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個抓法？”

谷帥問道，很明顯興致頗高。

要說破案抓壞人，這種事谷帥幹得太多了，抓的都是國的壞人，大多數是雲都的壞人，這國外的珠寶大盜，還沒抓過，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也不知道好不好抓。

“不知道，我以前沒抓過！”

王爲老老實實地說道。

谷帥有點不以爲然的說道：“凡事總有第一次，以前沒抓過，不見得肯定抓不住。”

王爲雙眉微蹙，說道：“這回不一樣，我們只有一次機會，只能功，不能失敗。不然的話，我面子往哪擱？”

這話說得好不霸道，谷帥卻沒有反駁。

他已經瞭解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知道這回王爲也算是“背水一戰”了，如果這案子可破可不破，珠寶大盜可抓可不抓，王爲專程來找他幹什麼？

假設沒人來“特伊公司”的珠寶還則罷了，真要是被，大家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乾瞪眼沒辦法，王爲的嫌疑就大了。

“就是說，我們不能把他們嚇回去，也不能失手？”

谷帥的邏輯推理能力，不是一般的強。

“是那麼回事。”

“那好，我這就去佈置人手……”

谷帥點點頭，說道。

“等一下……”

忘我住了他。

“南門分局，辦過這種案子的人也不多吧？大家都沒經驗，搞不好就打草驚蛇了。”

谷帥眉頭一皺，說道：“那你什麼意見？”

“既然他們是專業的，咱們也得找專業人員來對付。”

谷帥眉頭皺得更了。

專業人員？

這種哪來的專業人員？

難道向部裡求援？

谷帥是省廳出來的，他可以肯定，省廳也沒有相關的專業人員，和國家珠寶大盜打道，大家都是頭一回，也許部裡應該有相關的專家。不過這時候向部裡求援，一來沒有正當理由，二來時間上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這可不是你一報告上去，部裡不問緣由，馬上就把專家給你派過來的。

總要問個子醜寅卯。

等問完了，展覽會也開完了，東西只怕早不見了蹤影。

王爲知道他鑽死衚衕裡了，笑著說道：“專業人員不只有警察，還有賊啊！”

“賊？”

“是啊，我聽說在雲都有一個賊，特別厲害，圈子裡很有名氣，咱們找他來問問，看他有什麼建議。”

谷帥角難得出了一笑容。

看來爲了抓這個不知道是否真存在的“國際珠寶大盜”，王爲確實是下了功夫。

“好啊，他什麼名字，住哪裡？”

“什麼名字不知道，只知道他的外號老李！”

這一回，谷帥倒沒有然作，一副“你耍我”的樣子，反而點了點頭，說道：“好，有外號就行。”

在谷帥眼裡，王爲說的這個“老李”，跟普通人說的“老李”“老王”“老張”不會一回事，賊有賊的圈子，在賊的圈子裡，“老李”就是獨一無二的。只要其中一個了“老李”，另外一個就不會這個外號。

當然，前提是這個賊相當厲害，在圈子裡相當有名。

王爲這麼鄭而重之提出來的，肯定不會是無名小卒。

“你知道這傢伙是誰？”

這下到王爲詫異了。

“不知道，但只要他在雲都市，就應該有人能找到他！”

谷帥說得信心十足。

“這樣吧，我請老張過來一趟。”

好吧，請老張去找老李，果然是個好主意。

很快，老張就來到了詢問室。

這個老張大約四十來歲，個子中等，貌不驚人，怎麼看都沒有一點特。特別是穿著便，往人羣裡一扔，絕沒有人可以認出他來。

這種人，幹反，簡直就是一絕。

“谷局，什麼事？”

老張進門對谷帥敬了個禮，問道。

“老張，來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王爲，邊城的同行，我在英班的同學。你應該聽說過他吧？”

谷帥很隨意地對老張說道。

老張頓時眼前一亮，臉上出十分意外的驚喜，說道：“你就是王大隊？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從老張這神來看，他是真的頗爲意外，這個驚喜不大像是裝出來的。

王爲連忙主和老張握手，笑著說道：“張哥，不敢當不敢當，你太客氣了……”

王大隊是很傲氣，但在自己同志面前，從來不裝。

“王爲，老張是我們刑警大隊的老同志了，你把那個況，跟他說說，他肯定有線索。”

聽谷帥這麼一說，王爲就明白，老張肯定是“地頭蛇”。

每個地方的公安局刑警隊裡，總有幾個這樣的人，土生土長的當地人，打從參加工作開始，乾的就是基層警察的活，也許不一定從頭至尾都是幹刑警，甚至在派出所工作的時間比在刑警隊工作的時間更長。他們共同的特點就是，對轄區那些老油條的況特別悉。

就好像每個刑警隊都有幾個這樣的“地頭蛇”一樣，每個刑警隊的轄區，都有一些老得咬不的老油條！

這些老油條，往往是年輕警察最頭疼的。

有時候你明明恨他恨得牙的，也知道他犯了事，但就是沒證據，或者就算有證據，證據也不那麼充足，總之要辦他，難度不小。哪怕你恨他恨到咬牙切齒，最多也就是拘留他幾天。拘留過後，他還是那麼“囂張”！

很多時候，老油條就得老油條去對付。

在另一個時空，王爲王二愣子，也是這樣的老油條！

轄區那些大大小小的老油條，在年輕警察面前牛哄哄，王爲叼著煙一面，立馬就老實了。

所以王爲見到老張，實實在在有一親切。

“是這麼個況……”

王爲又從頭至尾將剛纔和谷帥說過的話再複述了一遍。既然谷帥請老張過來幫忙，那就不能瞞著他。必須儘可能讓他把況瞭解徹。

“那這得請行家來對付……”

一邊聽著王爲的描述，老張一邊點頭沉著說道。

“對，我就是這個思路！”

王爲頓時大爲振。

老張這種老同志，只是不習慣拍馬屁，所以一輩子就是個大頭兵，永遠都沒機會往上爬，和另一個時空的王爲一模一樣，然而說到破案，可不是蓋的。

那直覺，準得很！

老張蹙眉沉思道：“不瞞王大說，咱們南門，還真有一個這樣的行家，算得是個高手了！”

“誰？老李？”

王爲開玩笑似的說道。

誰知老張卻大爲驚訝，說道：“咦，王大，你怎麼知道是老李？”

這下到王爲和谷帥吃驚了。

“特麼的還真有這個人？”

王爲滿臉不敢置信的神。

實話說，王爲跑到這裡來找谷帥，希過他找到老李還是次要的，王爲總覺得，單純憑著這麼一個不知道真假的信息，就要找到徐錦龍聽說的那個人，運氣的分實在太大了。他主要還是想跟谷帥商量商量，借用一下谷帥的力量。

說到底，這裡是谷帥的“地盤”。

不像他王爲，在雲都就是一個人單打獨鬥。

王爲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萬能的，哪怕有著另一個時空的記憶，一些案子，你單打獨鬥也本就搞不定。現實就是現實，不可能因爲你個人的意志而轉移。

再說，破案子，谷帥也是難得的高手。

王爲不找他商量找誰商量去？

“有啊，實話說，老李這個傢伙，還真算是個傳奇人……”

老張笑著說道，帶著幾分調侃之意，但也看得出來，老張其實也有點佩服老李的。

一個賊，能被警察說是“傳奇人”，必須得有幾分真本事。

尤其是老張這種經驗極其富的老警察，一般的人，本不可能放在他眼裡。

連谷帥都有點好奇了，說道：“那麼厲害？我們沒抓過他？”

老張看他一眼，說道：“抓是抓過的，但每次都沒過的證據，最多就是拘留他幾天，還勞教過一次……哦，谷局，這些都是你沒調到局裡來之前發生的，這幾年，老李消停得很，沒怎麼犯過事了。”

“勞教過一次？什麼時候？什麼原因？”

王爲盯著問道。

老張不由得苦笑了一聲，說道：“王大，說起來也很好笑，他這個勞教，可不是因爲東西，而是因爲鬥毆傷人……”

“啊？”

王爲更加興致盎然了。

“那還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剛剛該給開放沒多久，李聰那時候……哦，老李的本名就李聰……他那時候還比較年輕，和人爭風吃醋，把人打了。那時候，他還是單位的職工，不是無業流民，對方傷得也不是特別重，所以那次就給他勞教了兩年，沒有判刑。”

“結果這傢伙勞教出來之後，單位也不去了，工作也不要了，也不上班，就在社會上混……要說他的生活來源，他就是東西……可是這麼多年來，就沒人抓住過他，沒有證據……”

老張邊說邊搖頭。

王爲問道：“他是戶盜竊？不當手？”

“不當手。聽說，他嫌當手丟人，被人抓住了，會當衆打個半死……”

王爲不由得和谷帥面面相覷。

特麼的這當賊還當出優越來了，憑什麼戶盜竊就比當手高端？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能說李聰完全錯了，那些國際珠寶大盜，人前人後還不是一個個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的，怎麼看都不像是街頭混混，不像是公車上錢包的主。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什麼貴族呢。

“就是他了。”

谷帥沉聲說道。

“老張，走，咱們去會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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