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林婉早早的便批了一件黑披風,提著下人專用的燈籠,站在房門口等著。
今天晚上,有大事要辦,必得辦地妥妥當當,才不負數日來‘勤學苦練’!
想來,白禎南該是被伺候地不錯,本以為還隔好些天才能有消息,不想一早就命人放上了風箏。
這就打算用了……
也好,雖說破了子,可朱砂痣并不難點,將來再嫁進東宮,也是不打的。
無非就是要多花些銀錢,上下好好打點罷了。
還是,先管好眼前的要事。
正等地焦灼,婢終于滿臉希冀地快步跑了進來:“小姐,大公子走了!奴婢去看過,今兒守著廚房那邊的側門的,就是那群喝酒賭錢的混賬東西!”
蘇林婉眼前一亮,了一下掛在腰間的荷包,翻出幾個小銀錠子,暗暗咬牙。
上次白禎南送的一百兩,如今已然所剩不多,看樣子,晚上還得找白禎南再開開口……
想到這里,蘇林婉忍不住心頭火起。
蘇清今兒是收賞賜,就價值幾百上千兩銀子!
而,好歹也是未來的太子妃,卻過得這般拮據,打細算不說,甚至連葷腥都多日未見過了!
“小姐?”
“守在這里,若有人來,就裝病不見!”蘇林婉哼了一聲,大步朝外走去。
想著應該也是沒人會來的,蘇林文已經出府,蘇清視如無,三房那邊的人,更是把當蛇蝎,誰會來?
可沒想到,才剛出了院子,遠遠的才聽見門房那邊傳來賭錢的聲音,迎面卻撞上了一個人。
個子小小的,一路瘋跑,直接撞了個滿懷!
“誒喲!”蘇林婉連連喊疼:“哪個不長眼的……”
待看清前的人,蘇林婉當即收了聲音,還心虛不已地裹了上的黑披風。
是三房的長,蘇巧月。
而蘇林婉披風里頭穿著的,只有一薄紗,連肚兜上面的繡花都遮不住!
蘇巧月一眨不眨地盯著蘇林婉,像是被嚇壞了,卻也很是驚奇的模樣。
看見了,肯定是看見了!
蘇林婉心慌不已,轉頭想走,卻又擔心蘇巧月說出什麼。
又想出言威脅,可蘇巧月這丫頭不過十一二歲,又被養的格外氣,不就哭,到時候還不是要鬧得人盡皆知?
想著,蘇林婉提著燈籠走到了蘇巧月跟前,出一個自以為和善的笑臉:“這麼晚了,三妹妹這是要去哪兒?”
蘇巧月一把抓住蘇林婉:“大姐姐,聽說近來水云居那邊多了個賣糖人的,我想去。”
蘇林婉一怔,糖人?
有些凌,緩了緩,把蘇巧月的手推開:“三妹妹還是快些回去歇息吧,否則三叔三嬸知道了的話……”
“大姐姐不也是要出去玩嗎?”蘇巧月腦袋一歪:“若讓大姐姐帶著出門,就算爹娘知道了,也是不會說什麼的。”
蘇林婉嚨里一噎,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該死,這小妮子和蘇清一樣難纏,倒不如讓從此以后說不了話!
但是現在正值多事之秋,若再生事,恐怕不下去……
事已至此,也只好哄著了。
反正就是個小丫頭!
“月兒。”蘇林婉努力維持著好脾氣:“長姐不過是四轉轉,散散心罷了,黑燈瞎火的,帶上你也不便……”
話音還未落,蘇巧月就吃驚不已地道:“大姐姐穿這樣四轉轉?就不怕遇到匪賊麼?”
這聲音不小,門房那邊也似乎是聽見了靜,一連出了好幾個腦袋。
蘇林婉見勢不妙,趕忙拽著蘇巧月走到樹后:“你閉!”
蘇巧月子一,像是到了極大的驚嚇,角一一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長姐不是兇你。”蘇林婉急了:“長姐只是……天已晚,長姐擔心你,這樣,你先回去,長姐明日定把糖人買回來,親自拿給你,好不好?”
蘇巧月吸了吸鼻子,沒說話。
見狀,蘇林婉有些無奈,正想該怎麼把這麻煩解決干凈的時候,不遠偏又傳來了朱氏的聲音——
“月兒?月兒?”
“娘?”蘇巧月低低地應了一聲,作勢便要朝那邊走過去,嚇得蘇林婉連忙捂住蘇巧月的,把死死扣在懷中。
“嗚嗚嗚……”
“別!”蘇林婉低聲呵斥,心里一急,藏在袖子里的銀錠子全數掉了出來:“這些,都給你,不許把見過我的事說出去,聽見沒有!?”
蘇巧月安靜下來,任由自己被捂住,眨著眼睛,一個勁地盯著蘇林婉瞧。
蘇林婉暗恨,不得已只好一手繼續捂著蘇巧月的,另一只手則解下腰間荷包:“你……”
然而下一秒,蘇巧月便一手搶過荷包,靈巧不已地掙了蘇林婉的鉗制,撿起地上那幾顆銀錠子,轉就跑!
跑了一半,不忘回頭加了一句:“大姐姐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說完也不等蘇林婉反應,便大喊起來:“娘,我在這兒!”
蘇林婉則整個僵住,現在,再想做些什麼也來不及了!
因為朱氏的聲音就在幾步之外:“你這孩子,大晚上的跑什麼?”
“我想去買糖人,可是……”
“可是什麼?”
朱氏隨口追問,蘇林婉聽了亦是心里一!
萬一蘇巧月說出來的話……
還好!
蘇巧月得了銀子,聲音輕快:“可是兒也知道,現在已經天黑了,不該跑。”
“乖,想吃糖人,為娘明兒著人去買些回來,最近多事之秋,切不可四跑。”
“是……”
母二人的聲音漸行漸遠,蘇林婉這才長松一口氣。
那死丫頭,倒還算懂事……
只是不知道,朱氏牽著蘇巧月拐了個彎,見到了同樣提著燈籠的煙羅。
“三夫人,三小姐。”煙羅笑瞇瞇地行了一禮:“三小姐不愧是三夫人的兒,十分聰慧。”
蘇巧月攤開手掌,那些銀錠子和荷包,都給了出來:“二姐姐吩咐的事果然好玩,煙羅,你記得給二姐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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