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婆是個盲啞人，微微偏著頭，表十足淡定，明顯知道來的人是誰。

又一想，從前地宮事件，任肖和任意為了掩護，和啞婆過手。

況且啞婆從前一直是跟在太后邊的，雙方實在算不上是自己人，也就打消了要拿啞婆去揶揄常無涯的心思。

再回頭，又見常無涯一臉無奈地站在他后。

“老常叔，這怎麼說？”

蘇清也同樣的一頭霧水。

而常無涯更是一臉便的表，好像有些什麼事想說，卻又不大好說的樣子……

這種莫名其妙的反應，該不會…

而就在蘇清想著的時候，花夜夢已經搶先一步把話說出來了：“常大俠，你們兩個……”

卻見花夜夢震驚不已，手指來來回回的指著常無涯和啞婆：“你們兩個，該不會是一對吧！？”

“咳！”

蘇清差點被嗆著。

雖然也想這麼問，但是花夜夢這問話的方式，也實在太直白了些。

就是……實在令人凌！

而常無涯也五搐。

要是蘇清沒看錯的話，剛才常無涯看向花夜夢那眼神，應該是想手的眼神。

俗話說的好，想殺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也就在這個時候，蘇清看到，啞婆似乎是輕蔑地笑了笑。

得，看得出來，猜錯了。

常無涯輕嘆一聲：“你們幾個，跟老夫過來。”

蘇清又看了一眼啞婆，隨后拉上房門，乖乖跟在常無涯后。

花夜夢后知后覺地撓了撓后腦勺。

才發現，自己剛才好像得罪了一個功力超強的大俠？

還好沒有在第一時間死翹翹！

接下來，可就不敢放肆了，愣是等君雁跟上去之后，才慢吞吞的在后面走著。

而常無涯帶著們來到一間簡樸的屋子。

里面只有一張木板床，外加一張桌子。

然后就是木板床上的一張薄被單，和桌上的幾個茶盞。

蘇清眉心皺：“老白干，我這個當晚輩的，平日對你也還算可以，如今……大可不必過得這樣艱苦吧？”

仔細想了想，平日里對常無涯，好像還是孝敬的？

而且就算手里的財，都由祖母和煙羅保管著。

可祖母對常無涯也不薄，煙羅更是，上上下下幫打點著這些人世故，從來不出任何錯。

但怎麼常無涯現在獨自一人在外，就過得像是一個逃難者一樣？

“老夫從不講究那些，你又不是不知道。”常無涯搖搖頭，也不知道是從哪兒提來的一壺開水，就著桌上這一套過于樸素的茶杯，給泡了一壺茶。

蘇清無奈，抱胳膊了：“可是，雖然已經開春，但天氣還冷著，你房里連個碳盆也沒有，子骨得住嗎？”

功夫再好，子骨也不是鐵打的，怎麼能這樣隨便？

雖然話不中聽，常無涯倒也聽得出來，蘇清是在關心著自己。

當下，他也只是笑笑：“你安心想著你的事，老夫心里有數。”

蘇清翻了個白眼，說來說去，就是不愿意聽唄？

不過也罷，這些瑣事，祖母念叨過那麼多回，也沒見常無涯聽進去過。

一個小輩，再怎麼啰嗦，恐怕常無涯也還是一樣不會放在心上。

想著，蘇清指了指隔壁房間的方向：“所以老白干，那啞婆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從前不是瞎婆婆麼？”常無涯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蘇清愣了一下：“這稱呼，好像是從白禎楮那里聽到的，有什麼不對嗎？”

才剛問出聲，就又反應過來了：“你的意思是說，不啞？”

常無涯微微頷首，卻沒有要多說的意思。

就看了看蘇清，又看了看花夜夢：“想必，你們也發現這附近有些不對勁了？”

如若不然的話，怎麼會深更半夜的跑到這里來？

“嗯。”蘇清點點頭。

“難怪他們忽然之間就撤走了防備。”常無涯神凝重：“原來是因為你們來了。”

看常無涯這樣，蘇清就知道，這里面肯定有什麼事兒呢。

“怎麼？”蹙眉。

常無涯冷嗤一聲：“你功力不淺，尤其是上次病了一場，更進了許多，他們對你還是有幾分畏懼的。”

“畏懼？”

“他們畏懼蘇清？”

蘇清和花夜夢同時問出聲。

在們的印象之中，藏于暗的人，對他們虎視眈眈！

更因為戴月所說，好像還有很大的勝算。

可怎麼到了常無涯這里，就了對蘇清的畏懼了？

常無涯笑笑：“若是無所畏懼，何苦多方聯手，還要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若實力真的能站住腳，還有必要這麼麻煩嗎？

聽到常無涯這麼說，蘇清頓時就樂了：“那要這麼說來，其實對方就是些腳蝦？戴月他們所謂的計劃，也不過是個笑話？”

常無涯沒忍住，抬手敲了一下蘇清的腦袋：“不許自傲！”

蘇清有些委屈地捂住自己的腦門：“可那不是你說的嗎？他們對我是畏懼的，那也就是說，對方技不如人咯！”ωＷＷ.166xs.cc

“凡事，在沒有走到最后一步之前，都不可輕易下定論。”

常無涯嚴肅起來，明顯恨鐵不鋼：“他們畏懼，也只是畏懼你目前的實力，或許是還沒有準備好，所以才不想和你正面對上，可這并不能說明，他們沒有對付你的法子！”

這倒是說到點上了。

只有千日抓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自古以來，最難猜測的就是人心。

誰知道，在對方人模狗樣的皮囊之下，究竟藏著怎樣骯臟的心腸呢？

蘇清正在胡思想，忽然看見常無涯充滿警告的眼神，趕用力點點頭：“我知道，知道的！”

知道蘇清吊兒郎當慣了，眼下也就是表面看著不大認真，實則是聽進去了的，常無涯這才稍稍放心。

“不論如何，你都要做好準備！”常無涯越說越嚴肅：“依老夫看，此事恐怕不能善了！”

不是常無涯沒信心，而是對方太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