同的況下，只要多花些心思總能制定出一套合適的通訊碼表來。而有了這些碼表，任何文字信息都能轉化對應的電訊號，以的速度傳播于大陸各地之間了。

至于誰來制作這套電報碼，羅蘭心里早有打算。

——作為兩個世界的信息記錄者，沒人比書卷更適合此份任務了。

“陛下……”農業部長塞尼.達利躍躍試地舉手道，“我能試一試這臺電……報機嗎？”

“當然，”羅蘭向眾人，“你們誰有興趣的話，都可以親自去驗下。”

無冬城高層們立刻炸開了鍋，他們紛擁而上，很快將放置機的桌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著這一幕，安娜走到羅蘭邊，好笑地搖了搖頭。

羅蘭自然明白笑容中的意味，火花發報機和礦石接收機不過是無線電通訊計劃里技含量最低的一環，前者在全頻段將信息排山倒海的發送出去，后者來者不拒的全盤接納，雙方看似天作之合，卻也使得一個區域在同一時段只能傳遞一組信息。事實上，火花發報機在被更先進的電子管無線設備取代后，還因為其特點在干擾領域發揮過一陣余熱，效果可見一斑。

加上這套系統需要巨大的天地線和一定的輸出功率，因此積與重量皆難以減，注定只能安置在數幾個重要城市。

等到電子管試制后，可以直接傳播聲音訊號且互不干擾的廣播和電臺才會使無線電通訊迎來首個巔峰。

不知到了那時候，他們又會出何等驚訝的表。

他知道安娜期待的正是這一點。

不得不說，就這一點而言，他和對方有著極為相近的好。

就在大家興致地嘗試與銀城“對話”之際，羅蘭忽然到一陣強烈的暈眩涌上心頭。

它來得如此迅速，以至于屋事的廓都出現了重影。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想要抑制住暈眩的蔓延，卻仿佛失去了重心。

安娜第一個察覺到他的異樣，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羅蘭，你還好吧？”

我沒事……羅蘭本想這麼回答，張開口換來的卻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他捂住，甜腥味填滿了嚨。

見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的眼皮快速下沉，猶如千鈞般沉重，張開的掌心中沾著點點鮮紅，與周圍的一切顯得格格不。盡管竭盡全力想要維持清醒，但意識仍在離他快速遠去，安娜似乎在沖著他驚呼什麼，可除了紛雜的喧嘩聲外，他什麼都聽不到。

不控制地向后倒去，最后映眼中的是夜鶯的影，以及快速延展開的迷霧。

……

等羅蘭睜開雙眼時，發現自己已回到了城堡臥房。

“陛下醒來了！”

還沒等他坐起，旁便響起了書卷的低呼聲。

接著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安娜眨眼間便出現在床頭——顯然一直待在屋，并沒有離開自己太遠。

“覺怎麼樣？”俯按住他的額頭，輕聲問道，“有哪里不舒服嗎？”

“嗯……”羅蘭潛心了片刻，“沒有。我覺得渾都十分通暢，就好像睡了場大覺一般，神都比平時要好上不。”

著兩人質疑的目，他無奈地攤手道，“千真萬確，除了……”

“除了什麼？”安娜和書卷異口同聲問道。

“除了有些以外……”羅蘭了肚子，“我睡了究竟有多久？”

安娜的神總算放松下來不，“六個小時左右，算是你昏睡時間最短的一次，我這就去通知廚房準備餐點。不過……你真的沒事嗎？”

“好得不能再好了。”羅蘭聳肩道，“對了，夜鶯不是在麼，一聽就能分辨出這是不是安之辭啦。”

話音剛落，夜鶯便從影中現而出。不過并未靠近病床，也沒有立刻作答，而是沉默良久后才點點頭，“……陛下說的是真話。”

“看吧。”羅蘭撇撇，他此刻確實沒有任何不適之，說的也都是實話，夜鶯的回復卻比平時要慢上許多。他雖覺得有些奇怪，可也沒有深究下去。“至于為什麼會暈倒，大概只是單純的沒有休息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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