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月瞧著像是無比憂心:“您是儲君,更是北夏王朝未來的天子,關乎的可不止是自己的面,更有整個北夏王朝的面啊!”
“蘇府大小姐的生父生母出那樣的丑聞,說得重一些,已經于世俗所不容,而殿下,您若為了意繼續接納,那您豈不是要把自己的名聲也搭上去?”
“若您將來繼承大統,豈不是要把整個北夏……”
說到此,戴月一臉諱莫如深地跪了下去:“殿下,娘娘,月兒說這話實屬不妥,若非為了殿下,月兒是打死也不敢說的!”
“殿下份尊貴,要做的事也非同小可,所以月兒當真以為,不可在這種事上掉以輕心,平白折辱了自己!”
“若是殿下與蘇府大小姐有,照樣可以養著,可是未來的國母之位何其重要,就算殿下有心,天下大臣也不可能答應的!”
看到戴月這般誠懇的目,白禎楮一時不忍,快步迎上去把戴月扶了起來。
“謝殿下!”戴月表面裝著驚喜乖覺,更讓白禎楮心底用。
賢貴妃端著茶盞,沒言語。
知道戴月肚子里那些彎彎繞繞,可戴月現在說的那些話,倒是說到了點子上。
從長遠計,蘇林婉這未來太子妃的份,是不能再給了。
未來的國母……
呵,這樣沒腦子丫頭片子可配不上!
“月兒言之有理。”賢貴妃喝了半盞茶,放下便道:“楮兒,本宮和月兒都說了一樣的話,你也該想明白了吧?”
白禎楮點點頭,卻還是愁眉不展。
在世人眼中,他可是一個謙謙君子!
為一個君子,怎麼能因為這麼些事摒棄舊?
關鍵時刻拋棄糟糠,不就等于無無義?不就是當眾打了自己的臉?
這事……
“急不得。”白禎楮蹙眉搖頭:“本宮亦知道,母妃和月兒都是為了本宮著想,可蘇府一事,或許還能有旁的轉機。”
“旁的轉機?”
賢貴妃和戴月同時問出了聲,接著兩人對視,擺明了都不贊同。
越是這種撲朔迷離的時候,就越是應該殺伐果斷,一味拖延,反倒讓人看出自己心底生怯。
如此作風,將來若登上皇位……
想到這里,賢貴妃猛地斜眼瞥向戴月,見戴月只憂心忡忡地深思些什麼,并沒有蔑視白禎楮的意思,這才移開視線。
而在這之后的好一會,戴月才暗暗地舒了一口氣。
賢貴妃心機深沉,并且極為要強,若是讓賢貴妃發現,打心眼里瞧不上白禎楮,那麼賢貴妃能有上百種方法,讓無聲無息地死在這冷冰冰的皇宮里!
白禎楮渾然未覺,反倒頗為不耐:“都別勸了,本宮自有主意!”
“你……”賢貴妃言又止,礙著還有個戴月在這里,扭頭甩袖便走。
為太子的時日也不短了,偏偏就是不聽勸!
不過這樣也好,當帝王的,就該有自己的主見,將來才不會被什麼狐子吹枕頭風蠱。
至于戴月……
賢貴妃回眸,遠遠瞧著戴月恭恭敬敬站著的姿態,心里的防范卻不由再加深了幾分……
……
自晨起,蘇府一事便鬧得沸沸揚揚。
又因事關蘇林婉,而蘇林婉已經是未來的太子妃,所以不論是蘇府,還是皇宮,尤其是東宮,都被人盯著。
那陸國公府和攝政王府就更不用說了,一家是從來不參與爭端的,今日卻上家丁,冠不整地趕往蘇府。
另一個神祇一般的人,卻為了蘇清大發神威,亦是被所有人關注著向的!
也就那三皇子的別府,不起眼地仿佛是在暗夜中,安安靜靜蟄伏著的一條蛇……
白禎南吹著口哨,手里拎著鳥籠子,上‘嘬嘬嘬’的發出聲音,閑散肆意地逗著鳥。
可這個時辰,就不是逗鳥的時候。
“那位未來的太子妃,本皇子從未放在眼里過。”白禎南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在閑話家常,可躬立在一旁的護衛,卻毫不敢掉以輕心。
白禎南撥了一下羽,忽而笑了:“倒是沒想到,一個小子,竟還有這麼狠的一顆心。”
護衛心里一咯噔,想了一下,才壯著膽子接話:“弒父弒母都敢做,倒像是個能做大事的,只是不知道本事究竟如何。”
“那咱就瞧瞧?”白禎南好奇地看著護衛,那模樣,就像是個年的天真稚子。
唯有護衛自己明白,這位主子,永遠不能輕視!
“奴才明白了,一定會辦得妥妥當當!”護衛沖著白禎南鞠了一躬,轉消失在夜之中。
白禎南卻在出神,心說也不知道此事發生之后,蘇清又會是個什麼樣的反應呢?
還有白禎楮……
太子啊太子,這個節骨眼上,你想著的應該是該怎麼擺蘇林婉那個大麻煩吧?
巧了不是,蘇林婉可不能被你踢掉,否則的話,豈不是有更多人要搶蘇清了?
“嘶!”
忽然間,這鳥啄了白禎南一下。
白禎南愣了一瞬,呆呆地盯著這只鳥,像是一般地出了手……
“咕……”
啪。
極輕的,落地的聲音。
白禎南垂眸,看著這只羽翼五彩斑斕的死鳥,眼底有無盡到令人心疼的哀傷。
這小家伙似乎還珍貴的,就這麼沒了呢……
……
丑時未過,蘇清才昏昏沉沉瞇上眼睛,一殺便快步闖了進來:“姑娘,三皇子府有人夜闖天牢,已經被拿下了!”
“是……”蘇清疲憊地瞇了瞇眼:“是白玉堂的人拿下的吧?”
“不錯,只不過他們把人提走了,并沒有如姑娘所料,給獄卒置。”
蘇清陡然睜大眼睛,白玉堂把人扣下了?
這時候把人扣下是……
“哈!”蘇清忽然笑出了聲,想了一瞬,沉聲下令:“那就做好準備,不出所料的話,該是有一場大戲要唱的。”
“大戲?”一殺眼珠子一轉,也笑了,還帶著幾分戲謔:“既如此,姑娘不如把戲臺子搭地更大一些?唱起戲來,或許更好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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