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禎楮愣了愣,他大概知道蘇清是在罵他,但他也確實沒怎麼聽懂。
“兒,何為……瓦特?”
蘇清深吸一口氣,出一個嗜的微笑:“夸你腦袋锃亮。”
“哦!”白禎楮恍然大悟地笑了:“兒的子就是這樣古靈怪。”
之前吧,他想著的是先穩著蘇清,畢竟兵行背后那位神的姑娘,如今連份都還不知道。
若是一切順利,那麼蘇清這樣的,就是不要也并不可惜。
可今日的蘇清,卻是一下就晃花了他的眼,不知不覺間,也漸漸瞧出了蘇清的好來。
這姑娘是個人坯子,只是不怎麼樣,若好好引導,應當能為個中尤!
想到這里,白禎楮表現地更加熱烈了些,整個人甚至還往前湊了湊,還刻意低嗓音,用上自以為極磁的聲音:“兒,一會見到母妃,不必太張,母妃是個溫和的人,即便言語間有些刁難,那也是因為你從前太不省事的緣故,再說,還有本宮在,本宮會護著你的!”
這一番話,白禎楮說得那一個真意切,而蘇清卻是當場發懵。
什麼鬼?
還刁難?
這對母子還打算當眾來一把婆婆刁難未來兒媳?
而且還不是正頭兒媳,只是他們幻想中的側妃??
指定有什麼大病!
蘇清扯了扯皮子,又翻了個大白眼,趕后退了好幾步,隨即快步沖進了殿里。
腦殘可能會傳染,還是離遠一點的好!
可白禎楮卻不這麼認為,在他看來,蘇清這分明就是在啊!
如此,一會倒是要讓母妃借機做個筏子,也好讓他好好表現一下……
時辰差不多了,好幾個打扮地雍容華貴的嬪妃,相繼前呼后擁地走進了大殿。
蘇清多看了幾眼,權當是在看熱鬧,隨即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驚……
白玉堂的座位倒是還空著,但心煩,懶得理會。
“我說蘇老二,你出去干嘛去了?”謝玉搖搖晃晃的,擺明了已經把自己喝暈。
“……”蘇清滿臉無語,還沒見過宴席沒開場,就把自己直接給喝暈了的。
“沒事。”
“蘇老二,我……嗝!”謝玉打了個酒嗝,迷迷糊糊的:“宮里的酒不錯,夠烈,只可惜我不喜歡在宮里喝,這里啊,太抑!”
謝玉說著擺了擺手,左搖右晃的,更是大笑了好幾聲:“趕明兒,等那皇帝小……唔唔!”
眼看著謝玉撒起了酒瘋,已經越說越張狂,蘇清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謝玉的口鼻。
這貨,還嫌自己不夠打眼?
就算謝家背靠攝政王府,可當眾叱罵皇帝小兒這種事兒,只怕謝將軍也干不出來吧?
眼看著謝玉還掙扎起來了,越發不得消停,正在猶豫要不要一掌把人拍暈之際……
咻!
一顆小小的花生米凌空而來,彈在了謝玉的腦門上,跟著謝玉子一,已然暈過去了。
蘇清把人放好,沒往扔花生米那頭看。
還用問嗎?肯定是白玉堂!
白玉堂的臉沉了沉,這小東西,方才還沒說清楚就走了,再找到時,就在殿外與白禎楮說話,而白禎楮口中竟還有什麼母妃和為難不為難……
最讓他氣惱的,是蘇清竟也沒有直言拒絕些什麼,只是不明所以地罵了幾句。
照著蘇清近來的子,不是該明目張膽地讓白禎楮下不來臺才對麼?
可不論他怎麼盯著,蘇清就是不肯轉頭,直到殿中人士全都起,也不曾多瞧他一眼。
不過,蘇清和他一樣,就這麼孤傲地坐在原地,沒有起跪贏皇帝的意思。
還有個謝玉……
白玉堂的臉黑了黑,不提也罷!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恭敬見禮,沒得了皇帝的指示,沒有一個敢貿然起。
可等待他們的,只是漫長的沉寂。
蘇清興致缺缺地瞟了幾眼,毫沒有察覺到哪里不對,甚至還覺得有些無聊,陣仗是大,可這里面也沒有幾個真正忠心的。
真是搞不懂,為什麼古人都這麼喜歡搞形式主義?
能多塊嗎?
額,好像倒也能?
兀自琢磨著,又回頭看了一眼謝玉,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潺潺酒音,格外刺耳……
還跪在地上的這一大片人齊齊心驚,循著聲音的來源悄悄偏頭,見蘇清居然面如常地坐在那兒自斟自飲,更是煞有介事地對著酒杯點點頭,仿佛還滿意的樣子……
“皇上贖罪!”蘇柏清第一個嚇得趴在了地上,扯著破鑼嗓子大喊:“皇上,蘇清自失了父母之后便無法無天,臣……臣與賤,實在是無法管教,并非臣等授意這般殿前失儀,對皇上大不敬的啊!”
一通發自肺腑的痛呼,驚得蘇清差點嗆著。
又要鬧什麼幺蛾子?
而且,什麼做無法無天?
分明就是現在這個皇帝他不配!
要知道,蘇清的前世可是堂堂戰神,從來只有戰俘對下跪的份,從沒有跪別人的時候!
就是面對首領,頂多也就是敬禮來表達自己的敬意。
而眼前這個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小兒,廢一個,庸才無用,也想讓下跪?
下輩子都沒機會!
看著蘇清暗暗不屑那副模樣,白玉堂頓時忍俊不,未免笑出聲,忍不住干咳了一聲。
“咳。”
這聲音并不大,可所有跪在大殿之下的人,卻是不約而同地把腦袋更低了些。
完了完了,蘇家今兒個就要完了!
蘇林婉和方氏垂著頭,恨得直咬手帕,質的手絹都快被攪爛了!
該死的蘇清,到了宮里見到皇上,居然不下跪相迎?
這可是大不敬的死罪!
說不準,連整個蘇家都要被牽連!
咚咚咚!
蘇柏清是嚇得當場連磕了三個響頭,手腳并用地爬到龍椅之下,額頭著地,撕心裂肺地高聲大喊,震得大殿房梁都在落下了一層灰……
“求皇上饒命!求皇上饒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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