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月一怔,無奈搖頭:“沒見到,一來,是太初的大皇子不肯四皇子行蹤,二來,如今盛京城里風聲鶴唳,就算想找,恐怕他也不敢輕易面!”
黑男子像是毫不覺得驚訝的樣子,還是那副淡然的狀態:“你我二人分頭行,你盡快說夏璞玉和孔億,找到四皇子,為師去與那幾個人打道。”
“是,有勞師父了!”戴月看著黑男子,忽然發現,其實和師父在一起,似乎更有安全。
頓了一會,趁著師父還沒走,終于問出了那句藏在心底許久的話:“師父……”
緩緩近前,企圖從黑夜中,看清黑男子的眼睛:“你什麼啊?”
發現黑男子不答,干笑兩聲:“徒兒只是好奇,旁人怎麼稱呼師父。”
然而良久過后,黑男子忽然走開,且只留下一句:“抓時間。”
戴月怔住,心里生出一濃烈的無助。
知道白玉堂的名字,可這麼多年,自以為離白玉堂很近,實際上卻很遠。
如今,不知道師父的名字,看似離得近,似乎還是遠。
為什麼這一生,永遠都是獨自一人?
難道只配一個人?
可怎麼蘇清就擁有全部?
家人,人,下屬!
就連友,似乎都羨煞旁人呢!
說到蘇清的友……
謝玉?
是了,謝玉好像一直都在蘇府里養傷吧?
謝府大門,都許久沒開過了。
若是現在起了一把火,蘇府里邊,是不是也會套?
戴月下垂的雙手,輕輕挲著邊。
謝府要不要起火,現在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只不過,現在蘇清還在書房里指點江山,便是謝府一把火燒了,可里面沒什麼人,似乎也掀不起太大的風浪?
要不……
對了!
謝玉的父親,不是還在邊地麼?
若是有個什麼壞消息傳來,那才好玩吧?
唔……
這種事,若是做的,豈不是平白留下把柄?
得讓敵軍出手,那才名正言順!
還有,好像軍機那邊,現在也正糟糟的?
……
蘇府。
東院,書房。
鐘離滿頭大汗地回來,見書房里還亮著燈,輕嘆一聲,調整好呼吸,端著茶,才緩步走進去。
“爺。”
“回來了。”白玉堂語氣淡然,就好像鐘離只是外出買了點東西。
鐘離抬頭,眼睛里閃爍著些許亮。
“果然如爺所料,王妃是個急子,許多地方想得不夠周全,屬下按照爺的吩咐,一一布置下去了。”
白玉堂點點頭,想起來,忽然覺得好笑:“關于本王與王妃的關系,坊間如何說。”
蘇府,也并非那般不風。
雖然在嚴防死守的況下,若有必要,自己也能撕出一道口子,可現在,不是還有三房和大房的人在麼?
該不該傳出去的東西,總能悄悄流出去。
鐘離干笑兩聲,有些不大敢說。
不過看自家王爺的樣子,像是早就設想到了?
既如此……
“坊間對王爺與王妃的伉儷深,早有見地,不過此次王妃蘇醒之后,便不怎麼留在府中,此刻更是進了宮,還長居書房,與皇帝居于一室,此事……”
鐘離抬了抬眼,確定白玉堂的神還算正常,才接著說道:“此事眾說紛紜,有猜測王妃準備伺機暗殺皇帝的,也有猜測,王妃從前不羈不過是個使然,實則很敬重皇帝,一直呆在那,是不解帶,照顧龍。”
白玉堂臉微沉。
咚!
鐘離想也不想地就跪了下去:“這不過是其中一種說法,霧樓聽不得這樣的流言,已經出手干涉,這會子,正傳出,是因著王妃妙手回春,才特意被請進皇宮,醫治皇帝的!”
“那本王?”白玉堂冷聲發問。
“是……是傳出了些閑話,百姓嘛,管它真假,信與不信者皆有!”鐘離小心地解釋著,轉眼已經是滿頭大汗。
只要是關于蘇清的事,自家王爺,就容易在不經意的時候忽然暴走!
每每在這種時候,也只有蘇清才能安住。
換了其他人,誰能招架?
幸而的是,白玉堂似乎并沒有要生氣的意思,反倒還勾了勾。
聽見百姓們對王爺王妃的這般猜測,王爺居然還這麼高興?
“你還有話沒說?”白玉堂又挑眉。
鐘離抬眼,頓時發現,白玉堂的視線幾乎能穿一切,頓時心里一。
那些話,還是不要說的好……
“世人是不是皆以為,本王已經被兒蠱了,再也無心干涉國事與朝政,野心全無,變了一個百無一用的癡男子?”
白玉堂猜測著,越發覺得好笑。
見狀,鐘離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王爺都知道?
還能笑得這麼開心?
而且,外面的風言風語豈止是這些?
關于‘攝政王’這三個字的猜測,現在已經多到飛上天了好嗎!?
一開始還好。
沖發怒冠為紅,天下子無不羨艷!
接著,就變了攝政王被蠱地失了神智,朝堂不要了,王府也不要了,居然甘愿住蘇家,為蘇清的管家公!
諸如此類,簡直不堪耳!
不過這也沒辦法,誰讓白玉堂把所有勢力都給了蘇清呢?
而且那麼多大臣一朝獄,朝堂和盛京,得都不像樣,府衙更是忙得暈頭轉向,軍隊也忙于鎮,哪兒有閑工夫管這些閑話?
便是霧樓,也是轉得腳不沾地,要管這些,也是力不從心。
倒是朱樓和酒坊那邊,雖說沒有得到主子的授意,但是都還想了法子,稍微扭轉了流言風向。
如若不然,只怕更難聽!
“爺,此事,怕也不好放任?”鐘離試探地問。
這種事,要管,就得盡早。
如若不然,可就更加不好把控了!
白玉堂眉尾輕抬,又抓起了手邊陳舊的書卷:“慌什麼?好好盯著,該辦的事,好好辦,若有了消息,盡快回話。”
鐘離還想再勸,可看著自家爺那模樣……
罷了,想必勸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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