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起，冷冷發問：“你倒是說說，這麼重要的事，白禎南為什麼會甘愿為國師背上罪名？難道，國師也是你們拉攏的人？而白禎南，也是國師看上了，并準備推上皇位之人？”

若只是聽到蘇清說起國師，太后并不會有多介意。

可是蘇清字字句句，把白禎南和，還有國師綁在一起，這就過分過頭了！

“國師那等險小人，為了一己私利，不惜把整個天下當籌碼，全然不把百姓，還有萬眾生民放在眼中，哀家再怎麼愚昧，也不至于與他同流合污！”

太后怒喝：“白禎南是哀家選中之人，目也不會如此短淺，像那白禎楮一般，把國師的話視為圣旨，一葉障目！”

蘇清冷嗤：“那既然白禎南也看不上他，為什麼又要按照國師的計劃，去實行破山峽谷里的那等慘案？”

面對蘇清這問題，太后看著，先是呆了，最后就是一聲大笑：“哈！哀家還以為你和白玉堂有多厲害，原來時至今日，你們還沒有把這里頭的事搞清楚！”

蘇清的臉也冷了下來，不耐煩了。

這些人，尤其是皇宮里面這些，每一個都有幾百個心眼子！

加在一起，落到眼前，就是一個接一個的連環套！

能到現在的線索，已經實屬不易了，居然還敢嘲笑，沒弄明白其中原由？

開玩笑，又不是他們那種人，做不到用他們的思維方式去思考問題！

“你若不愿說，我自有辦法著白禎南說！”蘇清冷聲威脅。

太后的笑聲戛然而止，心里知道蘇清不是在開玩笑。

可卻明顯比之前更加猶豫了。

看到蘇清的臉越來越差，也不免下態度：“你姓哀家一回，此事不告訴你，是為你好！”

“為我好？”蘇清咬牙。

油鹽不進，而且還是個小老太太……

“那好，我問，你答。”

蘇清不可能就這樣放棄的。

冷眼盯著太后：“你先前說，國師險，把整個天下和所有百姓，都當牟利的籌碼，白禎楮更是一葉障目，那也就是說，你其實知道國師的手段？”

太后的微，像是在猶豫究竟該不該說。

更像是在怕，怕蘇清所說，國師聽不見這里的話是假的。

可也明白，如果國師真的能聽到，那麼就算現在什麼都不說，國師的目，也還是會放在上的。

罷了，罷了！

“如此說來，你也懂得了。”

太后苦不已：“看白玉鵬和白禎楮，你就該明白，他們是目短淺一些，可也不至于純笨到何種地步，不會對國師言聽計從！”

“可為何，就算國師消失在眾人眼前許多年，他的地位，還是牢不可破？”

“你再想想，為什麼白禎南明明是白玉鵬的親生兒子，白玉鵬也明明早已屬意，要讓白禎南為真正的儲君，可白禎南卻又事事提防著白玉鵬？”

聽到這里，蘇清眉心一跳：“你是說，白禎南早就已經知道國師的能力了？”

太后憤恨地閉了閉眼：“你當哀家苦心建造地宮究竟是為何？”

蘇清瞇起眼睛：“提防玉堂是假的，提防著白玉鵬，才是真？”

“可就算是這樣，你們也還是招攬了那麼多命苦的人，把他們充為將士，一年到頭待在地宮里，不見天日，毫無人權可言！”Μ.166xs.cc

錯就是錯，有再大的理由，那也是錯。

也是罪孽！

“此事，哀家不想與你爭論。”

太后倒是倔強的很，甚至還直了自己的腰背：“要想徹底把國師從北夏鏟除，只能用這樣的法子！”

蘇清無語。

要想打敗一個敵人，尤其是險邪惡之人，確實是為民除害。

可如果為了打敗他，卻變得和他一樣同流合污……

那不就是自甘墮落了嗎？

反正，蘇清不會用這種方法。

這一次，和國師對上，就算最后不會贏，就算要賭上自己的所有家命，也會選擇正面剛！

絕對不會為了什麼所謂把國師徹底拉下臺，再去豢養一群軍隊，給他們洗腦，讓他們呆在黑暗之中數年，甚至十數年……

蘇清覺得，要麼，順應天意。

再要麼，起反抗！

可就是不能把旁人的命當兒戲！

明明是為了自己的權利和江山，為什麼要讓別人失去生命？

失去生命倒也罷了，往大了說，可以說是國之大義。

可是失去思想，把人培養地跟行尸走無異，那就是徒增殺孽！

因為那些被洗腦了的人，在失去自己的意志那一刻，就已經死了。

他們不是死在戰場上，而是死在最信任的人手里。

蘇清不會當那樣的人，堅信，白玉堂也不會。

爹和娘，更不會！

往長遠了說，就算之后正面剛，剛不過，可只要活著，確實還是會想盡辦法復仇。

然而，有很多種方式可以選擇。

可即便又難又險，也絕對不會選擇這一條！

“啞婆在何？”

蘇清閉口不再提及破山峽谷的事，也不再提及白禎南的事。

而聽到蘇清問起啞婆，太后渾一抖，慌程度，明顯比之前更濃厚。

甚至還百出的故意裝作鎮定：“這種事，你問你邊那個老人不就行了？大俠常無涯，不是嗎？他知道。”

看來，太后也知道常無涯和啞婆之間有什麼淵源？

“我倒是反應過來了。”

蘇清忽而又勾了勾：“照你的說法，白玉鵬和白禎楮，都早已為了國師手里的傀儡，而之所以你這個太后，以及白禎南可以免與魔爪，都是因為，你邊有個啞婆，而白禎南邊，有個花云霞，對吧？”

看，還好當初沒有一怒之下就殺了白禎南。

要不然，哪能釣出如今這背后，目驚心的真相？

太后深呼吸，明顯是在逃避蘇清的問題。

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又閉上眼睛，抓著佛珠，口中念念有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