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雙子灣岸邊下起了一場細雨。

那是試引起的天象變化，還是一場巧合，葛莎不得而知。

劇烈的炸在海面上掀起了一道極為壯觀的水柱，哪怕是在十五公里外也看得一清二楚。和灰藍的背景不同，升起的水柱呈現出純白，就好像它并不屬于大海一般。水柱緩緩上升，仿佛失去了重量——整個過程大概持續了數十秒，而這一景象也超出了大多數旁觀者的常識。

最終它化作雨點重歸大海，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扭曲的白霧，后者比水柱更龐大，升得也更高，直到現在，依然能看到那朵奇特的煙云。

至于原本聚集在試點周圍的帆船，則早已不見蹤影。

雨就是在這個時候下起來的。

沒能參加首次雪山試一直是的憾，現在總算是補上了。

葛莎不想起了兩年前的冬季，無冬城進行炮火演示后，羅蘭陛下與菲麗的對話。

化學原料間的放熱反應不過是炸中最低檔的一種。

重現太之輝才是他追求的目標。

拋開那些“璀璨放”之類的胡話，陛下總來看還是靠譜的。

只是令稍意外的是，這一回觀眾席上沒有任何掌聲。

被邀請來的貴族愣愣坐在椅子上，似乎連頭接耳都忘在了腦后，不人神極為復雜，甚至眼中閃爍著一畏懼之意。作為灰堡方面的代表，葛莎原本按照羅蘭的意思準備了一大段激昂陳詞，不過在見到這一幕后直接起離開了觀眾席。

完全能猜出這些人的想法。

有時候沉默反而能說明一切。

不管如何，陛下已經兌現了他的承諾——與會的晨曦貴族，都通過自己的雙眼見證了人類的能力。

接下來的數據收集工作自然有專門的工業部人員去負責。

不到半個小時，初步的結論就送到了的面前：此次試達到了預期效果。

葛莎將“萬事順利”的紙條綁在飛行信使上，揚手拋上天空。

信使展開翅膀，很快消失在西邊天際。

希另一邊的空襲行也一切順利，默默地想。

……

輝城的城堡，參謀部正在梳理整合空襲行所帶來的最新報。

這次出擊的結果可謂十分理想，魔鬼大概沒預料到人類在絕境群山遭遇失敗后會這麼快發起新的進攻，加上空騎士天生的靈活，使得機群近到神造之神上空時，敵人才做出反應。

該況意味著魔鬼有能力讓這方圓數十公里的陸地飛起來，卻沒能力完全監控該片區域，這不僅讓第一軍高層心中有了底，也給了海鷗號記錄下所有恐部隊升空位置的機會——它們雖和雙翼機不同，并不需要一片平坦的空地才能起降，但目前來看仍是集中飼養，戰時統一調度。因此恐所棲息的大型黑石塔，無疑是值得重點對待的目標。

而霧湖上空的魔力屏障則是此行最為關鍵的報。

空騎士不發現了它的存在，還通過連續轟炸確認它可以被削弱——盡管原理不明，不過此特點和高階魔鬼通常備的屏障能力幾乎一樣，只是范圍要大得多。

若能建立起兩者之間的聯系，參謀部便能大致算出突破屏障所需要的火力。

比起以上這些信息，四架天火號的損失已算最小的代價了。

“曼弗爾德.卡斯坦因麼……”羅蘭放下戰報慨道，“他確實值得好好嘉獎一番。”

有決心不難。

難的是下定決心的同時還有能力來實現。

突魔鬼城市上空，憑借自己的理解完了俯沖投彈，最后帶領隊友安然離，這份天賦只能用卓絕來形容。

“我會把這份褒獎轉告給他的，”提莉聳聳肩，隨后又小聲說了一句，“就沒見過……”

“什麼？”

“不，沒什麼。我還有事要忙，就先走一步了，”提莉轉朝房間外走去。

羅蘭聽到后夜鶯發出了一聲輕笑。

“呃……難道你聽清說什麼了？”

“沒有。”夜鶯撇撇，“不過基本能猜出來。”

“哦？說來聽聽？”

比出五手指。

“這麼多？”羅蘭訝異道。

“誰讓是長公主殿下呢，這已經是折后價了。”

“好吧，。”

夜鶯愉快地了，“那位空騎士的天賦確實不錯，但你夸得實在太多了。在所有空騎士當中，誰的天賦最杰出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嗎？你似乎把能力做到的事當做一件理所當然之事，可對當事人而言并非如此。”說到這里微微一頓，“畢竟，這東西又不是我們能主選擇的，對吧？”

……

確實，能力也是一種天賦啊……

羅蘭坐在薔薇咖啡館的窗戶邊，著外面人來人往的街道出神。

它的起點雖高，但想要將其完全發揮出來，同樣離不開大量努力，自己最近確實有些忽略了這一點。

“喂，你在發什麼呆？”

羅蘭回視線，看到瓦基里捧著兩杯咖啡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當然是在考慮如何才能快速抵達無底之境，”他暫時拋開心中的雜念，將空襲神造之神的大致過程講述了一遍，“這種能覆蓋大片區域的魔力屏障跟高階魔鬼的能力有關嗎？它也是最近才研究出來的技？”

“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會再使用「魔鬼」這樣的稱呼。”瓦基里沒好氣道，“我族的能力取決魔石的種類，選擇護盾魔石不過是它相容好、實用頗高而已，并不是必然擁有的能力——比如我就沒有融合這類魔石。另外，無論如何魔石的作用范圍也不可能覆蓋一整座誕生之塔，它應該是假面的另一項研究果。”

“那是什麼？”

瓦基里喝了口咖啡，“用核心儀來模擬魔石的氣旋結構，以實現效果的大幅增強。這個想法很早以前就有，不過實際障礙也很多，沒想到它真能功。”

這也意味著，神造之神上所出現的屏障和它們本所施展的能力并沒有本質區別。UＵ看書 www．uukａnshu.com羅蘭默默記下了此點，至它證明參謀部提出的對比設想是可行的。

“研發共生的也是假面？”

“沒錯，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和千形西塔利斯很像，幾乎沒有使用過一顆戰斗類型的魔石。”瓦基里點點頭，“考慮到共生在對付天海界上并不理想，王派它來倒也是符合邏輯的做法。”

兩人就當前局勢又聊了片刻后，夢魘起告別。

當送它到門口時，羅蘭忽然開口說了一句“謝謝。”

后者意外的停下腳步。

“海克佐德沒有出現在最近的這兩次戰斗中——它應該是相信了信上的容。如果有它在場的話，第一軍的損失恐怕會多上許多。至在這一點上，我應該謝你。”

“別忘了，我并不是在幫你，而是在幫助我的族群。”瓦基里回過頭去，“你若能遵守承諾，便是最好的回報——除此以外，我不需要任何謝。”

隨后它快步消失在人流中。

羅蘭回到咖啡館，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那是一條快遞短信。

這令羅蘭有些奇怪——他最近明明沒有在網上購買任何東西來著。

即使如此，他還是返回筒子樓，在自取箱里翻出了寄給他的包裹。

包裹大概半臂長寬，拿在手里幾乎不到重量，和紙盒的尺寸一點兒也不符。

羅蘭檢查了一遍封條，發現確實是寄給他的后，在住所臥室里拆開了包裹。

盒子打開的那一刻，他頓時愣在當場。

里面竟放置著一塊凝固的星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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