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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接通后,遍布全的陣痛也隨之而來。
不過對于沉默而言,這早已是習以為常之事——在戰場上與水般涌來的敵人搏命廝殺,之后再從蜉蝣池中醒過來,便是它一直以來活著的方式。每一次接近極限,都能讓它變得更強,至于疼痛這點代價,本算不了什麼。
但這一次不太一樣……
它怔怔地著前翻滾的蜉蝣,腦海里仍在不斷回想醒過來瞬間的那一應。
是錯覺麼?
就在剛剛,意識界泛起了漣漪。
如果不是它恰好位于誕生之塔底部,又于半夢半醒的復蘇狀態,只怕很難察覺到這一細微的變化。
而類似的漣漪并不多見,上一次的引發者,還是族群中的天才將領厄斯魯克。
那意味著……大君的隕落。
北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自己的知錯誤,還是漣漪純屬巧合?
不行,它得去找納索佩勒確認才行。順便問問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以及西線戰事的近況如何。
沉默之災忍著疼痛爬出蜉蝣池,在經過瓦基里的邊時放緩了腳步——盡管天穹之主認為,將夢魘大君的軀放置在天穹城同樣安全,但它堅持將其帶上了神造之神。這里面的確有安全因素的考慮,不過更多的是為了另一個理由。
如此一來,只要它不上戰場時,就能一直陪在對方邊了。
“放心,我會帶他的頭來見你的。”
沉默低聲道。
它已經深深記住了那名出現在神明之域中的人類雄模樣。
此人無疑是導致夢魘迷失意識界的罪魁禍首。
只有親手斬殺此人,才能讓瓦基里得到真正的寧靜。
……
在試驗場中,沉默之災找到了假面納索佩勒。
“恢復得快嘛,”對方嘖嘖稱奇道,“這康復速度即使放在大君中也難得一見了……我有時候真的很好奇,如果把你和共生融合在一起,究竟能制造出一個怎樣的怪來。”
“……”沉默本不想搭理這樣的廢話,“我在蜉蝣池里待了多久?”
“一個星期不到,如今神造之神已進晨曦王國地界,你是沒見到下面蟲子驚慌失措逃竄的模樣,我不過是隨手投了幾活化長矛,就讓他們的城市陷了崩潰。”納索佩勒發出一陣惻惻的笑聲,“火焰、踩踏、尖、恐慌……這才是蟲子們該有的模樣!”
“海克佐德最近有沒有和你聯絡?”
“它不是說要親自檢查云海之路,以加強大陸脊柱的運輸效率麼?我不認為它會主向我匯報況。”假面搖晃著高聳的腦袋道,“老實說,那才是它該干的事,什麼西部統帥之職,本就不適合它。王不想讓正面戰場的實力大打折扣,才讓天穹之主負責西線戰事,結果到頭來還不是得靠我納索佩勒來收拾殘局?”
沉默的心微微往下一沉。
一個星期不到,加上自己昏迷前出發的日子,那便是兩個多星期——就算大陸脊柱到這里頗為遙遠,但對海克佐德而言,這麼長的時間也足夠它縱穿脊柱山區兩三次了。
它的戰斗能力并不出眾,加上最近半年里,許多哨點都觀察到了大海上邪增多的跡象,天海界從后方襲擊兩個大陸的連接點,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難道……
“跟我去誕生之塔,”沉默之災不再猶豫,“我要見王。”
如今它傷勢未愈,需要借助神造之神掌控者的力量,才能在這個距離上與王的意識相連。
此刻納索佩勒也看出了不對勁之,“發生了什麼事?”
“意識界泛起了漣漪。”沉默直截了當道。
“呃……你知道我并不擅長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所以才需要聯系王。如果那不是錯覺的話,王一定比我更清楚那道漣漪的含義。”沉默回道。
在誕生之塔頂端,納索佩勒將手掌按在塔上,聚集會神地開始凝聚魔力——大君中的天賦各不相同,有像瓦基里那樣能獨自潛意識界深層的佼佼者,也有像假面這種近乎盲人的遲鈍者,不借助誕生之塔的話幾乎無法與意識界通。
沉默耐心地等待了好一會兒,卻始終沒能聽到對方的答復。
“怎麼回事?”它不皺起了眉頭,“還沒好嗎?”
如果不是心中約藏著焦灼之,它平時本不會問出這麼多話來。
然而納索佩勒回過頭來,語氣無比驚訝。
“沒有了……”
“什麼沒有了?”
“主宰圣座——我找不到王的蹤跡了。”
沉默不由得怔住。
王是整個族群的中樞,其圣座相當于茫茫海面上的燈塔,如今信標消失意味著它們暫時失去了與黑石域聯系的能力。
當然王絕不可能隕落,否則掀起的強烈漣漪足以讓所有擁魔者都能到。
唯一的問題是,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才使得王關閉了意識領域?
顯然在圣座重新出現前,它沒法知曉答案了。
……
晨曦王國,輝城城堡。
“那就是神造之神……”羅蘭站在城堡頂端,遙著天際方向緩緩移的影輕聲道。
盡管早就有了心理預期,但真當第一次親眼見到時,他仍到了由衷的震撼。
這并不是電影屏幕中的特效,而是真實存在的東西——一個足以容納下無冬城與長歌的浮空陸地,完遵循了大就是好的特點,是遠遠眺都讓人心緒膨脹。如果在那黑的巖層外表面套上鋼架與蒸汽管道,那簡直就是夢想中的造了。
難怪魔鬼高層會對它充滿信心。
夜鶯往他的前又靠了靠,一臉高度警惕的模樣。
“放心吧,”羅蘭無奈道,“只是在遠旁觀的話,不會遇到什麼危險的。”
“陌生的領地本就意味著風險,”夜鶯沒好氣道,“我能檢查每一個出無冬城堡的陌生人,但沒辦法把整個晨曦王都的貴族都搜查一遍。你為何非要到前線來?”
“因為局勢的發展已不容我再待在安穩的西境了。”羅蘭搖了搖頭。第一軍首次失利、神造之神突然轉向赫爾梅斯高原、鄰國發瘟疫式的恐慌,這些不斷傳回的消息讓他下定了決心。無論是振第一軍的氣勢,還是穩定住晨曦盟友的信心,都需要他站出來——任何時代任何文明,這一舉都是最直接有效的鼓舞方式。
隨后他向霍弗德.奎因,“你的員大臣們應該已經到齊了吧?”
“他們正在會議大廳等待。”
“很好,讓我們好好談談……接下來該怎麼做吧。”
“如您所愿,陛下。”晨曦之主坦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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