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公公聽了稟報,臉變幻莫測,如臨大敵一般地沖了進去。
蘇清瞇了瞇眼,屏息凝神,去聽書房里面的靜……
可就在這時候,一濃郁的燒鴨香味突兀地飄了過來,隨之還響起謝玉那貨低了的喊聲——
“老二?蘇老二?”
“……”
蘇清拳頭,很不得立刻沖下去把這個二貨暴揍一頓!
能不能長點心?
難道謝玉的出現,就是上蒼派來懲罰的嗎!?
謝玉敏銳,轉眼倒是先發現了蘇清,把吊著燒鴨的麻繩往里一塞,袖子一擼,作勢便要上來。
蘇清無奈,幸得周圍還無人注意,只是謝玉穿的這宮裳……
紅艷艷的,能不被瞧見才有鬼了!
沒好氣地解開夜行服外袍,對準謝玉的腦袋一扔……m.166xs.cc
接著雙目閉,背靠枝干,接下來的事隨緣,不管了!
謝玉的運氣倒是還不錯,裹著蘇清夜行服外袍,并沒有被人發現,好端端地出現在了蘇清面前。
“來點?”謝玉才坐穩,就把燒鴨往蘇清眼前遞了遞。
蘇清再次深吸一口氣……
吃!
已經夠惱火了,總不能還著自己的肚子不是?
難得的是,謝玉安靜了下來。
瞧著那個滿是的差爺被帶進去,蘇清了手,留神聽起了書房里邊的靜……
“罪臣參見陛下!”
“你告訴朕,天牢到底怎麼了!?”皇帝沒功夫計較旁的,只想知道守衛森嚴的天牢,究竟出了什麼子。
那差爺像是被嚇壞了,停頓了一會,才巍巍地道:“自從蘇柏清被攝政王撤職下放天牢起,便夜夜都有一伙賊人闖,接連七天,放毒放火、泄重犯行蹤,引來賊人劫獄殺人……如此種種,不勝枚舉啊!”
差爺一副悲戚之狀,皇帝卻久久不語。
“噗嗤!”謝玉倒是聽得笑出了聲,一抬眼,又對上了蘇清威脅般的冷眼,忙偏頭繼續往下聽。
那皇帝沉默夠了,怒氣也攢足了,也不知抓了個什麼砸出去,先是砸在差爺上,隨后才咕咚落地。
“劫獄乃重罪,爾等焉敢瞞不報!?”
“陛下贖罪!”
皇帝著氣:“還不快說!”
差爺忙快速道:“本也沒什麼,左不過是死了一兩個死囚,再就是那蘇柏清,今日斷指明日了舌頭!可就在今夜,也不怎的,有人闖進去大開殺戒,我等發覺有賊人自獄中溜出來,才發現連帶著囚犯和獄卒或兵在,死了將近二十余人!”
那差爺的聲音更抖了幾分:“陛下明鑒,實在是江湖幫派高深莫測,我等,不,罪臣!罪臣等……沒法子呀!”
說到這里,差爺竟還帶上了哭腔,聽得好不可憐。
外頭的蘇清瞇起眼睛,正在留神分辨皇帝的呼吸聲……
奇怪的很,那狗皇帝分明沒什麼武力值,可他的呼吸聲卻很平穩。
心跳也是,平穩地比這個看戲的,更像是一個局外人……
這麼觀察下來,狗皇帝的發怒,仿佛只是刻意演出來的。
為何要演?
是短短一會就了時間里邊的利害關系,儼然知道自己該產生什麼樣的反應才最有利,所以才這樣?
還是說,早在差爺進宮報信以前,就已經知道了天牢發生的事,這才將計就計演一場戲?
可問題是,演給誰看的?
這點自信,蘇清還是有,所以并不認為,狗皇帝已經知道了進宮的消息,才特意演戲給看。
那麼,就是宮里宮外的許多人,那些需要知道,今天晚上的皇帝,由于天牢暴一事而大發雷霆的這個消息的人?
若真能如此費盡周章地算計,那麼這個皇帝,也算是一號人了!
“查!立刻給朕去查!”
狗皇帝憤怒地扯著大嗓門:“一群廢,不過是群江湖人士,還有臉說你們毫無辦法?”
“朕還養著你們作甚?不如一齊砍了喂狗!”
面對皇帝的盛怒,差爺一個字都不敢往外蹦,唯有低低嗚咽,重重磕頭的份。
外邊,蘇清再度靠回了樹干上,撕下一邊燒鴨,不不慢地吃著。
謝玉好奇地睜大眼睛:“蘇老二,天牢的事兒,全是你干的吧?”
蘇清只挑眉,當是默認了。
“嘿!”謝玉笑了一聲:“你這手筆可是夠大的,讓人闖了七天的天牢,難道你不知道,萬一被抓住,就是殺頭的死罪嗎?”
“我的人,豈會為這等事喪命?”蘇清不屑。
但凡是跟了的,唯有戰死,絕不會枉死!
謝玉盯著蘇清看了好半天,末了也只是笑,搖頭間,見著差爺已經退出去了,而們的燒鴨也吃得差不多了,忍不住就用手肘了蘇清的胳膊:“此也差不多了,咱們到太后宮里順點桂花釀,順道再去賢貴妃宮里弄點玉桂膏,等出宮的時候,再帶上兩把皇后娘娘親自曬制的果干,方不虛此行呢!”
蘇清的眼皮子跳了兩下,偏頭看謝玉,見不像是在開玩笑,一時之間愈發無語。
是誰說做事膽大來著?白玉堂說的吧?
他也不看看自己手底下的人,把闖宮當郊游,還得把宮中食吃個遍,像是個靠譜的嗎??
“等會的!”蘇清一臉的沒好氣,把最后一個燒鴨翅搶了過來。
謝玉撇撇,滿臉不甘愿。
再看書房那邊……
“哎呀,狗皇帝一時半會是不會有作的,你不用瞧了,就算盯一晚上,也盯不出什麼結果!”
說罷,謝玉滿臉不甘愿地了肚子,兀自嘟囔著:“方才去的廚房,瞧見一鍋正在燉煮的牛羊,若再晚些,就不好吃了!”
蘇清繃線,忍無可忍地瞥了謝玉兩眼。
這貨,除了清倌就記著酒,沒了酒還惦記著吃……
就不能有點出息?
“你知道皇帝接下來會做什麼?”
“自然知道!”謝玉眉飛舞的,頓時就來勁了:“我進宮這麼多回,哪兒沒去過呀?又有什麼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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