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幾分。
可是似乎想到了什麼,轉眼又滿臉無辜:“所以你看,太初大皇子直接對我的鋪子下手,南羽南王還要刺殺我,這不就是明擺著的,沒把我這個郡主放在眼里嗎?”
“啊?”太監總管整個愣住,是這樣嗎?
“公公!”蘇清認真不已:“您好歹也是看著我長大的,我多次去皇上面前盡孝陪伴,您還給我倒過茶呢!”
“啥……啥!?”
太監總管徹底凌。
他什麼時候看著蘇清長大了?
還盡孝!?
陪伴???
郡主誒,你確定不是去氣皇上的?
“所以啊,公公。”蘇清面忽而冷了下來:“本郡主了這麼大的委屈,皇上必然不會坐視不理,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南王背后的南羽王朝,大皇子背后的太初王朝,就想不到嗎?”
總管太監傻眼,可是在蘇清的注視之下,心頭懼怕萬分,不由自主地就跟著點了點頭:“定然……定然是想得到啊……”
想得到嗎?
總管太監不懂。
他只明白一件事——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說出口的話是什麼!
“既然知道,還敢胡作非為,那不就是明擺著的,要打我北夏王朝的臉面,以為咱們北夏,盡是不懂反擊,只知退讓的無能之輩嗎?”
蘇清的聲音并不大,可也不知道怎的,就是聽得周圍的百姓們群激昂。
是啊,為什麼別國的人,都跑到北夏盛京城來四作惡了,卻還要忍著不敢對他們手?
難道他們北夏,就這麼好欺負嗎?
還不就擔心,會因為做得過分了而打起來?
好笑!
他們來到盛京,胡作非為的時候,就不擔心會打起來?
“郡主說得對!”
“憑什麼咱們要忍著?”
“明明是他們先來咱們盛京城來的,有錯當罰,殺人者就該以命相抵!”
“就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他們份尊貴又如何?就能跑到咱們北夏盛京城來殺人了?”
“該殺!就該殺!”
一時間,呼喊聲幾乎能震破天地!
蘇清滿意勾。
很好!
朝堂上的大臣們,已經有多半是沒救的了。
幸好,百姓們的那份骨,還是在的。
就從這一點來看,爹娘所付出的,也不算白費了。
總管太監已經徹底呆滯。
他……他明明就是過來勸和的!
可是為什麼,勢反倒因為他的出現,變得越發張了?
百姓們居然也在喊打喊殺?
蒼天,今天這事兒,到底會發展到何種地步?
“你聽到了?”蘇清瞥了總管太監一眼。
總管太監苦地張了張口,想要再勸幾句的,可是實在是不敢。
連皇上在蘇清面前,都討不到任何好,更何況他這麼個小小閹人?
若再說,恐怕人頭落地的,就是自己了?
可如果不說,人頭落地的,好像也是自己?
總管太監忽然頭暈……
他睜眼,恍恍惚惚地看著已經有些暗下去的天氣,只覺得頭重腳輕,幾次差點栽到下去。
“公公累了,去一旁歇著吧。”蘇清又恢復了那麼一副漠然的神:“皇上是一國之君,一切以北夏江山社稷,和國朝威嚴為重,這意思,本郡主已經曉得了。”
總管太監兩眼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而周圍那些大臣們,眼睜睜地看著兩個巡城兵,按照二殺的指示,隨意把總管太監拖到一邊,頓時也忍不住心焦起來。
先前蘇清一個人胡鬧倒也罷了。
可眼看著,孔億已經被打得半死不活,還沒有要停手的意思……
總管太監按照皇命,前來相勸,居然被蘇清三言兩語的,就氣得撅了過去……
蘇清這架勢,是非要惹出點大事來不可啊!
照這麼下去,北夏和太初,以及南羽的仗,豈不是要打定了?
打……
若是有銀子,有人,打起來倒也沒什麼所謂!
可問題是,現在國庫虛空,哪里來的銀子?
蘇清可不在乎這些。
銀子?
才被白玉鵬收繳的地宮,里面那些數不盡的黃金,難道就不是銀子?
不過就是貪,不愿意拿出來罷了!
可蘇清不想再忍了。
一個兩個的,不管是北夏的,還是他國的,都以為好欺負!
輒便想從頭上手,輒便以為這里有破綻!
有完沒完?
好啊,都不怕事大對吧?
更不怕!
“停一下。”蘇清朝著三殺和七殺抬了抬手,隨后,看了夏璞玉一眼:“南王,你我之間的賬,一會算。”
不等夏璞玉說話,才又看向孔億:“既然已經半死不活了,一時也審問不出個什麼,他邊的人呢?”
七殺樂呵呵地回話:“回姑娘話,太初大皇子邊人數本不多,只有那麼十幾二十個,可惜惡有惡報,害死咱們盛京百姓十一人,蒼天有眼,南王幫咱們除掉了十一個!”
說到‘南王’這三個字的時候,七殺還刻意加重了銀兩。
蘇清也抿輕笑:“哦?原來南王這麼喜歡管閑事?”
夏璞玉瞬間臉黑。
他什麼時候管過這閑事?
不過是加之罪,何患無辭罷了!
蘇清滿意點頭:“南王俠義之心,本郡主佩服,不過可惜了,就算心是好的,在盛京城里殺了人,一樣要依律置。”
“是這個理!”七殺大聲接話。
“先不說南王,這位太初大皇子,在盛京城里胡作非為,不置也不行。”蘇清微微蹙眉,看上去很有些為難:“那就先帶下去,不論用上多刑罰,都要確保真相能完完整整地吐出來!”
“是!”回話的,是鐘離。
隨后,鐘離用力招手:“把太初大皇子帶下去,盡快拿到事關天字一號樓,和酒坊,共十一條命案的真相,還我盛京城里,枉死百姓一個公道!”
說完,鐘離又沖著蘇清微微躬:“王妃,那些家屬,也悲戚萬分。”
家屬?
蘇清眉心一挑,了解鐘離,若非事有蹊蹺,不會刻意稟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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