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
白禎楮嚨一梗,都到了嗓子眼的真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這種時候說是來提親的,會不會讓蘇清發怒?
要不,還是賣個好?
反正以后就是自家人了,多耗費些東西,也不可惜!
這麼一想,白禎楮臉上的笑容,明顯油膩了起來:“郡主,這都是我和母妃,親自為你挑細選的補品!”
補品?
蘇清角一。
這貨在說什麼?
按照白禎楮和賢貴妃的尿,現在白玉鵬病重,應該想著該怎麼握皇權,以及拉攏一切可以拉攏的勢力才對啊!
所以,白禎楮現在出現在蘇府,只會有一個可能——
找任肖提親!
因為只有讓任肖當上太子妃,白禎楮這個太子,才坐得穩!
當然,無人知道,任肖其實是男扮裝……
可是,白禎楮一開口,卻又說是來送補品的?
有病麼?
“除了補品,還有些擺件和首飾,不過是國庫里邊一些貢品,不值什麼錢的!”白禎楮額邊流下一滴豆大的冷汗,還沖著蘇清客氣不已地擺了擺手:“小小心意,郡主可千萬要笑納啊!”
蘇清想笑,這貨,腦回路也是有意思的很。
“任家姐姐宮了。”扔下這麼一句話,徑直朝著里間走去。
只是還沒等到走向梨雨閣那邊,就看到了站在廊下,遠遠瞧著這邊靜的蘇林婉。
蘇清目輕閃,是了,蘇林婉時至如今,還做著嫁進東宮的夢呢。
再回頭,只瞧見白禎楮那副為難地很,想走又不大敢走的樣子。
罷了,各有各的命數。
若是蘇林婉執著于此,下場為何,也是自找的。
更何況,蘇清從來就沒想過,要對這些人如何心慈手!
或許是白玉堂的擁抱,真有充電的作用。
蘇清打起神,到底還是去見了見祖母和陸家的親人。
而他們,或許也都猜到心緒不大對,只對終于好轉到開心,十分默契地不曾多問。
至于白禎楮,蘇清連管都懶得管。
耐著子,陪伴祖母用了點吃食,哄著祖母再次睡下歇息,才又和白玉堂一道去了爹娘的院子。
書房很大,左右兩側擺滿了藏書。
中間是個大大的案桌,后面有一架鏤空雕花的屏風。
蘇清站在門口,莫名便有些哽咽。
在爹爹的書房里玩耍,明明就是這兩天才發生的事……
嗯?
“玉堂,我睡了多久?”蘇清終于想起來了:“好像才一天一夜?”
這不對勁吧?
被困在錮之中的時候,就不知道已經過了多時間!
后來陷回憶之中,一晃就是好幾天……
雖然大多數時候,都因為那副孩的軀容易倦怠,而總是睡著的,但對如常的時的,實在也太過真切!大風小說
那就是一天一天,一夜一夜……
可為什麼,自己醒來之后,卻只是過去了一天一夜而已?
難道回憶之中的時間流逝,和現實中的不一樣?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白玉堂有些心疼,牽過的手不肯松:“若是回想起從前忘卻的記憶,倒也可以解釋,人在回想的時候,或許偶爾會出現事無巨細的況,但終究只是回憶。”
有些事,白玉堂也解釋不清楚。
蘇清卻已經很滿足了。
他是這個時代的人,很多知識,是經過了無數歲月和先輩的研究與沉淀,才終于被世人孰知的。
生在遠古時期的白玉堂,又能知道多?
而且也并不在意這些,只需要知道,自己在白玉堂心目中是最重要的,便已經很滿足了。
“找到了你父親的手札。”白玉堂有心要轉移蘇清的注意力。
蘇清拿過來瞧了幾眼:“這是父親練功的手札,他有記錄的習慣,所以不止這一本。”
說著,輕輕掙開自己的手,走到深的書架旁,蹲下來細細尋找,很快便找到了一堆舊到發黃的竹簡。
“爹爹記錄手札,就像是寫日記,很多事,或是練功,或是朝政,或是治兵,但凡心有所想,便會詳細記錄下來。”
小心翼翼地抱出這些竹簡,一轉,險些掉了滿地……
幸好白玉堂眼疾手快,扶穩蘇清之余,不忘起自己的擺,穩穩當當地接住了這一大堆竹簡!
蘇清皺了皺眉:“你的袍都臟了。”
“先蘇候的親筆,摔壞實在可惜。”白玉堂神淡淡,先把竹簡一一放好,才隨手拍了拍擺上面的灰塵。
“我知道你在練功、朝政,或是治兵之道,都是很有自己的心得的。”蘇清淺淺一笑:“只是爹爹肯定也盼著后繼有人,所以搬出來,和你一同看看。”
白玉堂的眉宇間,是難得一見的認真:“若是岳丈畢生心,其實也該編書造冊,造福北夏上萬軍士,或許,北夏兵力能更上一層樓!”
蘇清看著白玉堂,忍不住有些癡了。
從‘你父親’,到‘先蘇候’,再到‘岳丈’……
這些稱呼……
轉換地夠自然的?
更讓覺得溫暖的是,白玉堂對待爹爹的東西,非常尊敬,也很重視。
“你小時候,是不是跟在我爹爹邊呆了一陣?”蘇清忽而想起來了。
白玉堂微怔,臉上莫名有些紅暈,末了,干咳一聲,顧左右而言他的,把竹簡擺放在書案上。
蘇清笑,追著他瞧:“我記起來了。”
“嗯?”白玉堂挑眉,裝作心不在焉的樣子。
見狀,蘇清越發覺得好笑:“我記起來,你是怎麼央著爹爹,非要跟在我爹爹邊的了,也想起來,你那時候個子小小的,看上去呼呼的,一手冊子,一手筆墨,纏著爹爹答疑解的模樣了!”
白玉堂臉一僵,抬眼無可奈何地看著。
怎麼好端端的,說起這些?
而且,什麼做‘呼呼’的?
更何況,兒時的他,與現在大相徑庭……
“玉堂,你小時候……”蘇清壞壞一笑:“你小時候,好像就對我很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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