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此言......當真？”

須發皆白的老者先是一愣，然后進而忍不住狂喜，論對下一代的教育，當世林寒說第二，人敢說第一，更何況林寒這個調教和之前書院教學并不是一回事，林寒里的小輩不是別人而是大寧的皇子，雖然林寒沒有直說，但是林寒所謂的調教恐怕是奔著培養儲君去的，這可以說是意外之喜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一家一個名額，多了我嫌鬧騰......”

林寒撇了撇瞪了須發皆白的老者一眼，然后好像是給老楊家安心一樣看了楊清一眼說到，就好像他說的世家有的楊家也有......

“吾等明白......”

須發皆白的老者帶著一眾上了歲數的爺爺輩人給林寒施禮到，這一拜不是為了他們自己而是為了家族......

“若是沒其他事兒今天就到這里吧，都一把歲數的人了，還是要多注意一番的，讓干活的聽林大人安排就是了......”

林寒擺了擺手，之前他的確覺得有些別扭，但是這些人行禮行的多了，他也就懶得計較了......

眾人神復雜的目送林寒離開后也各自行匆匆的離開了，今天發生的事他們得好好消化消化，無論是林寒現還是和林寒談的話題，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西北自此無事，或者說西北從來都無事發生......

......

當天晚上林傐的書房中除了一臉倦意的林寒外多了幾個外人，當然說是外人也有些不合適了，也算是林寒的人了，這些人算是林寒邀請來的......

楚雄和梁猛今天在世家議會上也算是了一把臉，雖然菜也夠菜，但好歹咬牙也堅持了下來，但是此時此刻在面對這個年輕人的時候，無論是神還是舉止都有些局促，雖然林寒是以私人份發出的邀請，但是他們可不敢在眼前這個男子面前隨意......

“怎麼說呢，我與楚兄梁兄的關系，稱二位一聲叔伯也不為過，今天晚上二位來既有私心也有一些公事上的心思，講道理的話，您二位的家事我這個外人不合適參合，但是就您二位這麼折騰下去不行啊.......兩位叔伯若是信得過晚輩，不妨說一說你們兩家的規劃和目的，以世家來論的話，您二家終究有些純良了......”

林寒撓著頭，苦笑一聲開口了，楚家和梁家可以說是活生生把一副好牌打了一個稀碎，其他事上混日子可以理解，在西北這種要命的況下也混日子，怕不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楚雄和梁猛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然后苦笑不已，真不是他們不努力，而是他們天賦實在差太多，別人家都知道擅長什麼該從哪一方面努力，但是他們兩家之前甚至連南方有頭有臉的世家都算不上，在江南府都比不過白家，這幾年讓他們和大寧頂尖世家這種怪同臺競技，屬實有些難為人......

無論是實力還是底蘊都差很大一截......

這不是林寒幫襯就能抹平的差距......

“不瞞賢侄說......對于家族未來老夫屬實有些拿不定，既然選擇走出國門，自然是奔著為國藩籬自氣候去的，只是對于這方面我們兩家的底蘊著實無法和王家楊家等大家族媲，所謂的雄心壯志，這麼久下來更多的也了不被那些怪給活吞了，對于那些大家族來說大寧這個鄰居可謂是惡鄰，對于楚家來說這些家族何嘗不是惡鄰......”

楚雄苦笑一聲開口了，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也不怕林寒笑話了，如果林寒真的不懷好意也就不會有這麼一出了，好意歹意他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南方世家與北方世家有著本質的區別，偏安一隅為習慣已經是很棘手的事了，倘若這種習慣鐫刻骨就更讓人無可奈何了，不瞞賢侄說老夫這一代甚至說步玨這一代老夫已經不敢指了，也就只能期待第三代會有出彩的子弟了......”

梁猛的觀點較之楚雄更加悲觀當然也更加實際一些，或者說是更加現實......

“兩位的想法呢......”

林寒點了點頭也沒有責怪的意思，自知之明有時候也是一個足以讓人稱道的優點，老王家志在天下沒的說，讓楚家梁家也志在天下就有些難為人了。

“或許偌大的世家議會中，只有我們兩家是真的想為國藩籬的吧，背靠大樹好乘涼，最要的是在其他世家把我們當獵前就為大寧的自己人......”

楚雄也沒有毫瞞，無奈的說到，事實上在他看來他們家能走到這一步已然是超乎想象了，甚至后面的步伐更多的都是為了配合林寒的意志咬牙堅持罷了。接著走下去的好自然是無法估量的，但同樣的，失敗之后的風險也不是他們兩家所能承的，道一聲騎虎難下一點也不為過......

這種想法便是他們也覺得有些對不住林寒，別人也是好心，什麼時候對他們好也了一種錯，從另一個方面說他們就是純粹的好心當做驢肝肺了......

“兩位叔伯能有這樣的想法，晚輩多有些放心了，所謂的走出國門自立門戶無外乎另一種養蠱，能活下來的也就那麼兩三，要麼主合并尋求立足之地，要麼被兼并，為別人通往不朽基業的墊腳石，就算龍興之地再怎麼好握不住的就是握不住，最后也免不了為他人做了嫁裳......”

林寒并沒有因為兩人‘沒出息’的發言而生氣，甚至對于兩人的坦誠相待還有些意外，有些時候自知之明的確是足以稱道的閃點。

楚雄和梁猛互相對視一眼，看的出來在林寒這一番話后對方提著的心也算是落了下來，他們最害怕的就是林寒覺得他們天賦異稟潛力無限，對于林寒的要求，他們是真的做不到啊......

是金子遲早會發不假，但是他們兩人很清楚，他們兩家完全達不到金子那種程度，見好就收方才是他們最正確的選擇，只是什麼時候收，怎麼個收手法，他們卻是一點想法都沒有，眼前的問題已經超出了他們能力范圍了。

“多大飯量吃多飯，很簡單的一個道理，很多人一輩子都想不明白......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為國藩籬這件事也沒兩位叔伯想的那麼簡單......既然走出國門，所扮演的角就是一個獨立于大寧的個，無論是帝國還是藩屬國從屬上來說都是國，而藩屬國想要存在無外乎對于宗主國的價值，最后落腳點就是價值二字了......”

林寒繼續說到，國與國之間可是不談的，雖然背靠大樹好乘涼是真的，但是他對于兩家來說恐怕不是一個合格的靠山......

“價值......”

楚雄的眼睛亮了一下很快又暗淡了下去，林寒的話的確讓他了許多迷惘，但是價值二字說起來簡單，但是做起來就不是一般的難了，尤其是他實在想象不到自己家對大寧來說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價值......

“沒有兩位叔伯想的那麼復雜和嚴重，經歷世家這一次作死之后大寧在世家之中也需要一兩個代言人了，我認為兩位叔伯背后的家族應該可以勝任這個角，以后再遇到今天這一次的況只要兩位可以第一時間站在朝廷這一邊，表明自己的立場，應該不是太難，吉祥知道吧，這可是一個差呢......”

林寒笑著寬到，當然吉祥這個詞算是化之后的詞兒了，如果真的要找個詞來形容大概就是世家中的攪屎，這麼形容世家好像也沒有任何問題，只是有些不好說出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