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夜夢恍悟,有些心虛地垂頭,隨后又瞪大眼睛抬頭:“你是說,長公主可能留了些巫,或是通巫的人在盛京城里?”
蘇清蹙眉,只想著,關于巫,或許花云霞會有防范。
可也沒想過,花云霞為金朝的前圣,會不會留下同樣通巫的能手。
“有可能嗎?”看著花夜夢問。
花夜夢撓了撓頭:“這種事……當然有可能啊!”
見蘇清和紀忠都看著自己,蹙眉解釋:“金朝百姓大多都通巫,并非只我花氏一家,再者說了,皇室中人了誰還好追查,可泱泱百姓了幾個天賦上佳的,無聲無息,我就算為圣,也沒法知道呀!”
“若是這樣,倒有些麻煩了。”蘇清心下猛沉。
本想著,羅剎的存在一向不為人知,實力也雄厚,由他們暗中追查,那麼既能掩人耳目,進展相對也能更加順利。
可如果其中真有金朝中人,會巫……
就等于會反追蹤!
能不能順利查到是一回事,保不齊還會打草驚蛇!
“要不……”花夜夢弱弱地開口:“還是我來?”
“你?”蘇清蹙眉。
“咳,當然,我確實沒安好心!”花夜夢倒也直率:“畢竟這是讓盛京城水更混的事兒,我又不傻,當然要干!”
“可是另一方面,我……我若想好好活著,只能在你跟前多出出力,再者說了,花云霞,我是一定要抓回去的!”
說到一半的時候,花夜夢整個人委屈地不行。
到后來,便忽然開始豪氣萬丈。
看著頗有些中二病發作的花夜夢,蘇清抬笑了:“也好,不過你要記著,行事謹慎,不論什麼,聽紀將軍的吩咐。”
紀將軍?
花夜夢好奇地看向紀忠,好像在詢問,他就是蘇清口中的那位將軍麼?
紀忠卻不疑有他,只沖著蘇清拱了拱手,又道:“玉璽到了任公子手中!”
“嗯,皇宮里的事,讓他們折騰,必要的時候,玉堂也不會坐視不理。”蘇清一臉淡漠。
現在的皇宮,反正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再有,玉璽讓羅剎拿著,或是任意拿著,都更為安全穩妥。
相信以任意的心,也對皇權視若糞土,只怕揣著玉璽反倒會覺得累贅,等不了多久,就要送到或者白玉堂的手里去吧。
“那……”紀忠看了蘇清一眼:“這些年查到的資料,給二小姐拿來?”
“嗯。”蘇清點點頭:“不僅要看你們手里掌握的線索,還要看爹娘出事前后十年的人事調。”
紀忠愣了一下:“二小姐的意思是……”
“我爹娘何許人也?”蘇清苦笑一聲,看了一眼白玉鵬,目變得狠戾:“若沒有周全的謀劃,又如何能一舉拿下那麼多條命?”
便是到了現在,蘇清都不大敢相信,區區白玉鵬,居然真的殺了爹娘?
看上去,真像是個天方夜譚!
“呼……”
蘇清長舒一口氣,盡量讓自己混的思緒沉靜下來。
“二小姐放心。”紀忠的臉變得越發鄭重:“我等會全力以赴,直到還侯爺與夫人一個真相!”
“好!”蘇清瞇了瞇眼:“時不待人,你盡快著手去查白禎南留在盛京城里的暗線,切記,直到萬全以前,不可驚,另則,你是羅剎之首,朝中能用之人,應該也沒人比你們更清楚了吧?”
“確是如此,只是不知二小姐想用誰?”紀忠問道。
“不在乎是誰,能用就行。”蘇清先是擺擺手,怕紀忠不好安排,又接著說道:“重點是,是能抗住力,助我大肆搜查當年舊案真相之人!”
這事,找白玉堂也行。
但白玉堂現在正研究著爹爹留下來的手札。
就算不說,蘇清也知道,修煉之道,必得慎重。
所以接下來的事,能自己出面的,就自己來好了。
反正白玉堂幾乎把所有的權力,都放給了。
換言之,只要是的吩咐,只要是那些聽從白玉堂吩咐的人,就沒有一個敢不敬的。
所以還有什麼好挑剔的?
就像是現在需要找幫手,一個樣。
不管是出面,還是白玉堂出面,總能來人,沒必要在乎究竟是誰開的口。
“那二小姐稍后。”紀忠微微頷首,偏頭看向躺在龍床上的白玉鵬。
他不大清楚,先前看到任肖和任意,對白玉鵬究竟了什麼手腳。
但從蘇清現在這種淡漠的反應看來,應該是能保證,白玉鵬持續沉睡,不至于死,更不會忽然醒來,打目前局勢的事。
如此也好。
等了那麼多年,才好不容易等來的時機,若就這樣浪費了,豈不可惜?
見著紀忠離開,花夜夢加倍陪著小心,看著蘇清,一臉想說不敢說,只敢訕訕傻笑的呆樣。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蘇清落座:“放心吧,我還不至于糊涂到那等地步。”
“那就好,那就好……”
花夜夢暗暗松了一口氣,可是再抬眼,卻只看見蘇清眼底無窮無盡的愁緒。
頓了頓,道:“蘇清,你把我帶進宮問剛才那個人,其實……你一開始也不知道,當年那道圣旨里面,究竟有沒有金朝的事吧?”
要不然,為何偏要帶著呢?
蘇清隨手拿過旁邊的一本奏章,打開來,興致缺缺地翻了翻,聲音低沉:“這世間的所有事,并不是非黑即白,當年一事,牽連甚廣。”
“所以,你干脆把我帶來對峙?”花夜夢越發張,手掌更是不由自主地揪住膝蓋上的,認真無比:“我剛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我金朝是與全天下都不對付!”
“但是,但是……”花夜夢有些錯地慌忙解釋:“接連七座城池,若真的被我朝策反,首先,我父皇就不可能廣而告之,而是抓住這個機會,突然襲擊,侵占北夏其余國土!”
國與國之間的斗爭,領土、資源,這才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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