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婢，還是回來伺候小姐吧。”煙羅的眼神，已經是一片清明：“君雁太直率，如今又了傷，總讓一群男子伺候小姐起居，也太不像話了些。”

蘇老太太是個通的人，若得知小姐想把要回去，恐怕高興還來不及呢！

“那你去吧。”蘇清瞧著玄忍已經過來了，便道：“告訴謝玉和君雁，先好好養著，別四蹦跶，等痊愈了再說話。”

“是。”煙羅乖乖行禮，那神態，已然變得乖巧了不。

蘇清搖搖頭：“這丫頭，定然是在祖母邊的時候，被祖母和陸家伯母慣壞了，連我都敢數落！”

撕拉！

白玉堂正在水盆里洗那張帕子，一不留神，撕了兩半。

“怎麼了？”蘇清偏還看向他，滿臉的無辜和不解。

“沒……”白玉堂哭笑不得。

什麼做被老太太和國公夫人慣壞了？

從煙羅，到霧樓的。

這些人，變得越發無法無天，難道不是因為蘇清這個主子的緣故？

但是看著蘇清苦惱地如此真實，白玉堂實在是不忍心破。

“姑娘、王爺！”玄忍已經行至門前。

白玉堂略略頷首，接著拭這些竹簡。

竹簡易落灰，是該仔細拭，才能干凈的。

“換上這，果然神。”蘇清打量著玄忍，出笑：“可喜歡這個鬼面麼？”

玄忍垂首：“屬下……視若珍寶！”

“好！”

蘇清點點頭：“既是已經穿上了鬼極殿的服，那就是鬼極殿的人了，從今往后，你的一言一行，代表著鬼極殿，天塌下來，也有鬼極殿給你頂著，可明白？”

“屬下明白！”玄忍用力拱手，從他的語氣里，能聽出他對自己這層份的重視。

“那就說說，此次任務，都做了些什麼？”蘇清淺笑一瞬。

玄忍微怔，任務？

不錯！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為了弄清楚白禎南的行程和意圖，忍辱負重，可不就是任務？

他跟著白禎南離京，是為了任務！

不是叛國！

更不是同流合污！

“回稟姑娘和王爺！”玄忍單膝跪地：“屬下此次……”

不等他說完，忽而覺著膝蓋下方傳來一浮力，迫著他不得不站起來。

抬頭看去，才知道是白玉堂！

“鬼極殿，不跪天下人。”白玉堂淡淡開口。

這確實就是鬼極殿的規矩。

普天下間，不何人，不論什麼地位，都休想讓鬼極殿屈膝！

再看蘇清，也明顯是這樣的態度。

玄忍不敢再思索著那些悉到骨子里的規矩，唯有時時刻刻謹記著，自己是鬼極殿的人，強迫自己直了脊背。

“回姑娘和王爺話，之前地宮事發，白禎南一早便知道不對，便帶著屬下找到了金朝長公主花云霞，并在花云霞的幫助下，利用金朝！”

聽到這里，蘇清瞳孔一，果然是這樣！

“他什麼時候發現不對的？”問。

玄忍臉上的鬼面，讓在場眾人只能看到他的眼睛，此刻低垂著，該是在回憶著什麼。

“是……花夜夢京之際！”

“那麼早？”蘇清疑了。

按理來說，就算白禎南知道花夜夢京，也知道花夜夢是為了攪盛京朝政，外加……

是了！

白禎南既然能搭上金朝長公主花云霞，又怎麼會不知道，花夜夢來到盛京，本原因，就是為了找到花云霞？

而且，金朝巫，能夠找到許多，尋常人終其一生都發現不了的東西……

比如地宮。

白禎南在那個時候起，或許就收到了花云霞的提醒，也知道地宮之事，本就是瞞不住的。

所以才會下定決心，提前離去吧？

同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玄忍的下落，恐怕也是因為，他跟著白禎南，早已悄無聲息離京了的緣故。

難怪呢！

蘇清想著，倒是也長舒了一口氣。

一直想不通，白禎南是怎麼忽然預料到，地宮這事一定會被暴，從而放棄在盛京的一切，果斷用了貍貓換太子的法子，自此從盛京，乃至于北夏銷聲匿跡！

但不管原因是什麼，單憑和白玉堂那些的作，以及當時盛京城里細微的局勢變化，便能見微知著，迅速做出如此大的反應……

反正在蘇清看來，這種人，是不容小覷的！

可如今看來，那關鍵，或許本就不在白禎南的上，而是在金朝長公主，花云霞的上！

白禎南自然也有急需防范的地方，那就是——

他實在太會用人了！

從那些對他死心塌地的下屬，再到什麼江湖士，以及花云霞，若非他有幾分本事，又豈能做到？

“他既然離京，去了什麼地方？”蘇清沉聲問道。

玄忍深吸一口氣：“這便是屬下拼死也要中途溜走，迅速趕回京中的緣由。”

聽他這麼說，蘇清已經大概能猜測到，這是個十分關鍵的地方。Μ.166xs.cc

“究竟是什麼地方？”

玄忍定定地看著蘇清：“是任家！”

“什麼！？”蘇清瞪大眼睛，滿臉都是不敢置信：“任家？”

“是，就是任家！”玄忍用力點頭：“屬下不敢欺瞞姑娘，任家的位置，白禎南和花云霞似乎也不太清楚，不過花云霞對任家知道的多，一路帶著白禎南向東而行，到了夏海海域，籌備著乘船前往，屬下擔憂這一去必不能返，恰好又偶遇刺殺，才終于得以！”

“夏海？”

蘇清愣愣地起，夏海……

這個地方，好像在輿圖上瞧見過。

“夏海確實在東邊。”白玉堂也放下了手里的東西，走上前攙住蘇清：“你可還記得，在孫府看見過的堪輿圖？那上面所標識著的夏海，是廣闊無垠的海域，古往今來，似乎還無人探索過海域深！”

蘇清定了定神，抓著白玉堂的手：“任氏一族的蹤跡本就難以捉，這麼多年了，一直也沒人知道任家的確切位置，所以，若任家真的在夏海深，那也是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