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月想想也是,蘇清那個人霸道地很。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只要出手了,必然會有人下臺,牽連之廣泛,令人瞠目結舌!
就連府上姨娘,手中窩著的郊外農莊,里面有幾只是落馬主君賞賜的,也會給你翻出來,按照律例悉數充公!
難道不下人麼?
反正真要說起來的話,戴月對蘇清是有恨。
但也有佩服。
不肯承認,才了仇恨,了不甘心。
現在的戴月,就像是在給自己做心理療愈。
強迫自己去面對這一切,坦然接這一切。
然而不服輸,卻也是不可忽視的。
所以面對了,接了,還是毅然地選擇,要拼盡全力,用盡手段,讓蘇清徹底跌落谷底!
這是,畢生的目標!
“喲,沒想到這時節,還有客人上門呢!”
才剛進朱樓,就有人迎了上來。
戴月指了一套掛在墻上的素羅:“取下來,本宮……本小姐要換上。”
“是!”掌柜笑瞇瞇的:“姑娘眼可真好,這套羅啊,是才設計出來的,只因最近盛京城里混不堪,再加上,有不高門大戶……”
說到一半,掌柜及時收住了話頭,這種節骨眼上啊,還是說話的好。
戴月很干脆,買了一套羅,略逛逛,就從朱樓出來了。
恰好,撞見一隊兵,帶著十好幾個人,一路往天牢的方向沖去。
看那些被銬著的人的裳,似乎是府?
戴月垂頭看了看自己,素凈了這麼多,應該能混跡其中吧?
反正在那些人后面,不是還有些哭哭啼啼的眷嗎?
左右看看,趁著無人注意,摘下了頭上的發簪,以及耳朵上僅有的兩顆玉墜子,快步跟了上去。
有人盯著?
猛地一回頭,卻見后面只有一些哭得快要斷氣的家丁奴役,并沒有什麼可疑的人。
是覺出錯了?
戴月收回視線,想想不大放心,蹲下子蹭了一手的土,又胡蹭在了臉上。
只是在專心跟著人群往天牢去的時候,后面的家丁隊伍中,出了另外一張,同樣用土灰抹了一臉的蘇林婉。
“你看見了麼?”蘇林婉看向旁的月:“那是戴月?”
月低嗓音:“奴婢看見了,確實是。”
“這個時候混進來,也是想去大牢的?”蘇林婉瞇了瞇眼。
去大牢,是為了找蘇柏清。
有些事,不是還沒辦麼?
但是戴月過去,是為著什麼?
其實也不用細想,蘇林婉就明白了。
眼看著這北夏,接下來就是蘇清當家了。
好歹蘇林婉,是能留下一條小命的。
而戴月,輒便想把攝政王搶回去,和蘇清也早已為死敵。
在這種時候,戴月不管要做什麼,都是為了活!
這一點,戴月與蘇林婉又不同。
蘇林婉要想活得好,靠不了蘇清太多,所以需要自己尋找活路。
戴月想的,可不只是活得好。
只有讓蘇清倒臺,才有可能活下去!
所以這時候,戴月意圖混進大佬,恐怕是想趁接關在牢里的南王,和太初大皇子?
必然是這樣!
“你回去一趟,告訴蘇清,戴月進天牢了。”蘇林婉淡淡一笑。
現在的,毫不介意,給蘇清通風報信之類的。
啊,算是看明白了。
時日還長,殺蘇清這種事,短時間之是辦不的。
但是可以在那之前,先韜養晦,就借著蘇清的權勢,讓自己先長起來。
然后,等到時機,再去想法子對付蘇清!
自然了,若是沒等到那個時機,但只要能爬上去,過上錦玉食的生活,那也是不錯的。
至于現在……
且看看吧。
靜觀其變,看戴月究竟能使出什麼樣的花招。
若是可行,自然也不會介意,在暗地里幫一把手,或是趁分一杯羹啊!
眼看著戴月已經順利混進了大牢——
由于這半天時間以來,查封的大臣之家實在太多。
而家府上,一般都人口眾多。
又因為所有被查封的員,其多年罪責,早已被白玉堂派人了個干凈,所以在這種時候將鬧起來,全家上下,自然也就無一幸免。
再加上那些什麼管家、護衛,后院的婆子,丫頭,是否干凈,更要細細查辯,才好決定后續該如何置。
所以這天牢,早就已經人滿為患!
其實也可以不用天牢。
但是那些府邸需要抄撿,更需要靜大些,才能讓百姓們,和其他員知道,這次行的力度有多大。
于是乎,也只好不管不顧的,全部往各個大牢里面帶了!
卻也正是因為,幾個大牢全都滿,作為地方最大的天牢,更是得如同菜場一般,那些個獄卒甚至來不及查驗份,只一個勁地先往里面塞,事后再一個一個地審問。
所以,戴月進去地格外順利。
蘇林婉跟著,也順利溜了進去。
果不其然,戴月一進來,就一個勁地往最深走去。
那里面關押著的,都是窮兇惡極,需要嚴加看守的死囚。
夏璞玉為南羽的南王,孔億為太初的大皇子,份不一般,自然也是要被關在那里的。
走到拐角,蘇林婉停下了腳步,聽著戴月的腳步聲停了下來,才蹲下子,悄悄探頭看了過去……
卻見戴月停在夏璞玉的牢房門口,盯著夏璞玉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似乎笑了笑,又走到了對面的一間牢房。
那里面關著的,是太初大皇子,孔億。
“聽說,你們的四皇子京了。”戴月一開口,就是這麼一句話。
孔億一驚:“你是誰!?”
戴月笑了一聲,沒有急著說話。
這邊,蘇林婉迅速回腦袋,心緒剎時混。
戴月不是啞了嗎?
怎麼又能說話了!?
聽說,戴月似乎是對攝政王白玉堂不敬,才被白玉堂一劑湯藥,給毒了傻子!
這才過去多久,就又不啞了?
白玉堂下手,怎麼可能會這般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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