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三皇子這樣反反復復,想幫卻又設下另外一個局,究竟是為什麼?
是想讓蘇家三口徹底翻不了?
還是覺得他們已棄子,這才費盡心機想要徹底舍棄?
又或者,是和蘇清暗中聯手,只為瓜分先候夫婦的產?
不……
或許是……
是在試探蘇清的實力,卻又不敢把事做絕,如此一來,將來才有設計拉攏蘇清的余地?
轟!
蘇柏清的腦子里瞬時一片空白。
不錯,就是這個緣故!
就是因為蘇清!
他陡然又盯著蘇清,這個曾幾何時一無是的,此刻卻儼然渡上了一層難以遮擋的華!
高高騎在馬上,邊都是盡心盡力守護的人,任由踩在肩上,也要讓睥睨眾生……
前后,怕是還不足三個月的景,就已經長到今時今日的地步了?
的出、的財產、的才干……
甚至是母親那個神的娘家!
這些,都會是此生最重要,也是最堅不可摧的籌碼!
后位、霸主!
天下!
都將會是的。
即便沒有落到一人之手,那個手握天下的人,也只會是旁的人!
這一點,這麼顯而易見的點,當初為何沒看出來?
蘇柏清懊悔地一拳捶向地面,便是手指關節溢出了,也渾然不覺。
是了,這麼明顯便能看出來的東西,三皇子那般野心深重,又鷙難纏的人,定然早就知道了!
而攝政王,攝政王比三皇子更強,必是一開始就知道了!
否則的話,蘇清如何就能那麼輕易地得到那麼多人的青眼?
“你在想,如何為你的好兒罪麼?”蘇清冷眼盯著蘇柏清。
很不喜歡蘇柏清方才的眼神。
一開始,蘇柏清看向蘇林婉的時候,有異樣、有失,更有強行的自我安,和怎麼都不下去的苦。
再后來,蘇柏清看向的時候,那雙眼睛里莫名出現的驚艷和恐懼,追悔和怨恨,以及那子濃烈的不甘……
事到如今,倒是把看穿了?
不得不說,蘇柏清還是有些腦筋的,只可惜,權財迷人眼,如若不然,將來還不是能跟著犬升天?
蘇柏清直直盯著蘇清的眼神,自然也看到了眼睛里不可一世的狂妄和自信,以及蔑視和厭惡。
只方才那短暫的幾眼,就看出他已經看出了的將來?
此之才,絕非常人能敵!
而他的兒……
蘇柏清復又看向蘇林婉,臉上的怯意,擔憂……
這個兒弒父弒母的舉都做得出來,真是讓他覺著好陌生啊!
可也還是讓他掛心著的。
為人父母,能如何呢?
死到臨頭,也要為骨尋一條出路罷了。
“二丫頭……”
蘇柏清剛出聲,連忙再改口:“靈韻郡主!”
說罷,他鄭重其事地朝著蘇清磕下頭去:“郡主,此間一事,雖只是自家事,卻因著你我不比常人,更因侯爵之家的份,被無數雙眼睛盯著的。”
“我有罪,我認!”
“可婉兒是我親生,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婉兒縱使恨了你,也絕不可能買兇殺害自己的親生爹娘!”m.166xs.cc
“侯家份貴重,多年來樹敵不,或許是有人在其中攪混水,非要把蘇家攪得不得安寧,也未可知啊!”
蘇柏清眼眶微紅地盯著蘇清,見蘇清毫無反應,心底長嘆一聲,干脆再磕了個響頭:“請郡主明鑒,切莫中了他人計!”
蘇清沉默不語,陸子軒卻眉心皺:“你們一家子都是爛了心肝的,蘇林婉不蠢,既然已經看出你們的死路再無回轉余地,倒不如狠心先殺了你們,也好為自己謀一條出路!”
“你三言兩語便說無辜,安知不是你們商量好的?”
面對陸子軒的質問,蘇柏清只垂下腦袋,甚至都不曾辯駁。
“呵。”
蘇清忽而笑了。
這陸家兄長,果然是個謙謙君子,只認黑白,卻不懂得思索其中。
而蘇柏清……
也罷,他們兩口子都得死,要保住蘇林婉,也是理之中。
再者,若是現在就讓蘇林婉痛快死去,豈非更為無趣?
“劊子手到了麼?”蘇清偏頭看向鐘離。
鐘離立即點頭:“回郡主話,劊子手早已到了。”
蘇清點點頭,馬頭一轉,看向群眾:“蘇候府近來禍事不斷,長子蘇柏清獄,長媳方氏因謀害婆母倒掛城門示眾!”
“然,長孫蘇林婉勉強無罪,是否買兇殺害親生父母一案,也難以定論,更因與東宮太子有婚約,份貴重,牽一發而全,不好深究!”
“可,即便是死罪,本郡主也有自己的法子懲蘇柏清與方氏夫婦,不論何人派人暗殺囚犯,都是蔑視我朝律法,人倫天理的死罪!”
“既如此,那便斬了這群死不肯吐真兇姓名的死士,懸梁示眾七天七夜!”
等蘇清說完,鐘離讓劊子手上前準備,隨即自己也上前一步:“更要那起子賊心不死,一心擾局勢的害群之馬瞧著點,在這世上,目無王法,枉顧法紀,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手!”
鐘離甚至都不屑于等到正午三刻,跟著白玉堂在戰場上闖慣了的人,毫無畏懼。
周遭那些人還懵著,全然不知道蘇清帶著人過來,居然是打算就地砍頭的,甚至都不敢信。
可下一秒,“噗噗噗噗”的聲音此起彼伏,一個個的死士,就仿佛那些瓜落的水果,一刀一個!
再回過神來也就那麼短暫的一瞬間,一地的腦袋,一地的……
再看蘇清,面無表地穩坐于馬上,沒有半分波。
要知道,就連謝玉都是轉過了頭不敢再看的!
這位郡主,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子啊……
蘇林婉早已呆若木,謝玉強忍著惡心,把蘇林婉拋開,快步回到馬上。
而蘇柏清眼睜睜看著三皇子的十幾個死士死在自己眼前,濺了滿滿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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