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才剛回來，就名聲盡毀呢？”

紅大氣地擺擺手：“就算真的辦到了，百姓們也會將信將疑，他稍微費點功夫，就能再把輿論局勢扭轉回來。”

煙羅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大半天，終于恍然大悟：“原來小姐是想著，干脆把他捧上神壇，再讓他自食惡果？”

“沒錯！”蘇清沖著煙羅打了個響指。

煙羅驚嘆不已地點頭道：“難怪了，先前有人在那里，拼了命地夸國師如何如何厲害，這些年如何如何潛心修煉，可是攝政王的人，分明就沒有想攔的意思，原來都是刻意而為之啊！”

“玉堂的人？”

這一點，倒又是蘇清沒有想到的。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和白玉堂的默契，已經強到了這種地步嗎？

不用怎麼商量，就一起去做當下最應該做的事。

而且，手底下的人都互相打配合，看上去再怎麼不對勁，也不會當眾拆穿，或者是沖打斷。

他們兩個的心思，加上這樣衷心聰慧的手下，還有什麼敵不過？

想著這些，蘇清心里也暖了不。

“反正關于國師的事呢，暫時急也急不。”

蘇清聳了聳肩：“而且，國師和白禎楮的盤算，我也已經知道了，他們想殺我，那我就等著他們來殺，看最后，鹿死誰手！”

看到蘇清這樣一副，勇往無前的模樣，煙羅除了擔心，還是擔心。

當然，并不是對蘇清沒有信心。

只是單純地希，這些煩心事都離蘇清遠一些！

為什麼明明自家小姐這麼出，就是有那麼多的人，都容不下小姐？

因為一些莫須有的原因，就非要除掉小姐不可！

明明蘇清和白玉堂聯手，可以讓北夏的江山社稷越發穩定，更能讓天下百姓安居樂業！

可就是因為，蘇清和白玉堂強了些，而白禎楮隨便被國師扇了扇風，點了點火，居然就又下定決心，非要除掉蘇清和白玉堂不可？

簡直離譜！

“別生氣。”

蘇清好笑地勸了煙羅一句：“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注定會走到你死我活的這一天。”

“很久以前？”煙羅不明白。

煙羅只知道，自家小姐和白玉堂這個攝政王，其實對皇位，對權勢，都沒有什麼興趣。

他們只是見不得百姓流離，更見不得朝堂骯臟！

反正在煙羅看來，這兩個人，不僅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更是上天派下人間，拯救萬民于水火的使者！

而為帝王，面對這樣的人才，本應該好好珍惜，鄭重相待，一同圖謀繁榮昌盛才對。

可為什麼又非要……

“因為理念不同。”

說起來，蘇清也忍不住嘆息：“先帝如何，我不敢說，但是從白玉鵬到白禎楮，這對父子，想要得到的，只是權勢和地位，從來都不會想著，如何為百姓謀福祉。”

“不論帝王，還是大臣，甚至是天下人，其實，都該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可他們，都做不到。”

蘇清苦笑，偏頭看著煙羅：“煙羅，你是我的婢，也是北夏百姓，是天下生民，可若你的君主，所作所為，只是為他自己，你覺著，你的家國，頭頂上的天，還能有安寧之日嗎？”

“便是眼前安寧，又還能守住多安寧的歲月？”

聽到蘇清這些話，煙羅只剩下沉默。

良久，才開口：“奴婢只盼，邪不正！”

方才蘇清說的那幾句話，什麼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

煙羅其實聽不懂。

但知道，當聽到蘇清說出這幾句話的時候，自己是如何的熱沸騰！

眼前，甚至都浮現出了模糊記憶中，老爺和夫人的臉！

而這樣的懷，確實，除了蘇清和白玉堂，整個皇家，還有誰能擁有？

也明白，這世間出現了蘇清和白玉堂這等英才，那麼晦暗腐爛的皇室，終將倒臺！

“或許是因為白玉鵬太無能吧，如果，非要找個人來怪罪的話。”

蘇清深吸一口氣，心里也是酸楚。

如果不是因為白玉鵬既無能，野心又大，德不配位，也不會惹出這麼多的災殃。

如果換做是先帝，蘇清想著，爹娘或許就不會英年早逝。

北夏，或許也早已問鼎巔峰……

至于白禎楮，其實也慘。

他也不過就是白玉鵬心積慮，所下的那一盤棋局里，一顆被推上臺前的棋子。

也是一個被利熏心，所侵蝕的害者。

他的路走錯了。

雖然是被走錯的。

可既然走錯了，就要付出代價！

眼前的不遠，就是萬丈懸崖，而白禎楮除了跳下去，沒有任何選擇。

蘇清把參湯盡數喝干，放下碗：“先不說這些事了，好幾天都沒有得到霧樓的消息，你可曾聽說過什麼？”

煙羅扯起角，笑了笑：“小姐就放心吧，霧樓辦事，什麼時候讓小姐失過？不過奴婢也知道小姐記掛著，先前特意去看了，一殺大哥他們，忙著霧樓的重建，至于鬼極殿進京之后的住，也已經籌備妥當了。”

“再來就是五殺的兵行那邊，聽說，最近正忙著和誰談生意，腳不沾地的，奴婢也沒能見到。”

“至于其余人，則都忙著京中收押那些大臣的事，還要忙著照顧陸家幾位公子，免得他們在接手朝堂事宜的時候，出現什麼意外！”

“剩下的，要麼就各盯梢，也有些，會去王爺府上聽候命令，都忙著呢。”

見煙羅絮絮叨叨的，把所有的都說了個大概，蘇清也就放心多了。

都忙著，想必不管進展順不順利，都沒有出岔子。

這就是好事。

“對了，我記得之前，不是攔下了一封戴月送往邊境的信嗎？”蘇清忽然又想起來了：“玉堂那邊有沒有什麼打算？”

煙羅笑著搖搖頭：“關于這事，鐘離大哥先前還特意來過一趟，把信留下了，說是……王妃興許用得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