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戴月之外,整個大殿,包括上首齊齊跟著屈膝行禮的一眾嬪妃,在聽到白玉堂忽而出聲,即便子都已經僵地發了,也大氣都不敢!
戴月之所以不怕,倒不是覺得自己在白玉堂心里有多分量,而是因為興!
蘇清自尋死路,省下好一番功夫,還有什麼理由不高興?
還不止是蘇清,就連整個被看不順眼的蘇家,居然都要在今天跟著玩完兒,哈哈!
戴月暗暗地深吸一口氣,心底不慨萬分。
還以為蘇清究竟有多難對付,卻不曾想,會是個這麼沒腦子的貨!
真是枉費辛苦籌謀了這麼多時日,有好多計謀,到現在都還沒用上呢!
戴月喜不自勝,其余人卻是冷汗不斷。
蘇家敗落是徹徹底底的了,他們如今除了恨蘇清害得他們白白下跪,更希自己能不要被波及才好!
可皇帝越是一言不發,白玉堂也沒有言語,所有人就越是心驚膽戰……
尤其是蘇柏清和方氏母,恨不得當場暈厥過去一了百了!
連攝政王都看不過眼了……
也難怪,蘇清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和攝政王一樣,坐在那里一不?
豈非藐視君上?
可蘇清坐在那里那副不怕死的德行,擺明了是打算害死整個蘇家!大風小說
“孽,你還不快給我跪下!”蘇柏清接收到方氏的眼神,頓時也忍無可忍地怒指著:“你不怕死也就罷了,連你祖母的命也不管不顧了嗎?”
聽到這話,蘇清眸子一沉,手里的酒杯重重放在桌上。
啪!
——同一時刻,白玉堂用手指捻起幾上的小酒杯,砸在了蘇柏清前。
這一聲脆響,差點把謝玉的酒都嚇醒了!
蘇清眨了眨眼,二話不說抓過謝玉,手掌繞到謝玉后脖頸上,用巧勁輕輕一,謝玉立馬就又癱了下去。
開玩笑,謝玉可是現的大好借口,怎麼能讓醒呢?
雖說蘇清一開始就沒打算跪,但那會想著的,是隨便找個借口做做樣子,但是后來謝玉喝醉了!
這不就是送上門來的好理由?
不下跪,是為了看著謝玉,免得謝玉大發酒瘋在殿前失儀,畢竟謝玉是個子,所以這非常合理啊!
就算皇帝和別人都不信,但沒人能挑出什麼錯來,那不就得了嗎?
所以說,現在只能委屈委屈這個二貨了,大不了回頭再送幾樣為量打造的兵,也就萬無一失了。
蘇清這麼想著,已然打算開口,不料白禎楮忽而鄭重起……
“父皇息怒,自從先侯爺去世后,蘇家二姑娘的便有些……”白禎楮的話故意只說一半,嘆息道:“今日是母妃的壽辰,還父皇寬宏,免了不敬母妃之罪吧!”
這話,倒是說得有水平。
先是把蘇清的反常,歸之于腦子不正常,然后又把蘇清不跪皇帝的罪名,說是在賢貴妃的壽宴上舉止冒犯。
四兩拔清波的功夫,這位太子殿下,屬實是練就地爐火純青!
白玉堂涼涼地瞥了白禎楮一眼,兀自抬手:“貴妃辦壽,又不是死了,跪這麼半天,吉利麼?”
這話一出,全場皆驚。
照白玉堂這意思,是不打算怪罪不守規矩的蘇清,而是打算保下了?
白玉堂的心思他們自然猜不,也不敢去猜,一個個的,都只記著白玉堂方才所說的話,忙都站了起來。
可站起來之后,又想到皇帝還沒發話,忙又齊齊地彎腰鞠躬,不管男老,恨不得當場用額頭點地,來表明他們敬重皇帝之心。
自然,方才還興不已的戴月,也被包括在其中!
“噗……”看到這一幕,蘇清是真的被逗笑了。
可下一瞬,就察覺到龍椅上忽然過來的視線,心知不妙,立即抬手掩,一臉正地清了清嗓子:“咳,大伯父著急什麼?我只是為了攙扶謝玉,暫時不能彈罷了,天子是明君,豈會為了這麼點小事,開罪我這個先候孤?”
鋒利的視線緩緩移開……
蘇清也垂眸,悄然瞟了龍椅上的皇帝一眼。
這個皇帝看上去沒什麼實權,實際上,應該是被白玉堂忌憚著的人,要不然的話,朝堂早就變白玉堂的一言堂了。
方才這一大群人先是怕了皇帝,直等到白玉堂發出聲音,才又變得更加恐懼。
再有,蘇柏清跪地求饒,跪的可不是白玉堂……
這也就是說,白玉堂這個攝政王,看上去比皇帝的實權更大,竟是個假象?
換句話來說,宮外的百姓,都更敬服白玉堂,而朝堂里的員,對白玉堂和皇帝的態度,卻是一半對一半!
白玉堂的實力,天下人皆知,而皇帝看上去就是個無能傀儡,實則可以做到在朝堂之上,和白玉堂分庭抗禮,絕非簡單貨!
在蘇清判斷著皇帝真正實力的時候,皇帝白玉鵬,也忍不住開始心底里,暗暗襯度蘇清的分量。
太子幫說話,連白玉堂也明里暗里地護著?
一開始,白玉鵬只是想看看蘇清這麼一個家姑娘,究竟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才敢在這種場合,和白玉堂一樣不肯下跪。
不曾想這一看,就看出了一個這麼大的熱鬧。
能被太子和白玉堂同時看上的子,定然不簡單,再者說了,白玉堂一個攝政王,若和為太子的皇侄搶人……
這種好戲,怎能錯過?
“都平吧。”白玉鵬忽然擺出一臉溫和的笑意,和方才的冷漠、鷙,判若兩人。
這時候,殿的一干人等,才一個接著一個地直起了子,腰背疼得厲害,卻沒有一個敢抬手去。
強力狀的倒還好些,其中年邁弱的,由于方才彎了好一會的腰,乍然抬頭,愣是頭暈眼花,差點當場栽了下去。
可憐這些站得整整齊齊,原本只想給白玉鵬行個禮的人馬,瞬時間七零八落地東倒西歪,周圍那些人又接的接扶的扶……
威武莊嚴的大殿之上,得堪比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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