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說到聰明，那肯定是誰都不如雄哥你了，是不是？”

讓雄哥有點鬱悶的是，份被揭穿的王爲王大隊，居然並沒有嚇得渾發抖，更沒有狗急跳牆，急拼命，索子往後一靠，還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擡頭看著雄哥，甚至於，雄哥還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一戲謔的表。

王爲這滿不在乎的態度，讓雄哥“很傷”！

因爲平時，他這個“老大”，其實是團伙部取笑的對象。儘管必要的時候，阿都需要他假扮老大，但那只是“工作需要”，如果在團伙部，他也一樣很尊重，很有威的話，那麻煩就比較大了，阿都真有被他取而代之的可能。

這樣的危險，是決不能發生的。

而現在，連爲了甕中之鱉的傻警察，竟然也敢取笑他！

簡直豈有此理！

“姓王的，不要以爲老子不敢收拾你！”

雄哥然大怒，吼道。

王爲角的戲謔之意更濃，眼神緩緩送室諸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最後卻並沒有在雄哥那裡定格，反倒落在了邊不遠的阿都臉上，輕輕吁了口氣。

“阿都，戲都演完了，你還躲在後邊，這就沒什麼意思了吧？”

這句話一說，屋子裡忽然就安靜下來。

原本正在發飆的傳天雄張著，死死盯住他，卻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滿臉驚駭之意。

其他幾個販毒團伙員也面面相覷。

阿都則是眼珠子骨碌碌轉。

形的發展好像和他預料中的不一樣啊。

哪裡有點不對？

不過眼下這種形，也由不得阿都遲疑太久，不然，都哥多沒有面子啊？

人家毒大隊長都“送貨上門”，直接到他家裡來了，結果一開口，發愣的反倒是你都哥，王大隊還是那麼揮灑自如，算怎麼回事？

不把王大隊這“囂張氣焰”打下去，只怕從今往後，兄弟們要瞧不起都哥了。

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阿都絕不能容許這種事發生。

“王警，夠鎮定啊，不愧是報紙上都報道過的，厲害啊……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猜到的？”

阿都隨即一笑，慢慢走到王爲地面，笑著問道，看上去像是很隨意地手一拉，就將剛纔還趾高氣揚裝老大正裝得過癮的傳天雄拉到了旁邊。

傳天雄猝不及防，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可見阿都這一拉使的勁，遠不止表面上看去那麼“溫”。

毫無疑問，阿都這是對傳天雄不滿了，明白無誤地警告他一下。

百忙中眼神一瞥，傳天雄在老克角看到了毫不掩飾的譏諷之意，不由得又又惱，恨不得有條地鑽進去。

阿都這一拉，算是徹底讓傳天雄明白過來，小弟就是小弟，永遠都不會變真正的大哥。

小弟要有小弟的覺悟。

只是，老克今天似乎有點怪怪的，打從進門到現在，就一直沒怎麼吭過氣。

只不過當此之時，傳天雄哪裡有心思去深究老克心的想法？

“猜？”

王爲就笑，邊笑邊搖頭。

“阿都，你是不是太高估你自己的演技了？”

“是嗎？我有出什麼破綻嗎？”

阿都雙眉微微蹙了起來，似乎在很努力地回憶整個過程之中，自己到底有哪個地方做得不到位。

毫無疑問，阿都是故意的。

就像一隻抓到老鼠的貓，從不急於把老鼠吃掉，總是要好好的玩弄一番，等老鼠嚇得膽戰心驚，徹底崩潰之後，才慢慢的將老鼠一口一口嚼碎，吞下肚去。

因爲阿都深恨王爲！

如果沒有王爲，沒有邊城警方這麼橫一槓子進來，阿都覺得自己一直做得很順利的“販毒生意”，肯定會越來越風生水起，大把的錢源源不斷地進賬，自己想要什麼就有什麼，香車，紙醉金迷，簡直過的就是神仙般的日子。

現在一切都毀了，自己只能跑路。

由高高在上，無盡香豔的老大瞬間變喪家之犬，反差實在太大。

阿都只覺得一口惡氣憋在間，在跑路之前，不好好折騰一下這兩個可恨的緝毒警察，阿都覺得這口惡氣無論如何都散不出去，一輩子都會堵著。

反正眼下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完全可以慢慢玩。

王爲搖搖頭，很誠懇，至看上去很誠懇地說道：“說到破綻，你自己確實沒有出什麼破綻，演技其實算很不錯的了，關鍵你手下這位大哥，傳天雄雄哥，演技不到家啊，每到關鍵時刻，他就喜歡看你的臉，這不傻嗎？你特麼自己是大哥，你看手下馬仔幹啥？有什麼事你自己不能拿主意？”

王爲笑著說道：“這一路上，他看你至看過七八次，要是這樣我還看不出來，那也太不好意思了。”

“是嗎？”

阿都頓時扭過頭去，狠狠瞪了傳天雄一眼。

這混蛋，就是沒出息，讓他演個老大，多回了，還是這種爛水平。

原本臉已經略略恢復了一點的傳天雄，瞬間又變了鐵青，太上青筋暴綻，一鼓一鼓的。

“既然這樣，王警，有一點我就不是很明白了，你都已經看出來我纔是真正的老大，那你爲什麼不點破？”

阿都隨即又回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王爲，很認真地問道。

這確實是他想要搞清楚的一個疑問。

“點破？”

“我爲什麼要點破？”

王爲嘿嘿一笑，說道，神態看上去相當的無所謂。

“對我來說，你們到底誰是老大，重要嗎？你阿都是老大，還是傳天雄才是老大，重要嗎？”

“不重要嗎？”

阿都反問道，有點詫異。

特麼法院在量刑的時候，首犯和其他案犯的程度是完全不一樣的。

你現在卻跟我說，誰是老大一點不重要。

你是在玩我吧，王警？

“不重要！”

王爲很肯定地點頭。

“將來你們怎麼量刑，那是法院的事，誰是首犯誰是主犯誰是從犯誰是脅從犯，法院會分辨清楚的，對我來說，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把你們一網打盡！”

阿都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屋子裡鬨笑聲響一片。

“你特麼的，警察了不起啊？”

一名牛高馬大的保安就忍不住要上前教訓王大隊。在後邊按住王爲雙肩的兩人更是胳膊使勁，狠狠地往下。

阿都擺了擺手，止住了他。

“王大隊，我知道你沒有說假話，你一開始，肯定是這麼想的……”

好不容易，阿都才強忍住笑，說道。

“但是現在，你還這麼想嗎？”

“當然，爲什麼不？”

阿都看了看在被兩名手下死死抓住雙肩摁在椅子裡的王爲，只能搖頭了。

“王大隊，我實在看不出來，你還有什麼機會……嗯，不過我還是很瞭解你此刻的心，這倒驢不倒架，死鴨子……可惜啊，我現在沒時間跟你扯淡了。”

“這麼說吧，王大隊，一開始呢，我確實是有點瞧你不上，也不知道你這個毒大隊長到底怎麼當上去的，你肯定有大靠山吧？是不是？不過現在啊，我對你的覺倒是改變了一點點，能夠識破我的份，你也不算太蠢嘛……但不管怎麼說，現在是我贏了，你輸了。”

“願賭就要服輸，這是江湖規矩！”

“好吧，既然你覺得你贏了，那你說說看，你到底想要得到什麼？”

王爲斜乜著他，好整以暇地問道。

只是兩隻胳膊都擰在別人手裡，加上他的材和後兩名孔武有力的“保安”安全不比例，怎麼看都不過是強作鎮定罷了，心深，不知道嚇什麼樣子。

警察也是人，也一樣怕死！

“很簡單啊，既然已經被你們發現了，那就只有跑路了，就是麻煩你和你的人，送我們一程，只要我能安全到達安西國，你們的任務就算是完了……當然，在此之前，我還要先把你們帶過來的貨理掉，拿到錢之後才能走。這幾天恐怕是要委屈你們一下了……哈哈，其實主要是委屈你，王大隊。至於你帶過來的這個警察，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的，一定讓很舒服……”

說到這裡，阿都終於不住心的貪婪和得意之，輕輕笑了起來。

王爲也笑了。

“我要是你，就肯定不去惹。”

“後果很嚴重！”

“真的，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

王大隊笑著說道，語氣卻很認真。

毫不意外，王爲這故作認真的一番話，又引來一陣鬨笑之聲。

“王警，你特麼還真好玩呢！”

阿都邊笑邊搖頭，眼神卻早已在同樣被兩個壯漢扭住胳膊的程雪掃去，不住地上下打量著。

“我還真的很想知道，我要是惹了，會有什麼樣的嚴重後果……”

“還能咬我嗎？”

阿都嘿嘿笑著，向程雪堅的雙峰出手去。

程雪冷冷地盯著他，對他過來的鹹豬手，視而不見。

“不會咬你，會踢碎你的蛋蛋……”

王爲笑著說道。

“你說什麼……”

話音未落，阿都眼前黑影一閃，程雪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起一腳，儘管阿都手也還算敏捷，但雙方距離是如此之近，他又完全沒有任何防備，等於是他主送上門去，請程雪踢他！

說時遲那時快，程雪一腳正中阿都雙之間。

只聽得一聲慘，驚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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