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奴小心翼翼地為老人號脈，還要時刻安，躍躍試的小青。

老朱則笑道:“丫頭，年紀不大，一個人經營藥堂，肯定吃了不苦吧？”

苗人姑娘爽朗熱，凌月奴笑道:“咱們苗家人，向來能吃苦，何況在應天，苗家草藥都是賣的不錯。”

“老爺子，你最近心火太大，我為您開兩副藥，回去按時服用即可。”

凌月奴輕笑一聲，便寫了方子，讓藥堂伙計去抓藥。

“多錢，我可不能占你便宜。”

朱權詢問，卻遭到了小毒仙的白眼。

“哼！你這是看我不起？帶了老爺子來我這，還用你花錢不？”

凌月奴攙扶著朱元璋，笑道:“老爺子，以后若是不舒服，就時常來藥王堂，我親自為你看。”

老朱大笑道:“哈哈哈！丫頭的好意，咱心領了！在藥王堂見你，說明咱的還不錯！”

老朱今日出宮，心大好。

無論是天香閣的花酒，還是藥王堂的草藥，都讓他到了久違的溫暖。

“這逆子平日里總是氣咱，但卻別出心裁，想讓咱來消遣！”

朱元璋看了看凌月奴，又看了看朱權。

“苗家丫頭跟那花魁，都是不錯的妙人，怎麼看上咱那個逆子了？”

老朱心中慨，低聲道:“姑娘！以后離咱那逆子遠點！”

凌月奴俏臉一紅，這般說辭，好像是老人悉了的心思一般。

“十七弟，你的風流債可不啊！”

朱標慨道:“咱們家的男人，最是癡，你要好生學習才是！”

朱權雙手一攤，“對對對，尤其是爹！我是第十七子，咱爹最癡。”

聽聞此言，朱標差點笑出聲。

老朱則回頭狠狠地瞪了二人一眼，好在凌月奴神恍惚，沒有聽清剛才那些話。

“凌丫頭，咱先回去了，謝過你的藥！”

朱標本來想要接過草藥，卻被老朱一把奪過，表示自己很喜歡凌月奴的禮。

離開藥王堂，走在空曠的街道上，朱元璋覺得神好了不。

“明日上朝，老十七你早些過來！咱有要事！”

朱標陪著朱元璋回宮，朱權則回到了王府。

“父皇又在謀劃什麼？今日在天香閣，他多次表示想對北元用兵……”

朱權搖頭苦笑，“恐怕明日朝堂不得安生！”

皇宮之。

朱元璋吩咐二虎將草藥煎好。

“皇上……”

二虎不消片刻，低聲道:“醫說了，有些草藥他們都沒見過，為了您的龍，還是莫要服用……”

啪！

老朱怒拍桌案，“混賬！一群庸醫！咱睡不好覺，讓他們開了多方子？結果還不是治標不治本？”

二虎被罵，只得按照老朱吩咐行事。

片刻棕褐的藥湯呈上，老朱一飲而盡。

本來輾轉反側的皇帝，很快便覺到了困意。

二虎站在門口守護，聽著皇帝傳來的鼾聲，二虎出了欣的笑容。

“還是寧王殿下厲害，帶著皇上出去轉了一圈，就讓他老人家睡得香甜！”

——

隔日。

老朱一覺醒來，只覺得神清氣爽，整個人神飽滿。

“二虎！服侍咱更，該上朝了！”

洪武大帝雙眸炯炯有神，走奉天殿的一刻，他到了肩膀上的責任。

大明如果是塊良田，那皇帝便是田舍郎，大臣們則是佃戶。

只有雙方齊心協力，才能將這塊田地耕耘的井井有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老朱輕輕擺手，“平！”

“萬莊這些韃子，前些時日，想要謀害咱的兩個孫兒！”

“老十七端掉了他們在應天的據點！”

老朱目冷，敢他的親人，那便是了龍之逆鱗。

“北元韃子虎視眈眈，對我中原賊心不死！”

“咱打算明年，繼續北伐！”

老朱說罷，看向臺下群臣，眾人一言不發，朝堂上冷靜的可怕。

“陛下……”

戶部尚書楊靖躬行禮，“我大明自建國以來，連年征戰，百姓得不到休養生息……長期已久，對我大明不利啊！”

哦？

朱元璋冷笑道:“那你的意思是，放任北元不管？”

楊靖連連搖頭，他已經到了皇帝的不悅。

“不不不！微臣的意思是，減士兵數量……只需要派兵侵擾，讓韃子不敢南下即可。”

楊靖的話，代表了不朝臣的意思。

大明立國二十年，國力卻一直積弱。

與北元的戰爭連年不斷，百姓承了不的力。

偏偏各地又有災害，導致朝廷既要賑災，又要維持軍餉開支。

大明國庫，自從立國之后，就一直沒有充裕過。

“皇上，微臣以為，是時候與民修養生息了！”

翰林劉三吾一步出，拱手行禮道:“天下萬民，已經太累，我大明千瘡百孔，也需要去治愈！”

“皇上，將士們常年出征，思鄉心切……”

李景隆輕聲提醒，“長此已久，我軍戰力堪憂！”

老朱看向群臣，眼中充滿失之。

“父皇……兒臣以為，百姓們如今過的太苦！今年山東災害，還有不流民要安置。”

朱標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見，“若是年初用兵，國庫力甚大！兵倒是其次，糧草恐怕都未必能湊齊！”

太子開口，本來主戰的藍玉、沐英等人，也選擇了閉口不言。

他們代表著太子。

朱元璋第一次覺到無力，哀莫大于心死。

他連年對北元用兵，卻得不到天下人的理解。

他明明已經是天下人，站到了頂峰之上，卻覺到無比的孤獨。

北伐，被自己的臣子詬病，就連自己指定的接班人，也認為不該再打下去！

呼！

老朱無力地癱坐在龍椅之上，“朝中之人，竟然沒有一個懂咱的心思！”

哈哈哈哈！

一陣笑聲傳來，打破了朝堂的寧靜。

眾人看去，發笑之人，正是寧王朱權。

“寧王殿下，朝堂之上，豈容你隨意發笑？”

李景隆冷哼一聲，其余群臣也心生不滿。

“本王也知道不對，可諸位為大明棟梁，謀臣智，武將無膽，豈不讓人笑話？”

朱權一步踏出，怒斥道:“汝等誤導太子，該當何罪？”