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安靜的可怕。

誰都沒有說話，直至許久過后，龍爺講述起了當年的事。

“老古板是個很有天分的出馬先生，和你一樣。”

龍爺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很久以前，他就為了我堂口的第二任出馬先生，老古板更是龍盤山的領堂先生。”

“當初和你一樣，為蛟龍的我很面，所以老古板除了我之外，邊還有其余的大仙兒。”

“最早認識月月的時候他還是一條沒有為蟒仙的小蛇，是老古板一步一步陪伴著月月長。”

“直至多年以后，界發生了一次巨大的，不管是北方馬家，還是南方茅家都投了進去，我們也自然在其中。”

“說來也是巧的，森羅公寓的況，也是當年那件事留下來的后癥吧。”

龍爺苦嘆一聲，繼續說道：“那件事，讓整個界損失慘重，月月也在一次戰斗當中幾乎殞命。”

“對于月月而言，這老家伙一直當做親生兒對待，你這太爺爺一輩子沒有結婚，也沒有子嗣，而月月便是他的兒。”

“沒有人能救活月月，龍盤山做不到，薩巫峰也做不到，甚至整個界都沒有辦法。”

“可是這個老古板不甘心，我和他找尋了很多辦法，只能盡可能的維持著月月的一生機，一直到了幾年以后，事有了轉機，我們在薩巫峰偶然發現一些被封存起來的，知道了幽城的某些東西，或許能改變一切。”

“但那個時候，幽城是個地，北方馬家很難離開山海關，我們必須拿走薩巫峰的五仙令才能走出來。”

龍爺對我笑著說道：“現在你應該知道為什麼薩巫峰如此仇視我了吧，正是因為當年的這件事。”

“原來是這樣……也就是說，你們走了薩巫峰的五仙令，所以才得以離開山海關，更是因為如此，薩巫峰對龍爺一直抱有怨恨對吧。”

“沒錯。”

龍爺繼續說道：“當年我和老古板的行蹤被薩巫峰察覺，在那個時候，我不得留下我的龍蟒才得以逃，這也是之后常滿獲得龍蟒的原因。”

“走出薩巫峰之后，我和老古板在幽城停留了很長時間，最終獲得消息，長輝公司能維持住月月的生命。”

“在那之后，我和老古板加了長輝公司，替他們做了很多事，也接到了最開始的十四號店鋪。”

“長輝公司有自己的理念，他們想要打破壁壘，更改規則，讓這個世界的徹底的融為一，起初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或許在那次災難之后，界本就該如此。”

“你也知道我，做什麼事都比較隨心所，在長輝公司的時候，的確讓我快活了很久，也讓我到了難得的自由。”

“但自由久了，也就慢慢的意識到，這個世界需要規則，而不是肆意的去更改。”

“更改或許能帶來新的格局，但必然伴隨著無數無辜之人的倒下。”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選擇了放棄，但我也是從那一刻開始才意識到，老古板的執念已經無法挽回。”

說著，龍爺看著老人家繼續說道：“他不甘心讓月月死去，本不會考慮任何后果，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月月活下去，變以前的樣子。”

“長輝公司很強大，但并非是真的可以逆轉生死，這一點，沒有任何人，任何東西能夠做到。”

“但他們提供了一個不錯的方式，那就是用周圍地帶的長蟲，提煉出他們的蛇魂，然后再利用蛇魂來找尋目標，讓他們轉化為半魂半人的存在，這樣一來，通過蛇魂和人類介的傳輸，就可以保持月月也可以如同他們的形態存活。”

“很可惜，月月的已經不見，魂魄也只能以這種生機與氣傳輸的方式保存下來，我本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沒想到百十年來之后來到這里，再次遇到了他們。”

“這就是所有的一切經過，很荒唐，又充斥著復雜的。”

龍爺疲憊的靠在一旁，似笑非笑的說道：“哪有什麼對錯，越是如此，越是有無辜之人為了犧牲品，也是因為這一點，當初我毅然決然的選擇離開了長輝公司。”

“老古板。”

龍爺對著老者說道：“還不打算結束這場鬧劇嗎？”

“不！”

老人家緩緩說道：“終有一天，我會讓月月重新活下來，這樣一來，我就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還是老樣子。”

龍爺郁悶的抬頭，看向了巨蟒的影：“你呢？”

“我累了。”

月月疲憊的說道：“每時每刻，每分每秒，我都想要放棄，但我必須支撐到一切結束，我不想老爸帶著憾離開。”

“好家伙，你們兩個這想法一輩子也停不下來。”

龍爺苦笑著說道：“老古板想讓月月活下來，如果不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哪怕用詭異的辦法進行續命，哪怕害死多人都不在乎。”

“而月月則是讓老古板放棄，讓他沒有憾的離開，你們父倆在這無限循環呢，你可知道，這幾十年來，你們放出去的蛇魂會害死多人，別說那些普通人，就算是我邊的于浩都兩次險些死在蛇魂手里，你們就不考慮這些后果。”

“龍爺，如果你是來說這些的，我只能給你兩個選擇，第一離開這里，第二親手殺了我。”

老古板深沉的說道：“你我認識不是一天兩天，如果放棄的話，幾十年前我就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今天你來了，我沒能將你阻攔在外，既然如此，那就由你結束這一切。”

“我知道月月累了，但我只想臨死之前，讓活下去，僅此而已。”

月月有些哽咽的說道：“老爸，放棄吧，讓我們走的安心一些，不要被執念所牽掛……”

老人沒有回答，同樣，如果老人的執念沒有消失，月月也不會放棄老人家這幾十年來的辛苦。

總而言之，這就是一個解不開的局，一個困擾著兩方的死局。

“老古板，你該不會以為長輝公司真的想要幫助你吧。”

“他們不過是在利用你而已，這麼多年，你應該清楚，他們幫你替月月續命，只不過是為了從你做這一切的過程中，提取到更多的力量。”

“我不在乎，不在乎他們的謀，不在乎他們的利用。”

“你，你這上百年來的歲數真是都活在了狗的上。”

龍爺咬牙切齒，說話也不留余地。

“你變了。”

老人出笑容，雖然看起來很是詭異，但也能看出來老人家的欣之。

“看樣子，這個于浩帶給了你很多改變。”

“是又如何。”

龍爺冷哼一聲說道：“至我這條蛟龍都知道改變，而你則是個食古不化的老家伙！”

“太爺爺。”

我上前一步，手掌握在了冰冷的枯骨上面。

老人家的手臂只剩下了皮包骨，上面更是沒有毫的溫度。

“我們每個人，都要面臨生離死別，像是我們這種人，更是經歷了多次的生死。”

“其實我有想過，為什麼我無法掌握自己的一切，為什麼我無法讓邊的人都能留下來。”

“但我清楚，越是在乎，越要讓他們安寧的離開。”

我輕嘆一聲，繼續說道：“我的橋姐，在離開的時候一定最不放心我充滿絕，恨意的眼神，我很后悔，后悔那個時候我本應該讓安寧的離開。”

“月月如同您的兒一樣，本可以結束痛苦，卻不想在最后一刻看到你的絕，所以繼續痛苦了幾十年。”

“我知道您也是如此，您想要自己的兒活下去，哪怕付出自己的命，但這無疑是自私的……”

我握了老人的手掌，同的說道：“我們與石頭的最大差別并非我們是人，而石頭則是石頭，而是我們有著冰冷的石頭沒有的溫度，手心和的溫度。”

“你沒有錯，月月也沒有錯，錯的只是我們被執念所牽絆，而這份執念，必然會讓我們在乎的一切難以安寧，哪怕消失在這個世界，您說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