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福祿似懂非懂的眼神,晚云繼續解釋道:“就說你們只是遠道而來的生意人,雖然替姚火生辦事,但是對他背后的謀劃全然不知。如今被城中諸商號懷疑,你們作為異鄉人誠惶誠恐,愿將珍寶閣的鋪子獻上,以表清白。”
“將鋪子獻上?”福祿詫異道,“莫非就獻給當地的府?”
晚云笑道:“當然不是給他們。此時,九殿下的令剛好到,他們會大干戈地前去查驗,而后再說你們清白,便水到渠了。到時這些鋪子的歸屬,也會在名義上歸涼州都督轄下。其中的區別,福叔品得出來麼?”
福祿細想一番,恍然大悟:“這就了我主自證清白,而非被府放過我們。”
“正是。”晚云點點頭,“清者自清,首要的就是不怕被查。若珍寶閣畏不前,反而顯得心虛。縱然府說你們清白也容易被好事者挑撥。”
福祿喜道:“娘子心細如針,小人欽佩!”
“褔叔過譽了。”晚云垂眸道:“我方才說的只是大概,其中如何做,褔叔還得跟各位主事多多商量。既要服眾,前提是得鬧大,讓別人都知道珍寶閣冤枉。所以……”
算了算時日,又道:“此事倒無須用快馬,所以殿下的信大約半個月才會到涼州。褔叔還有半個月時間好好琢磨,半個月之后再往府,正好能接上涼州府的命令,慢慢來,不必著急。”
晚云連時日都替他算好,福祿到一陣欣喜,只覺許久以來懸著的心終于有了著落。
他向一拜再拜,激道:“多虧有娘子,否則小人不知要如何安排這五十號同鄉。”
晚云忙將他扶起,道:“褔叔不必客氣,我既然決定接手珍寶閣,自然就要替諸位著想。褔叔有至誠之心,難能可貴,何人見了不為福叔大義所?福叔見多識廣,日后我遇了生意上的難事,還要向褔叔多多請教才是。”
客套的話要多有多。可福祿看說得誠懇,卻知不必多言,頓時有些,拱手道:“如此,珍寶閣日后就有勞娘子了。”
晚云笑笑,虛他坐下,商議日后的安排。
按道理,接管了珍寶閣,應該隨福祿一道去各個分號轉轉。畢竟這份信任不單只是姚火生給的,也是珍寶閣上下五十號人給的。
可奈何的行程不能再變,也迫切地想回東都去看看師父,所以只能臨時做些安排。
晚云返回東都的路上途徑涼州,答應福祿會跟方師伯知會一聲。若珍寶閣有突發的大事,可讓方師伯拿個主意,或幫忙回寰。
而日后諸事,諸如如何議事、如何決事、如何查賬等等,待與師兄合議后再定下來。
期間。所有書信都由仁濟堂轉。
二人商議了一個時辰才大約有了眉目。福祿覺得責任重大,不能再耽擱,趕回屋去收拾了細,趁著天還早,趕上路。
晚云看他年紀四五十了,還一個人忙里忙外,終究有些放心不下。于是,塞給他些錢,道:“這些錢是我私下給褔叔的,不必計帳中。褔叔待會去市里買個稱心的僮仆,日后就幫褔叔打下手。”
福祿起初還推辭。
晚云道:“若褔叔認我這個主事,便不要推辭。”
福祿會心一笑,拱手稱是。
*
福祿離開之后,何田還未歸。
晚云答應福祿,替他向何田道別,順便道謝。于是一直坐在回春堂里,等何田回來。
還惦記著福祿此前說的話,于是在回春堂里轉了一圈,可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出這里是個大商號,于是料想回春堂必定還有別的產業。
藥庫里規規整整的排列著許多藥材,麻包上打著仁濟堂的標識。何其悉。的手輕輕過,不由得笑了笑。
其實只要離開軍營,回到市井之中,就可見仁濟堂。這些隨可見的烙印都是師門前輩以及師兄的心。師父文謙,師叔姜吾道,師兄王青州,一個個都是在藥行大名鼎鼎的人。向來以此為傲。
轉了一圈出來,何田還未歸。晚云看著外面天有些變了,不知會不會下雨,正琢磨著是否先行回程,日后再來,只見一個跑堂跑進來找,問:“請問娘子是否仁濟堂的常娘子?”
晚云點頭:“正是。”
跑堂慌忙道:“何主事方才被縣府里的人扣住了,他先一步遣小人回來,請娘子施救。”
晚云詫異,不明所以。
“主事緣何被府扣押?”問,“又為何讓你來找我?”
那人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喝了一口水才說:“因為主事得了王青州的信,讓他送一批人出關采買。府卻說戰事剛平,沒有出關的道理,怕是里頭夾帶了細。不僅不讓出關,還將人扣住了,說要一一查驗。”
晚云微微詫異,沒想到還真的有點關系:“是王青州要出的商隊?”
“確實無誤。”
晚云沉片刻,問:“是何人扣住主事?”
“是景谷縣的縣令劉勘。”
晚云點點頭,心想不是裴淵或謝攸寧就好,興許塞些錢財也許能搪塞過去。對于來說,裴淵已經幫得足夠多,并不想再用他們的面子來為自己做事。況且,這里面還涉及了王。想起裴淵看王的冷臉,就不由得頭疼。
讓跑堂的傳信到玉門關給王,而后,匆匆前往景谷縣的縣府。
縣府在沙州城東,晚云特地讓親衛先行回刺史府,而后,獨自隨跑堂前往。
可剛一到縣府跟前,一眼就看見了樓月。
他還是沒從昨夜的酒局里緩過勁來,靠著縣府大門,似笑非笑地看:“你可真慢啊。”
晚云了角,不聲地問那跑堂:“你不是說扣人的是縣令麼?怎麼不提齊王殿下。”
跑堂的汗:“娘子沒問啊。”
樓月對招招手,道:“得了,別問他了。不用想也知道是你們那姓何的主事人太,特地叮囑了他別提九兄。提了你還會來麼?”
晚云無奈地在心里嘆口氣,整了整上的,而后,踏縣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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